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黑发青年蹲在办公桌前,手中的染发剂在男人脸上胡乱涂着。
阿扎尔一脸惊恐,目光触及面前这位末席执行官的视线。
漆黑的瞳孔之中带着漠然,隐约有一丝浅浅的悲伤。
悲伤?
阿扎尔微微一怔,转而回过神来,“所以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他!
他多年建立的威信在五彩斑斓的颜色之下轰然倒塌,如今那些学者看他虽然恭敬,但是谁知道在私下里又带着多少戏谑?
苏洺微微一怔,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对啊,为什么是你?”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是他?
青年突然轻笑一声,伸手将大贤者的帽子取下来,将手中鲜红色的染发药剂涂上去,笑容温和亲切,“我也不想为难你的,但是阿扎尔……”
情人呢喃一般的低语,青年眼中带着冷意,“记住,这是你应得的。”
博士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拿钱动手的觉悟。
看了半晌,博士垂眸轻笑一声,“阿多尼斯,你还真是……”
伪装的多好啊,潘塔罗涅麾下最为忠心的狗腿,待选执行官苏仪纵然倒霉却优秀出众的儿子。
在登上执行官的席位之后,才稍稍展露一丝獠牙。
苏洺站起身来,随手摘下一次性的染发手套扔在地面上,“拿钱办事,我希望这个办公室今天能变成红配绿。”
博士自然的点了点头,语气含笑,“当然,为了我们的大计划,我相信阿扎尔先生能够忍受这些的。”
阿扎尔双眼通红,暴怒般盯着面前含笑交谈的两个男人。
一口气憋在胸口,眼底细小的血管微微爆裂。
“砰——”
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阿扎尔的胸口,一脚将大贤者从气死的边缘踹了回来。
“安静点。”苏洺走到一旁的酒柜前,自顾自的掏出大贤者的私藏美酒倒上一杯,轻声道:“我不过是个小小末席,可背不住逼死大贤者的锅。”
阿扎尔:???
阿扎尔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道黑衣身影,脸庞都憋得通红。
三天两头换发色,洗都洗不掉,剃了还会有人半夜给他焊假发!
这么过分的事情你都干了,你还说你不背锅?!
“所以我到底是哪里惹你了!”阿扎尔咬牙切齿,誓死都要问出一个理由。
苏洺微微蹙眉,思索片刻,“你就当在梦里吧。”
“呵……”博士轻笑一声,“我其实也很好奇,阿扎尔先生哪里惹到你了。”
面前的末席执行官站在酒柜前靠着,指尖捏着酒杯晃来晃去,面具下露出的嘴唇干裂苍白,眼眶泛着血一般的红。
苏洺抬眸看了博士一眼,嗓音中带着一丝哑,“你不会想知道真相的。”
“哦?”博士轻笑一声,饶有兴趣的侧过头,“这么说来,真相也有我一份?”
苏洺:……
苏洺目光扫过博士耳边的坠子,点头,“当然。”
疯批研究员,和阿扎尔都很可恶,都要进本被暴揍。
但是吧……
苏洺看了自己胸前挂着的邪眼,无奈叹气。
同是进本人啊!
“所以……”博士饶有兴趣的站起身来,往苏洺对面空出来的酒柜上一靠,“阿多尼斯,你现在是不是也想打死我呢?”
闻言,苏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将杯中的酒喝完,“确实很想揍你,但是自知之明这种东西我还是有的。”
知道自己打不过为什么要上去丢人?
“不过我总觉得你对我虎视眈眈啊……”博士垂眸笑了笑,从衣兜中抽出一管药剂拧开,倒进苏洺手中的酒杯,“也不知道是看上了我的席位,还是我这个人?”
苏洺动作微微一顿,面无表情的看着博士,“你是不是想成为轻小说的男主角?”
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脸上碾过去了?
“哼。”博士眼含轻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同僚,冷笑,“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他说的明明是阿多尼斯想挖切片!
谁要……
博士用挑剔的眼光打量了一遍苏洺,冷笑。
谁要成为轻小说的主角了!
“确实。”苏洺耸了耸肩,一脸正经,“是我想的脏,谁不知道我们第二席执行官是一个冰清玉洁的纯洁男孩呢?”
苏洺笑了笑,将酒杯中的试剂喝干净,杯子塞进博士手里,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笑意,“活了百年的……纯洁小男孩?”
博士脸色一黑,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不住笑着感慨,“果然,你才是我最棒的实验体。”
就是没办法下手。
“你也有可能是我最好的实验体。”苏洺站直身体舒展腰背,轻声道:“不过多托雷大人最近感觉如何?屁股下的第二席席位坐的还稳吗?”
博士轻笑一声,随手将酒杯扔出去砸晕偷听的大贤者,“哈……当然,潘塔罗涅与阿多尼斯两位老爷为我用摩拉堆砌出的座位,可是很稳妥的。”
苏洺心头一痛,闭眼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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