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苏洺手里的筷子颤抖着,一绺面条在筷子尖端晃来晃去,最后一点都不剩。
面条落进汤碗之中,炙热的水滴溅在苏洺的脸上。
他沉默的看着面前的荧,半晌才开口,“是不是我没打过你?”
“打过!”荧咬了咬牙,一脸认真,“敲脑袋也算揍!”
苏洺擦干脸上飞溅的汤滴,深吸一口气,“好。”
等他找个适合开周本的风水宝地就揍荧一顿,到时候安排一下剧情,强行锁血。
“苏洺你……”荧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被急匆匆冲进来的灰衣男人打断。
达达利亚一手拍在餐桌上,汤碗在桌面蹦了蹦。
刚刚上桌的拉面在苏洺的目光之中以诡异的弧度跃出汤碗。
如同舞姬手中飞扬的彩带一般,一碗面像是成精了一般接连跃出,最后一根不剩。
苏洺垂眸看着腿上鞋上的面条,眼皮剧烈跳动,“公子,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你很难走出这家店。”
夭寿,这碗面里的鱼板在碗里就很诱人,在裤裆上就有点刺眼。
“玩具厂遭贼了。”公子把牵在手里的托克往前推了推,指着托克额头上的伤痕,“托克受伤了。”
达达利亚向来带着笑意的面孔此时阴沉无比,湛蓝眸光之中带着些许血腥之气。
苏洺微微一怔,慢慢抬头,“玩具厂?贼?”
说着,苏洺顾不上自己一腿一脚的面条,捏起托克的下巴看了看。
一个治疗技能随手放上去,苏洺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冬妮娅呢?”
洁白的面条带着浓郁的香气簌簌落下,如同狡诈的蛇撕去最后的伪装。
派蒙看着苏洺的脸色,不由得往荧身边缩了缩,“苏洺好可怕……”
闻言,荧微微蹙眉,“需要我帮忙吗?”
苏洺的黑发黑瞳总是给人一种温和的没有攻击性的感觉,哪怕是在天守阁露出的自信与嚣张也并不让人觉得阴沉。
但是此时……
明明依旧是熟悉的样子,明明没有变身成为白发蛇精的形象,但是苏洺此时的气场,似乎更加吻合执行官的身份。
苏洺看了后面跟着走进来的冬妮娅一眼,转头看着公子,“我去解决这件事。”
话音落地,黑发男人已然消失不见。
达达利亚挥手让侍者将地面和桌椅收拾干净,一手抱着托克一手牵着冬妮娅,将两个孩子安顿在椅子上。
“接下来这两个孩子就拜托旅行者了。”达达利亚微微一笑,熟练地将一袋摩拉放在桌上。
荧微微一怔,“其实……”
不用报酬的,苏洺每次都会用小小的委托给出丰富的报酬。
橙发青年充耳不闻,蹲在两个弟弟妹妹面前,脸上笑容温和,“我和苏洺哥哥出去处理一些事情,要听旅行者姐姐的话,明白吗?”
托克点了点头,茫然的摸了摸额头上的红痕,“其实我不疼了,哥哥不用担心我。”
“哥哥放心吧。”冬妮娅露出笑容,暗含担忧的目光落在达达利亚身上,“哥哥也要小心。”
“好。”达达利亚站起身来,整理着手套走出乌有亭。
派蒙看了公子一眼,转身凑到两个孩子面前一起点菜。
荧咂了咂舌,看向被落下的钟离和荒泷一斗,“所以……玩具厂为什么如此……”
多灾多难?
塌了,烧了,建了,偷了……
一时之间,荧不知道该感慨苏洺倒霉,还是该感慨玩具厂命途多舛。
“无妨。”钟离微微垂眸,端起面前的茶杯,“他会处理好的。”
荒泷一斗点了点头,一脸单纯的说道:“身为本大爷的朋友,苏兄本事不差的!”
闻言,荧微微皱眉,目光看向钟离,“钟离先生不一起去看看吗?”
她现在就很想跟上去看看,但是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苏洺和公子跑到哪里去了。
如果她要找到这两个被怒火淹没的执行官,或许需要一系列的调查。
按照苏洺的工作效率来说,等她从玩具厂找到线索一路追查过去,苏洺早把小偷扬了。
“他不需要别人帮他收尾,也不需要别人帮他解决。”钟离淡定的品茶,语气低沉。
荧微微一怔,半晌才叹出一口气来,“是我多虑了。”
温和无害又倒霉的医生形象太过深入人心,搞的她也会经常忘掉这是一名执行官,是和她一样的外来之人。
不过……
荧抬起头,语气之中带着困惑,“我好像一直都在潜意识之中将苏洺和阿多尼斯分离开,好像苏洺也是如此。”
仔细想来,无论是刚开始差距明显的伪装,还是现如今的种种行事。
苏洺在平时连手套都懒得戴,但是身为执行官的时候,邪眼、面具。
苏洺似乎通过这一些细微的差距放大两个身份之间的关联。
不光是在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面前,哪怕是在知情者甚至公子面前,都会这样。
“习惯而已。”钟离抿了一口茶,声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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