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之前的事变成了一段小插曲,表面上没有什么,但在每个人的心中都留下了不同的印象。
杜良和绿衣被侍卫带到了远处的单独营帐里,营地的帐篷很有限,所以只能暂时叫他们住在一起。
对此,绿衣并没有什么意见,这倒是让杜良有些意外。
不过细细想来也好,这兵营不比客栈,如果纪律森严还好,若是约束的不到位,和匪窝没什么区别。
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住在一起安全一些。
营帐内,绿衣悄悄看了看外面,确定没人偷听后,这才紧张兮兮的跑到杜良身边。
“大人,怎么办,要不咱们连夜跑吧?”
看来这次绿衣是真的被吓坏了,现在脸色还有些苍白。
杜良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走呢?这里有吃有喝,还有兵卒保护,不是挺好么?”
“啊?大人,您是被吓傻了,还是糊涂了,你没看到那太子和将军对你的态度么,尤其你刚刚还打了人家,不跑等着被人家报复啊?”
杜良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何尝不知道呢,那太子并没有把他当回事,言语中处处带着冷嘲热讽,虽然有个清泉先生从中调和,但八成也不是什么好鸟。
既然不待见自己,那么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将自己找来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想以此同四王爷套上交情。
毕竟杜良这段时间名声鹤起,得到了四王爷的赏识。
而太子为了笼络四王爷,便打算以杜良为突破口,所以才有了之前的举动。
只是万万没想到,杜良的脾气会这么烈,竟然敢当着太子的面出手殴打他手下的将军。
而杜良之所以没走,并不是他没办法,而是想看看太子到底要干嘛。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围绕在皇帝身旁处理朝政才对,却带着军马跑到了这里,肯定有猫腻。
所以杜良反而并不着急走了,想要从太子这里趁机看看如今的天下局势。
说不定还能通过太子这里,帮六皇子创造一些机会也说不定。
见杜良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面色从容,绿衣只好叹口气,一副你老大你说的算的样子。
像这种营帐基本都是睡在地上的,绿衣为自己和杜良每人铺了一张床位,然后坐在被子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杜良也没有说话,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就在绿衣百无聊赖之际,营帐外传来了脚步声。
绿衣神色顿时紧张起来,目光忐忑的看向杜良,却见他依旧老僧入定一般,心底莫名的又舒缓了许多。
“杜大人睡了么,在下仇水,有事求见。”
杜良的双眼缓缓睁开,应道:“清泉先生请见,我还未休息。”
绿衣识趣的站在一旁,看着清泉先生走入屋内,手中还捧着一副茶具。
“营地简陋,委屈杜大人了。”
清泉先生跪坐在杜良对面,将手中茶盘放在地上,亲自为杜良倒了杯茶。
杜良接过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劳烦清泉先生了,营地虽简陋,但先生的茶却是香醇的很啊。”
清泉先生同样捧起茶杯,对着杜良示意了一下:“那老夫就以茶代酒,招待杜大人了。”
“请。”
“请。”
二人一饮而尽,同时笑了笑。
清泉先生重新将茶水添满,这才开口:“杜大人你的事迹老夫可是如雷贯耳啊,这段时间整个南明国的百姓都在传,说大梁州出了个能审鬼司的少年县令,您的名气大的很呐。”
“哎。”
杜良叹口气,面色颇为无奈。
“先生是明白人,那百姓口中所传之事,早已添油加醋弄得神乎其神,实在是没法听啊。”
“这倒也是。”
清泉先生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深究。
“不知先生亲自前来,有什么事么?”杜良不喜欢兜圈子,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
正在饮茶的清泉先生闻言放下茶杯,深邃的目光看着杜良的眼睛:“杜大人一表人才,身手又了得,不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杜良沉思片刻,多少已经猜到了清泉先生的后话,但还是如实交代。
“先生过奖了,下官只想回到子午县,继续教书,治理好那一方百姓便是了。”
“那岂不是屈才了?”
清泉先生循循善诱道:“以杜大人的本事,委身在那小县城内实在屈才了,不如跟在太子身边做个客卿如何?”
“哦?”
杜良装出意外的神色,随即谦虚道:“太子是未来的君主,我一介小小县令,哪有这般本事跟随太子?先生莫要拿我打趣才好。”
清泉先生摇了摇头:“杜大人不必妄自菲薄,刚刚虽然有些不愉快,但太子并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只要老夫为大人美言几句,之前的隔阂也就解开了。”
“如此的话…”
杜良沉吟了一番,对着清泉先生抱了抱拳:“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很好,到时候我们也算同僚,一起为殿下效力,待殿下登基后,自然不会亏待我们这些元老的,你说对不对?”
“先生所言极是。”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杜大人早些休息,明日我们还要赶路,老夫就不叨扰了。”
清泉先生对着杜良和绿衣抱了抱拳,随即离开营帐。
“大人,您真的打算在太子身边当客卿?”绿衣忍不住询问。
“他是未来的南明国皇帝,难道不好么?”杜良看向绿衣反问道。
“可是…”
“行了,别可是了,早些休息吧。”
杜良打断了绿衣的话,目光扫了扫营帐外的方向,嘴角露出讥笑,继续闭目养神。
绿衣无奈,只好躺在床铺上,小眼睛眨巴眨巴,不知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翰武郡王府内,四王爷正坐在大厅里,面前还站着一名黑袍中年。
“你是说那杜良与六皇子分别后,又被太子带走了?”
下手的黑袍中年弯着腰,十分恭敬的道:“是太子手下的罗将军率领骑兵将杜良带到营帐里,具体交流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后来我们的眼线看到,罗将军被人从太子营帐中抬了出去,似乎受了重伤,而杜良却并没有受到惩罚。”
“哦?这倒是有点意思,看来那小家伙也不是软柿子嘛。”
四王爷哈哈大笑,丝毫不担心杜良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