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脂没有安蓉那般耐疼,哪怕她用内力逼退了一部分疼意,最后还是狼狈地惨叫出声。
等到三十刑杖下来,她已经满面泪痕,疼得几欲昏厥。
她满是恨意地盯着慕辞,慕辞却未正眼瞧她。
“扶两人贵人回宫好好养伤。”慕辞未曾再看狼狈的安蓉和玉脂,终于解了此前积压许久的一股怨气。
就是这两个女人对独孤连城下了毒手,她甚至不知道独孤连城最近怎样了。
今儿个她们找上门让她羞辱,她自然会好好惩戒一番。
依这两个女人对独孤连城做的那些事,就算是生生打死也不为过。
安蓉临走前,冷冷看着慕辞,似在无声警告,这笔账迟早会还给她。
慕辞淡然回视“安贵妃在佛堂抄经这些时日,仍然没能从佛祖那里学到什么。这说明有些人的天性是注定的,永远也好不了。”
她也很希望和安蓉来一次彻底的了结,她们之间的恩怨划上句号,把前世和今生的仇恨一起算个清楚明白。
“皇后娘娘给本宫的‘赏赐’,本宫会永远铭记于心,迟早有一日会回报皇后!”临走前,虚弱的安蓉不忘给慕辞施加一点所谓的压力。
“好说!贵妃往后多来永安宫走动走动,若是表现好,本宫应该还会有更多的‘赏赐’于你!”慕辞言笑晏晏。
安蓉深深看她一眼,在彭嬷嬷的搀扶下出了永安宫。
此后玉脂也被带出了永安宫。
玉脂临走时的怨毒眼神就定格在慕辞的脸上。
就是这个女人,夺走了玉家的家传至宝,又屡屡给她羞辱,甚至连她最爱的男人娶了这个女人。
她当然从没想过,当初是她执意要进宫,要成为独孤连城的后宫之一,更忘了慕辞和独孤连城一早给她的警告。
其余人见没热闹可看,各自散去。
郭才人、郑婕妤以及万美人走在一起,她们还没从刚才那血腥的一幕中走出来。
安贵妃到底是贵妃,又有安氏一族在背后为安贵妃撑腰,可是慕辞丝毫不把安氏一族放在眼中,说打就打。
慕辞这种做事不计后果的性子,让人胆寒。
“两位妹妹怎么看今天的事?”郑婕妤打破沉默。
万美人摇头叹息“安贵妃那样的人都屡屡在皇后手上吃亏,只能说皇后的手段太狠了,不留半点余地,也丝毫不怕得罪安国公一族。”
“是啊,皇后如今还是在皇上对她不闻不问的情况下如此嚣张。若是哪一日复宠,更加不得了。咱们得想个法子,把皇后踩入万丈深渊,让皇后永远没有再出头的机会!”郭才人狠声道。
慕辞这样的人若不能一棍打死,将来只会又回到足够的高位,继续在后宫横行霸道。
有慕辞在,她们所有人都没有出路。
“想要把皇后踩死谈何容易?她自己便是皇后,又生下了皇太子,如今还有一个三皇子在手,试问要怎么把权大势大的皇后踩入深渊?!”郑婕妤摇头“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这可不一定。皇上如今不会再无条件相信皇后,这就是咱们的机会。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允许有人篡位,皇上自然也不会例外。”郭才人眸中闪过狠厉的锋芒。
郑婕妤和万美人同时看向郭才人,两人心下暗惊。
“妹妹的意思是?”万美人看向周遭,确定无人才低声道“诬告皇后想篡位?”
“什么诬告?”郭才人也看了一眼周遭,低声回答“咱们这是给皇上制造废后的机会!”
郑婕妤眸中闪过一点笑意。
这后宫中的女人是一个比一个狠,没想到平日里郭才人看着柔柔弱弱的,却原来也是个狠角色。
“郭妹妹可想到了万全之策?妹妹若有法子,我会尽全力配合。”郑婕妤笑意明媚。
“姐姐这就想岔了,这种事何需咱们自己动手?咱们跟前不就有现成的两人吗?”郭才人露出阴冷的笑容。
这种嫁祸之事,一个弄不好便是灭九族的大罪,即便要出手,也无需自己亲自来。
恨慕辞的人多了,一个安贵妃,另有一个便是玉脂。
玉脂是她们最好的利用对象。
一是玉脂性子易怒,二是玉脂痛恨慕辞,有这两点,不愁玉脂不出手。
“你说的是玉婕妤和安贵妃?”郑婕妤立刻想到此前在永安宫受辱的两人。
“正是。安贵妃此人心计深沉,不好唬弄。但玉婕妤不同,此人冲动易怒,痛恨皇后,只要给她机会,她一定会不遗余力把皇后从凤椅上拉下来!”郭才人不忘这是在外面,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依然掩饰不住她的得意之情。
“这法子是不错,但玉婕妤并没有那么愚钝。至于安贵妃,就更不用提了,那是人精。”郑婕妤道出自己的顾虑。
“无妨,无论成与不成,咱们都可以一试。若能让玉氏出手,那咱们便省了事,若玉氏出手,咱们便再想法子,总归有一天能成事。”
郭才人话音刚落,万美人便附和道“妹妹这个法子不错。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还能除去皇后,何乐而不为?”
三人很快达成一致意见,最后她们决定让郭才人去探望玉脂,此后再找个机会把玉脂引入局中。
打定了主意,郭才人使回住的别苑拿了礼盒,这才前往紫玉轩探望玉脂。
玉脂被打得皮开肉绽,只有趴躺在榻上。
闪过她眼前的是慕辞高高在上俯视她的样子,不只是身上的伤疼,慕辞带给她的屈辱更是令她觉得屈辱。
“主子忍着点。”芸儿拿了药,轻手轻脚地撒在玉脂的伤口上。
创伤药还是玉脂早先进宫时带进来的,是玉家的家传宝物。她曾用过一次,创伤药很神奇,撒在伤口上,愈和会很快,而且痛感也会渐渐消失。
但这回玉脂的表情很痛苦,令她不解“主子还很疼么?”
不是可以消解痛楚吗?
“疼!总有一日,慕辞给我的羞辱,我会加倍奉还给她!”玉脂说着从榻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