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棚的陷阱是由赵灵一手设计,而李嬷嬷从华裳此里审出来的这两人,刚好就是华裳查到的两个关键人物。
赵灵当然不知道华裳并不信任她,一直在暗中调查她,而且查到了她在后宫安插的两个暗桩。
如今只要从这两人嘴里套出话来,想要唬住赵灵,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这事奴婢在行。”凝香笑嘻嘻接下这件差事。
她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两个宫人,她们一个是司宫局的奴才,另一个则在司衣局当差,平素都很低调,一个名叫喜儿,另一个叫丽儿,她们都是赵灵的人。
在此之前,凝香特意查过喜儿和丽儿的来历,得知她们都是在赵灵进宫后,由赵国公府送进来的奴才,当然是方便关键时刻为赵灵办事。
这两个人的底细,她也摸得透透的。
至于喜儿和丽儿两人,根本不知道被自己凝香盯上了。
只是因为德妃突然被带进了刑部大牢,她们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干活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凝香神不知、鬼不觉就带走了两人,将她们分别关了起来。
折磨人的法子她是有一套的,此前也打听过喜儿和丽儿最在意的事情,所以要对付这两个宫人难度不大。
她率先去到丽儿跟前,亮出匕首,刀锋在丽儿跟前晃了晃。
丽儿看清楚凝香的脸,脸色微变。凝香虽然她只远远见过一次,但她知道,凝香是永安宫的人。
永安宫的主子正是此次事件的苦主,所以凝香能找到她头上,定然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听说你最爱你的这张脸?”凝香说着,手里的刀锋已经贴近丽儿柔嫩的脸颊。
丽儿脸色微变,不敢动弹。
“我最近正在练书法,却怎么也练不好,或许你这张脸拿来习字也不错。在你脸上写完了字,还可以用蜂蜜润色一番,届时再招来毒蚁,毒蚁再把你脸上的肉一点点吃下来,那种场面一定壮观。”凝香说着,把早已准备好的一罐毒蚁递到丽儿跟前。
丽儿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国公府是看她聪明伶俐,才安排她进宫,有机会助德妃一臂之力。虽说自小就为奴为婢,但她并未吃过什么苦头。
此刻面对这吓人的手段,她双腿哆嗦不已,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这样吧,我先给你示范一下。”凝香觉得自己很善良,特意找来一颗大白菜,在上面刻下了几个大字,然后再洒下蜂蜜,跟着又放出一些毒蚁。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大白菜就只剩下一张菜梗皮…
“我这人吧,就是有点善良,不然我就直接在你脸上下手了。不瞒你说,太后娘娘已经掌握了德妃的所有证据,淑妃和贤妃也已经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德妃身上。这回德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全身而退,谋害太后娘娘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当然了,你若愿意配合,说出所有细节,太后娘娘宅心仁厚,还可以免你一死,活罪也可免了。”凝香笑眯眯地看着丽儿。
先恫吓一番,再来利诱一回,不信这个宫女不招。
丽儿早已吓得魂不守舍,她支支唔唔,很快就揭了底。
凝香很满意在丽儿这里收到的供词,她再用同样的手段威胁利诱一番,喜儿那边也很快招了。
凝香安置好了两个宫人之后,回永安宫向慕辞复命。
慕辞看完供词,笑道:“这事儿你办得不错。”
“下回还有这样的好差事,只管交给奴婢,奴婢一定办得妥妥当当。”凝香夸下海口。
慕辞莞尔一笑。
她命人去把李嬷嬷找来,把供词交到李嬷嬷手里,如此这般她又仔细交待了一番。
李嬷嬷边听边点头,打从心底里佩服娘娘的细心。
待回到刑部大牢,李嬷嬷去找赵灵,继续新一轮的审讯。
赵灵一看到李嬷嬷,狠声道:“你这个贱奴才,就这点手段吗?怎么,不敢动本宫的脸?!”
李嬷嬷知道眼前的德妃不好对付,太后娘娘也交待过,德妃心机很深,要让德妃招供,不是易事。
“德妃娘娘别急,奴婢还有很多种法子呢。原本还不想用那些手段,既然德妃娘娘想要尝尝鲜,奴婢有什么理由不满足娘娘的心愿呢?”
李嬷嬷说及此,又道:“太后娘娘还特意交待过了,一定要满足德妃娘娘的所有愿望,毕竟太后娘娘是以德抱怨之人。”
赵灵脸色变了又变。
李嬷嬷这是在暗示当初她设计陷害慕辞的事,慕辞从来就没忘记,这回就是慕辞报仇的好机会,怎么可能会不好好“招待”她?
“慕辞这个贱人——”
赵灵话音未落,就见李嬷嬷抽出几根手指长的金针。金针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出的幽冷的光芒。
她脸色惨白:“你、你这个老虔婆想做什么?”
“方才不是娘娘说要奴婢好好招待娘娘么?德妃娘娘的命令,奴婢岂敢不从?”
李嬷嬷说话间,竟将几根针同时钉入赵灵的脚心。
赵灵发出凄厉的惨叫,剧痛过后,头一歪便失去了知觉。
李嬷嬷很快泼醒了赵灵。
赵灵醒后,她的眼中第一次有了惧意。
“娘娘应该庆幸自己是德妃,若不然方才的金针,刺进就不是娘娘的玉足,而是…”李嬷嬷看着赵灵的美目,若有所指:“娘娘的眼睛真好看呢。”
“你、你敢?!”赵灵倒抽一口冷气,想要挣扎,却因为被五花大绑,使不上力气。
“奴婢自然是不敢的。”李嬷嬷轻咳一声,导向正题:“太后娘娘说过,要对德妃娘娘客气些,毕竟德妃娘娘是皇上的心尖宠。不过吧,德妃娘娘再受宠,也比不上淑妃有价值,谁让淑妃是慕大人的女儿?”
赵灵隐约听出李嬷嬷话中有深意:“你想说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奴婢已经收到了贤妃娘娘和淑妃娘娘的供词。贤妃娘娘也是狗急了跳墙,竟称淑妃和德妃联手设计了这出戏,看来是想撇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