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暴毙(1 / 1)

见独孤连城无动于衷,春风索性爬到他足畔,抱着他的大腿:“皇上处死奴婢吧,都是奴婢一个人的错,主子是冤枉的…”

“很好,朕成全你!”独孤连城抽出一个侍卫的剑。

在刀光剑影之下,春风瞬间身首异处。

青乐在看到春风的首极滚到自己跟前时,她尖叫一声,下一刻便已昏厥在地。

后宫没人知道在梅花阁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春风突然间暴毙,青乐则高烧不退,在生死边缘徘徊。

有时候她的烧退了,精神就会好一些。有时候则刚好相反,接连烧一天一夜都不退。

如此循环往复,不过十余日的功夫,青乐已经瘦脱了形。

哪里还有往日的圆润?

这样的青乐看着就像是随时倒下的木偶一般。

这期间,是化雨衣不解带地侍候在青乐身边,不时开导青乐,还不时提到大皇子。

似乎是因为有大皇子这个牵挂,青乐终于好些了,烧也终于退了。

就在这时,慕辞突然带着大皇子现身了。

青乐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两颊凹陷,脸色腊黄,再加上这十几天没怎么进食,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大皇子本就不大记得青乐,眼下看到青乐这个模样,立刻吓得哇哇大哭。

这一幕,让青乐心痛万分,她眼含热泪,想要抱一抱大皇子,慕辞却对丝竹道:“这里头晦气,你抱着念儿出去。”

丝竹应了,便抱着大皇子出了室内。

慕辞好整以暇地看着泪流不止的青乐,声音格外的温柔:“现在哭瞎了可怎么办?以后你就看不到念儿长大的样子。你啊,要好好活着,哀家最喜看你痛不欲生的样子。你若就这样没了,哀家以后会少很多乐趣。”

“慕辞,你会不得好死!”青乐迅速擦干眼泪,朝慕辞嘶吼。

这个恶毒的女人夺走她的孩子,夺走皇上对她的恩宠,还害死了春风,她要跟这个女人拼命!

“这后宫之中谁不指望着哀家早死呢?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想哀家死,却又没有足够的本事。在哀家初初入宫时,你便在设计陷害哀家。这都快两年了,你也没能将哀家怎样。即便是再给你十年、二十年,你也害不死哀家,这可真是诛心,是吧?”慕辞笑容明媚,犹如窗台上那盆正在盛放的雏菊。

青乐恶狠狠地瞪着慕辞,仿佛这样就能撕碎她这张笑脸。

慕辞像是看不到青乐怨毒的眼神,她自顾自地又道:“你放心,哀家会好好抚养念儿长大。届时哀家就是念儿的亲娘——”

她话音未落,青乐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血,昏厥过去。

飞羽轩的奴才只知太后娘娘来探过主子的病,却不知太后娘娘说了什么刺激了主子。所以在太后娘娘走后,主子又开始发热。

青乐的病就这样反反复复,直到中秋节这日还没有好。

最近喜事多,中秋节当然又热闹了一整天,晚上还举办了中秋宴。慕辞却觉着这样的宴会没什么好参与的,索性早早出了畅音阁。

离开畅音阁后,她不知不觉间去到梅花阁附近。

她其实已经渐渐淡忘了先皇,只是那日突然看到属于先皇的字迹,关于先皇的一切突然又都鲜活了起来。

“娘娘,回去吧。”丝竹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梅花阁,挡住慕辞的去路。

上回青乐还想借先皇的手来对付娘娘,若不是娘娘早有准备,那回就被青乐给算计了。

后宫人多嘴杂,娘娘应该多长个心眼儿,不可再让人抓到把柄。

梅花阁那一役,她是第一次见到皇上杀人不眨眼的狠戾模样。那样的帝王,才是真正的冷血无情。

哪怕是皇上对娘娘与别不同,她也不想再看娘娘为此冒险。

“那夜来得匆忙,哀家进去看一眼就走了。”慕辞说着,往梅花阁而去。

看守梅花阁的只有一个侍卫,见到慕辞,也不敢阻拦。

丝竹见娘娘固执己见,知道拦不住,只有住手。

她知道,娘娘是想先皇了。

很快便是先皇过世两周年的日子,今晚又是中秋节。两年前的中秋节,还是先皇和娘娘坐在人群中最耀眼的位置,享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而今夜,却是娘娘和当今圣上坐在了一起,造化弄人。

慕辞站在庑廊下,看着树影婆娑,心思不知飘向了哪里。

她看着无边的夜色,不知傻站了多久,直到丝竹又道:“时辰不早了,娘娘早点回去歇着罢?”

她怕皇上前往永安宫,发现娘娘不在,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这里真安静。”慕辞无声低喃。

她喜欢这里的清静。

“哀家今晚就在此处歇下了。你们几个也早点歇着,若有事,哀家会叫你们。”慕辞说着,往内室而去。

只剩几个宫女杵在原地,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寄柔分配:“你们去歇着,我来守着娘娘,三更天凝香来轮值守夜。”

众人一一应下。

梅花阁里很干净,慕辞倒在松软的榻上,闻到熟悉的香气,身体很快便放松,进入了睡眠状态。

也不知是做梦了,还是回忆起了往事,她进宫那日的情景走马观花一般在她跟前重放。

她突然间惊醒,是因为被人窥视的感觉太强烈。

当她倏地睁眼,就看到室内多了一个男子。他的脸隐没在黑暗里,眼里散发着幽黯的光芒…

“你是谁?!”慕辞看向门外。

她知道,寄柔和凝香一定会守夜,她们两个的功夫都不弱。

但这个人竟能在悄无声息间放倒寄柔,足以说明此人功夫莫测。

男子没有应答。

慕辞摸黑下了榻。原本墙角处还留了一盏昏黄的宫灯,此刻宫灯熄了,室内一片漆黑,她的眼力不错,但在这种环境下,还是难以辩明此男的面目。

只是很奇怪的,这个男人夜半摸进她的房,她竟一点也不畏惧。

倒不是她胆大,而是莫明地觉着这人不会伤她,她没感觉到此人的杀机。

那人默不作声,远远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