“朕是真龙天子,去佛堂为何不好?”独孤连城冷声反问。
“皇上误解了李玉的意思。娘娘去佛堂是祈福,祈福最忌被打断。不如皇上缓个几日,等娘娘回永安宫再去见娘娘可好?”碧玉好声好气地劝道。
独孤连城却直接回她两个字儿:“不好!”
碧玉很丧气,看向李玉,李玉也只能苦笑。
皇上的脾性越是阻止,就越叛逆,他们又只是奴才,哪能挡住皇上的步伐?
最后的结果是,御驾队伍去到佛堂门前。
挡在佛堂门口的是寄柔和凝香。
寄柔上前一步,向独孤连城启禀:“皇上请止步。娘娘正在为大夏祈福,不可中断,娘娘称这几日不见任何人。过几日将主动去向皇上请罪,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
独孤连城冷眼看着寄柔,寄柔坦然回视,又道:“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夏国,也是为了皇上以及两位小殿下,请皇上体谅娘娘的一片苦心。”
独孤连城很不高兴,但寄柔的话挑不到错处,他最终甩袖而去。
大家同时松了一口气,这证明娘娘的努力没有白废。
只苦了伺候在御前的李玉,不时要承受来自独孤连城的怒气。
就连碧玉也发现,见不到慕辞的独孤连城脾气特别暴躁,只要不如意就会惩戒延福宫的奴才。
有几个甚至不合独孤连城的眼缘,都要被拖下去杖毙。
碧玉看在眼中,突然觉得他们或许都错了。
娘娘不在皇上身边,皇上的脾气才会变得特别差。若有娘娘安抚,可能会不一样。
她特意去了佛堂,跟慕辞说了这件事。
“你确定?”
“皇上看不到娘娘特别焦虑,随时发怒,奴婢以为这都是见不到娘娘之故。若有娘娘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或许还能安心一些。这都是奴婢的猜测,究竟是与不是,再观察一日便知道了。”碧玉回答道。
慕辞见她言之凿凿,不好再说什么。
第二天独孤连城早上起身时发了一顿脾气,此后又处治了两个奴才。
在上朝时,整个文武百官也未能幸免,被责骂了一顿。若不是独孤连祈及时制止,独孤宫城很可能直接把两位朝臣拉下去砍了。
碧玉看到这些情况,第一时间去到佛堂向慕辞禀报。
慕辞听完后也觉得避而不见并非最佳办法,指不定碧玉的顾虑是对的。
当下她有了决断,打算出佛堂。
慕辞去到延福宫的时候,独孤连城正在发脾气,他抓着砚台就要甩向一个跪倒在地上的宫人,其凶神恶煞的样子是她以前没见过的。
“奴才做得不妥当,打发出延福宫便是,皇上何必跟奴才置气?”慕辞扬声道。
独孤连城乍一听到慕辞的声音,神情有些恍惚。
当他看到慕辞言笑晏晏站在不远处时,他心头的焦虑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像是一扫而空。
他走到慕辞跟前,慕辞见他不说话,小声道:“皇上还好吧?”
独孤连城点头,想说自己很好,却又摇头。
“朕不好。”独孤连城说着,把慕辞拥入怀里:“一点都不好。”
但看到她之后,不好都消失了。
慕辞轻拍他的背,柔声道:“我一直都在。以后皇上别乱发脾气,有什么事好好说。”
“朕为什么要听你的?”独孤连城靠在慕辞的肩膀,突然觉得她的怀抱很温暖。
“不是听我的,是我在给皇上提建议。皇上是明君,肯定不会乱惩戒人的,是不是?”慕辞钻出独孤连城的怀抱,命人收拾书房内的狼籍。
这里一片混乱,像是才经历了一场战争。难以想象她再来晚一些,刚才那位宫人是不是又要被独孤连城处治了。
独孤连城看着慕辞有条不紊地指挥宫人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越看越觉得她这个皇后做得很称职。
不只长得美,性子又好,做事还有条不紊。
最最重要的是,她有安抚人心的本事。
一看到她,他的心情没来由就变得很好。
等到慕辞做好一切,独孤连城立刻拉她进内室玩。
“你从今往后就住在延福宫,朕要时时刻刻看到你。”独孤连城目光灼灼地看着慕辞。
慕辞:“不行,这不符合祖制规矩。”
“朕的话就是规矩,朕让你住在延福宫,谁敢说不是,朕绞了她的舌!”独孤连城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慕辞还想再拒绝,碧玉接话道:“皇上的话在理,娘娘就在延福宫住下,若有人敢嚼舌根,打发了便是。”
见碧玉这么说,慕辞也没再纠结,就爽快住在延福宫。
慕辞住在延福宫这件事很快传遍整个后宫。
所有人都觉得慕辞这么快恢复以前的盛笼不符合常理,偏生事实正是如此。
以前还需要每天准时去永安宫请安,慕辞住进了延福宫,这一惯例也就只取消。
当然,也有一些人打着如意算盘,打算去延福宫向慕辞请安,这样还顺带有机会面圣。
如果一个不小心得到圣宠,那就是意外之喜。
偏生守在延福宫外的侍卫跟木头似的,一点也不知道变通,说了是来向皇后请安,但就是不放人。
最后大家都无功而返。
她们以为这是慕辞的意思,这样防着她们,就是怕她们上位,孰不知这是独孤连城下的口谕,美曰其名慕辞要陪他,不得空,事实上是他不喜欢慕辞被这么多的女人包围。
慕辞是他一个人的,跟这些后宫女人有什么瓜葛?
慕辞并不知道这些事,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痴缠的独孤连城,找来丝竹问祝苒那边的情况。
“祝才人上回被刑杖后,再没有出过琉璃宫。奴婢一直派人盯着那边,但没有动静。”丝竹低声回道。
她一抬头,就看到独孤连城走过来:“皇上又来找娘娘了。”
现在的皇上离不开娘娘,以前皇上也不曾试过这么痴缠娘娘。
慕辞转身看去,果见独孤连城找了过来。
他现在时时刻刻对她紧迫盯人,这样的行为是病态的,但他自己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