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心往前走了几步,食月在不远处的树上窜来窜去的捕鸟,似乎玩的很开心。
其实食月要是真想抓鸟的话,是很容易的事。
但它好像喜欢上了这种捕抓的方式,就跟玩游戏似的,不断的在林子里扑腾,惊起一阵又一阵的鸟叫。
随着她是的步子,身上也响起一阵轻轻的铃声。
“那位桑海君王,便是五年前的那位荣小王爷,心儿,应当是知道的吧?”白术也跟着往前走了两步,闲话般聊了起来。
季天心微微颦了下眉,“阿衍吗?”
白术知道她说的是司寇衍,便点了点头。
“阿衍,就是阿衍。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季天心淡淡道。
“心儿,很喜欢他?”白术眉头也轻轻拧了起来。
季天心嘴角轻轻弯了一点,露出了几乎很少能瞧见的一颗小虎牙,“阿衍做菜,很好吃。我是想要,让阿衍跟着我的。”
白术知道徒儿馋食,却万万想不到,竟然有一天,徒儿会真的被人用食物被拐了。
“有一个资质高的好厨子,是很难得的。”作为一个当过自己厨子的人都死了的季天心来说,能有一个不会那么容易死,而且做菜还这么好吃的厨子,实在是太难得了。
白术:“…”所以心儿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厨子是么?
“可为师却觉得此人心机颇为深沉,为师担心他会对你…”白术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看了季天心一眼,看到自己这么软软萌萌的小徒弟,忽然也说不出后半句来了。
担心会对心儿做什么?
又能做出什么?
面对这样的心儿,他敢做什么?!
“我从不关心,我看不到的。”季天心看着前方,目光带着几分空灵。
“人心,从来不是,可以估量揣测的东西。而这种东西,从来都会,随着时间,经历,环境而发生改变。”季天心顿了一下,回眸看向了白术。
“从不会有人,一成不变。即便是一颗石头,每一刻,其实都不一样的,不是么?而人心,亦是如此。”季天心缓缓的说着:“所以,我从来只看,我所能够看到的。目之所及,便是我之所见。”
白术低头看着身边仅仅才到自己腰腹的女孩儿,在她的身子,总是有着一种仿佛高于一切所有的智慧和通透。
好像所有的事情在她面前,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而当她开口之后,好像一切都是那么有理可循。
她任何的处事方式和对待所有事物的态度,有些人只怕是终其一生都无法参透。
“目之所及,便是我之所见。”白术又轻轻重复了一遍季天心的话。
旋即浅浅笑了一下,眼里也有几分无奈,“心儿当真是对一切都看的如此透彻。”
如此一说,似乎也真是这样。
没有人会一成不变。
人心难测。
所以,为何又要去测人心呢。
心儿懒,更不会去思考这种事情。
所以,她只会在意她看到的。
譬如,他和素卿对她的好。
又譬如…那个家伙会做的一手好饭菜,讨的她的欢心。
所以,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她知道,他们对她是怀有善意,并且是好的,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