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当众打脸安贵妃(1 / 1)

慕辞话未说完,迎春便迫不及待拆台:“主子方才并没有崴脚。”

独孤连城闻言盯紧慕辞,表情也冷了下来:“朕送你回去休息。”

“不可以。你是皇帝,就这样走了,置众人于何地?我虽没有崴脚,但是也没有身子不适,你尽管放心。这样吧,我就坐在你看得见的地方…”慕辞说着说着,压低了声音。

周围有很多人竖起耳朵偷听,都听到慕辞对皇上说话时总是你呀你的,还自称我。

一般的妃嫔哪敢对皇上这样没大没小?所以,这个慕美人根本就是太后娘娘,才让皇上这般着紧吧?

在场众人心如明镜,都开始相信大皇子那日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独孤连城沉吟片刻,才道:“你确定没事?”

“当然。”慕辞回得斩钉截铁。

独孤连城微微颔首,往龙座而去。可是才走几步远,又折回慕辞跟前,执起她的纤纤玉手:“罢了,你就与朕一起坐。”

慕辞作为难状:“这不妥当,我位份低,不能与你同席而坐。”

“朕说可以,便可以,谁敢说朕的不是?”独孤连城加大力道,连拖带拽把慕辞拉向了主位。

慕辞被动地跟在他身后,直到他强迫她坐在他的身边…

丝竹和迎春看到这一幕,突然也有所感悟。

“我刚刚才明白,原来那天娘娘不是在说笑。”迎春好一会儿才感慨道。

就在前不久,娘娘还说在除夕宴上,她有没有办法代替安蓉的位置。娘娘也就提过一次罢了,她们所有人都没放在心上。

今儿个她们才知道,原来娘娘是有办法的。娘娘就是要以这种方式告诉安贵妃,在后宫这个地方,爬得高不代表就是赢家。

这不,慕美人就当众狠狠甩了安贵妃一掌。

安贵妃在后宫盛名在外,即便是在坊间,也有很好的名声,这样的人,离皇后之位也仅有一步之遥,任何人都以为安蓉坐上中宫之位是理所当然的事。

谁又能料到,半路会杀出一个慕辞呢?

“是啊,娘娘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丝竹也很感慨,她突然有点同情安贵妃了。

现场众人看到皇上和慕美人坐在一起的一幕,忍不住窃窃私语。大家都想知道,待会儿贵妃娘娘来到,看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被慕辞抢了,会有什么样的精彩表情出现,她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在万众期待之下,安蓉如期而至。

她今日盛装出席,上穿大红底子粉紫镂金牡丹刺绣缎面交领长袄,梳着朝天髻,发髻上配戴九珠金色步摇,难得的贵气逼人。

原本她今日就是想杀一杀慕辞的锐气,让慕辞看清楚如今后宫的局势,也想逼急慕辞,让慕辞沉不住气先出手。

她作足了准备功夫,但甫一进场,她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当她循着众人异样的眼神看去,发现皇上本该属于她的位置被慕辞占据时,她瞳孔紧缩。

怎么会这样?

皇上虽然宠着慕辞,也不至于在除夕宴这样的场地让她难堪,皇上怎么会被鬼迷了心窍,让慕辞坐在他的身边?

之桃也看到这一幕,脸色都气白了:“皇上是不是中了邪?”

“闭嘴!”安蓉沉下脸,低声喝斥。

这话让旁人听见,是大不敬之罪,之桃行事说话越来越不懂分寸。

之桃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忙低下头,不敢再吱声儿。

安蓉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手指冰冷,却远不及心里头的冷意。

皇上今日这样的举动,置她于何地?

慕辞坐了她的位置,那她又该坐在何处?

她是皇上亲封的贵妃,难道还要坐在慕辞这个美人的下座不成?

今晚在场的不只是众多后宫妃嫔,更有众多朝廷命官,亦有众多诰命夫人。她今晚受辱一事,很快就会被传得皆知巷闻。

安蓉能感觉到众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异样眼神,有同情的,也有怜悯的,更有看她笑话的,每一种类型的人都有。

这两年被她压得抬不起头的众人,肯定会觉得今日慕辞帮她们报了仇,让她们心里很痛快吧?

但她们不曾想过,慕辞今天能压过她,将来就有机会压过后宫所有人,这些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蠢妇。

安蓉眉心一跳,觉得桔梗这话很有道理。

慕辞坐了她的位置,只会名不正言不顺,在场还有这么多的言官,定会向皇上觐言,那时慕辞就要承受她更大的压力。

既然慕辞想要争,那她就让着慕辞好了。

她赞许地看一眼桔梗,便优雅在皇上跟前的下首位置落座。

她才坐下,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无非是在说她竟然被慕辞抢了位置,还坐在慕辞的下首位,她这个贵妃当得冤枉如何如何。

她姿态从容,并没有被这些闲言碎语所影响。

与安国公府交好的一位徐姓言官看到这一幕,已迫不及待站出来向皇上觐言:“启禀皇上,依慕美人的身份,不适合坐在皇上的身边。”

再宠也得有个度,不然只会招来闲言碎语,损了皇上的英名。

“今儿个情况特殊。慕美人身子不适,朕要就近看着她方能安心。”独孤连城不想再多说,看一眼李玉。

李玉会意,见时辰也差不多了,着司乐司准备的歌舞登场。

徐大人还想再说什么,但皇上不给机会,也只能悻悻然坐回自己的位置。

慕辞的注意力没在安蓉的身上。她虽然是想打压安蓉的士气,但今晚她最大的心愿,还是见荣国夫人一面。

独孤连城也说了,今晚邀请了荣国夫人出席除夕宴。

只是等啊等,盼呐盼,宴席过半,荣国夫人也没有现身。还是李玉着人去问个仔细,方知荣国夫人年纪大了,不惯参加这样的宴会,并没有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