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一听这事气急了:“皇上怎么能这样啊?娘娘才来佛堂,皇上居然就有了新欢,这也太快了吧?”
怎么就不能表现得痴心长情一些呢?
“这不是好事吗?总要有人转移皇上的注意力。能吸引皇上的注意力,祝才人定是有其独到之处。”慕辞心下倒是宽慰了些。
最怕独孤连城执着于她,非她不可,那才对他的病情不利。
她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盼着独孤连城有新欢。
迎春素来心直口快:“娘娘处处为皇上着想,可是皇上…”
“迎春,别说了。”丝竹示意迎春闭嘴。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皇上的病情,再加上娘娘的心思,谁有娘娘心里苦?
皇上如今看上了其他美人,这确实是好事,这也说明皇上的病情没有恶化。
世事难两全,为了皇上好,所以只能委屈娘娘了。
大道理迎春都明白,可她还是为娘娘伤心难过。为什么皇上生病,苦的却是娘娘呢?
慕辞见迎春坐在一旁生闷气,她去到丫头身边坐下,柔声道:“发什么傻呢?”
迎春摇摇头,没说话。
“你无非是替我觉得委屈罢了。这里没有外人,我就说句实话吧。虽然刚开始我也会觉得委屈,但现在不会。皇上这个人我是最了解的,他究竟在意什么,我也明白。但在他生病的时候,我什么忙也帮不了,找不到大夫给他医治,也找不到解决的法子。如今就只有靠胭脂扣震住他体内的相思蛊,如果他一辈子能安好无事,我觉得也不错。在意一个人不一定就非得和他轰轰烈烈,我觉得平安才是福。”慕辞轻拍迎春的手臂。
“奴婢知道娘娘大气,是奴婢不懂事,反要娘娘来安慰。”迎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想些有的没的。”慕辞说完,就继续去抄佛经了。
她重生回来后,一直忙于算计,很少有这么平静的时候。
她希望独孤连城的病好起来,希望大夏国泰民安,更希望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都能够平平安安,百岁无忧…
祝才人上位的消息传到后宫的时候,还是令很多人意外。
大家都在怀疑祝才人长得狐媚,才会夺得圣宠。
但当很多人看到祝苒的脸时,又发现事实和想象的大有出入。
祝苒很美,但并非妖媚的美。她的目光很澄净,整个人干干净净,和她相处没什么压力。
事实上,连碧玉和李玉都有些意外独孤连城和祝才人有很多共同话题。
祝才人看着也不像是个有野心的,平日里不谄媚,不邀宠,在御前伺候的时候,素来规规矩矩,这比起那些想要不择手段上位的后宫妃嫔来说,已经赢了不少。
也难怪皇上接连好几天都让祝才人伺候笔墨。
安蓉得知祝才人接连被诏到延福宫伺候时,自然又免不了一番嫉妒。
她不只一次想象过自己把慕辞拉下后位的情景,她也想象过慕辞被她斗垮后自己登上后位的盛景。
可是如今慕辞主动去到佛堂抄写经文,后宫事务也全都抛下了,却由着其他女人来上位而不闻不问。
说实话,她是意外的。
她也可以肯定,祝才人上位的消息已经传进佛堂,但慕辞依然在佛堂抄经念佛,不问世事,这让她很不解。
到底是慕辞不在乎独孤连城,还是因为慕辞得到的够多,所以变得没那么贪心,这就不得而知了。
她只听闻旁人说祝才人是怎样的知书识礼,又说皇上有多喜爱祝才人,她一直在想象祝才人长什么样子,嫉妒不断啃噬她的心。
这一天,她终于没能忍住,去到祝才人居住的寝宫一看究竟。
祝苒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安贵妃会纡尊降价来看望自己。
祝苒中规中矩地行了礼,安蓉却迟迟不免她的礼,这是有意刁难了。
大约坚持了快一刻钟,祝苒才终于熬不住,直起了身体。
“本宫没有免你的礼,你竟敢藐视本宫的威仪?”安蓉等的就是祝苒熬不住的这一刻,再对她发难。
祝苒不卑不亢,直言不讳:“不知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贵妃娘娘,需要贵妃娘娘亲自跑一趟,对我来一个下马威?”
安蓉看向彭嬷嬷,“嬷嬷,去教祝才人规矩!”
彭嬷嬷早看祝苒这张漂亮的脸不顺眼,此刻得了安贵妃的命令,自是很不客气地冲到祝苒跟前,就要对祝苒施以掌掴。
伺候祝才人的宫人韵儿见状,大步冲上前,挡在祝苒跟前,生生接下这一掌掴。
彭嬷嬷却不罢休,又扇了韵儿两掌,再粗鲁地把韵儿推倒在地,此后她又掌掴祝苒。
祝苒位份低,面对的又是当朝贵妃,哪怕她想躲,也不能躲,只能生生接下彭嬷嬷的掌掴。
恰在热闹的当会儿,外面传来李玉的声音:“皇上驾到!”
独孤连城很快就出现在内室,这时韵儿爬到独孤连城足畔,顶着一张红肿不堪的脸对独孤连城哭诉:“求皇上救救我们家主子。”
独孤连城看向祝苒,发现她的两边脸都肿得不成样子。
而安蓉和彭嬷嬷都没想到独孤连城突然毫无预警地杀到。
安蓉在一瞬的慌乱过后,很快恢复了常态,上前对独孤连城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独孤连城漠视了安蓉,去到祝苒跟前站定,仔细看着她的脸,沉着脸问:“安氏打了你几掌?!”
“臣、臣妾没事的…”祝苒才开口,就看到独孤连城的脸色更加阴沉。
她只好改了口:“是彭嬷嬷,打了约五、六掌,这时皇上就来了。”
独孤连城在首位落坐,淡声下令:“你去扇安氏五十掌!”
将将好是施予祝苒掌数的十倍。
祝苒看看安贵妃阴沉的脸色,又再看看独孤连城。
这时独孤连城看过来:“怎么,别人欺负你了,你还不敢还手?”
祝苒在独孤连城的逼视下,缓缓摇头:“臣妾遵旨!”
她说完去到安蓉跟前,低声道:“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