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闻言看丝竹一眼:“她是她,孩子是孩子。哀家和青乐之间的账无论如何都要清算,但念儿是皇室的孩子,这点勿庸置疑。”
再加上独孤连城看重大皇子,她从来不认为她和青乐的恩怨会影响到这孩子的前程。
丝竹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提起了另一位:“锦葵那边要不要去敲打一番?”
“她是皇帝的人,永安宫的人去敲打她做什么?”慕辞不以为然。
“奴婢怕的是锦葵在背后作祟…”丝竹欲言又止。
慕辞却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她哑然失笑:“皇帝不是那种随便会被女人左右的人。”
至于锦葵,本事或许是真有的,但也不至于因为区区一个锦葵,就能把像独孤连城那样的男子迷得失去了主张。
再者,就算独孤连城真迷上了锦葵,那也很正常吧。
皇帝本就拥有三宫六院,就连她都难逃独孤连城的魔掌,作为卸前尚义,若有一日被皇帝收进后宫,那也很正常不是么?
套一句俗话说,皇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
又不是每个皇帝都像先皇那样…
说起来,她现在已经很少想起先皇了。人本来就是健忘的动物,她也不能免俗。
同一时间,慕辞也得知边关战事吃紧的消息。
西域边关更是战火连天,虽然几天前慕桐带领的战士才打了胜仗,但大夏国的损伤也很严重。
她最担心的当然还是哥哥的安全,偏她身在京城,无法第一时间收到边关的消息。
她眼下就盼望着哥哥能好好的。
宫里的人突然间又都安静了下来,直到慕雪禁足的消息解除,后宫才又了一些人气。
慕雪被解除禁足后,第一时间去到永安宫请安,“答谢”慕辞的“恩德”。
慕辞免了慕雪的礼,“解除了禁足就好,你好自为之,不可能每回你都有这样的好运气。”
“谢太后娘娘提点,臣妾一定会让自己好好的,这份好运气,臣妾也会继续保持。”慕雪徐声反讽。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也不怕和慕辞直接撕破脸。
总归在后宫之中,有她没有慕辞,她们两人水火不相容,总要死一个才行。
而她坚信,死的会是慕辞。
皇上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宠着慕辞,这都多少日子没来永安宫,皇上也许已经忘了慕辞。
慕辞未置可否:“你还是这样的脾气,吃过亏,但你仍旧没长脑子。”
慕雪哪里来的自信?
到如今还妄想着上位,孰不知皇帝就只差一个把慕直及其幕僚连根拔起的机会。
慕雪脸色微变:“说得好像你很有脑子一样。”
“你要怎样都是你的事,与哀家何干?没其它事,就退下吧,哀家和你真没什么好说的。”慕辞下了逐客令。
她还不至于跟慕雪逞口舌之能。难道她还要告诉慕雪,慕府的好日子即将到头吗?
慕雪也不想再恋战。
话不投机半句多,原本她是来对慕辞示威的,但不知为何,一对上慕辞,她的气势自然而然就矮了一截,好像她永远都不可能是慕辞的对手一样。
“记住今天哀家的话,将来你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慕雪临走时,慕辞的话还在她耳畔回响。
看出她不高兴,兰心柔声安抚道:“太后说的话,娘娘没必要放在心上。像太后这样的人,自然是想尽办法打击人,如果娘娘当真,就上当了。”
慕雪眉心微拧,沉声道:“你会不会觉得本宫没脑子?”
也不知为何,她就是忘不了慕辞说的这句话。
她知道自己不如慕辞聪慧,但至于像慕辞说的那样没脑子吗?
“当然不会!娘娘可厉害了,若不然娘娘也不会成为淑妃。”兰心回得斩钉截铁。
这句倒不是违心之言。
在她看来,慕雪作为庶女能走到今天这样的地位不只是侥幸,也不只因为有一个像慕大人这样的父亲,而是因为主子懂得把握任何一个机会。
“是啊,本宫追了慕辞一辈子,好不容易有机会骑到她头上,又怎会轻言放弃?”慕雪闭上双眼,靠在步舆上,想让自己平心静气。
无论慕辞说什么,她都不该较真才对。
慕辞不过就是想扰乱她的心神罢了,她若当真,岂不是上慕辞的当?
兰心见慕雪不再纠结,当下也安了心:“往后娘娘还是少跟太后作对吧。太后的敌人多着呢,她又身在高位,娘娘直接和太后起冲突,只会对自己不利。”
慕雪淡声应道:“本宫知道。”
她还是太沉不住气了,才解除禁足,就跑到慕辞跟前示威,慕辞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后宫的人越来越少,慕辞如今已盯上了青乐,她何必在这个时候凑到慕辞跟前?
她很快就想好,往后要修身养性,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沉不住气。
慕雪离开后,迎春抢在丝竹前面,去到慕辞跟前刷存在感。
慕辞见她这样,就知道她有话要说。
迎春磨蹭了一会儿,才腆着脸晃到慕辞跟前:“娘娘整日闷在永安宫有什么意思?这样吧,奴婢陪娘娘去延福宫走走吧。”
“哀家日子过得很充实,去延福宫做什么?”慕辞只差没提醒迎春一句,她目前是滑胎的状态,窝在永安宫不出门才符合常理。
“当然是去看看锦葵那只狐狸精长什么模样!”迎春脱口而出道。
慕辞闻言失笑:“哀家很肯定,锦葵并不是狐狸精。”
独孤连城不会对狐狸精似的女人产生兴趣。锦葵的身上,肯定有独孤连城感兴趣的东西。
若独孤连城是对锦葵有了真情,那也是锦葵的本事,其他后宫妃嫔是羡慕不来的。
“娘娘怎么就这么肯定?”迎春表示不解。
“因为娘娘能成为娘娘,而你只能是宫女,你想不通的事,娘娘却明白。”丝竹接下话茬。
迎春轻撇唇角,竟然无力反驳。
最后她还被撵了出来,她就不相信了,丝竹对那个什么锦葵不感兴趣。只是丝竹沉得住气,她没有丝竹有定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