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时期的晚宴一般在晚上七点半到点举行,原本这个时间是留给偏远客人的一个缓冲时间,但自从女王陛下下令修建大本钟以及“游丝”技术发展让怀表的价格不断下降之后,英国人也就逐渐变得守时起来。
因此现在晚宴时间从七点半到点半开始变成了七点半或者点钟开始。
从诺里奇到达伦敦的这一个过程中希亚又再一次体验到了这个时代有钱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这一段不到两百公里的路程中海森足足包下了四个车厢,不仅随时有穿着白色衬衫的站务人员端着新鲜的水果和饮品询问是否需要,甚至还有没有任何异味的热水供应。波尔特还煞有其事指挥工作人员把其中一个车厢改造成了会客室不知道要在火车上会客谁 而到了伦敦之后,海勒姆家在伦敦宅子的管家先生早早地就安排好了马车在滑铁卢车站等待着大家。海森夫妇和艾琳娜要首先准备一下去觐见女王。而亚尔曼和希亚则准备赴约芳丝女士的宴会。
芳丝女士的宴请的名单里主要是以生意上的伙伴为主,海勒姆家族旗下的囊括了木材,渔业,造船和机械加工产业的诺里奇工业联合协会在与伦敦进行商贸往来的时候没少和佛拉德芳斯运输公司打交道,但这不足以让一个伯爵出面为芳丝女士站台。因此赴约的只能是亚尔曼和希亚兄弟了。
希亚和亚尔曼驱车前往位于河岸区的芳丝别墅,此时别墅的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员和马车,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海勒姆家的马车夫经验丰富,把马车赶到路中央才开始减速,最终稳稳的停到了别墅前的红毯上丝毫不差。
“你好,海勒姆家的少爷。最近棉花的行情很不错呀。”芳丝的管家夏洛克先生微笑着打开了马车车厢大门,身体前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辆马车刚刚出现在路口的时候夏洛克就注意到了马车上的鹰翎花纹。于是意识到了来客的身份,虽然不知道来的是谁但作为一个专业管家的素养夏洛克已经为每个人准备好一条问候语了。
“谢谢。”
亚尔曼有礼貌的微微一笑,然后扶住帽檐弯腰走下了马车。站在白色大理石别墅门口的两个侍者见亚尔曼走上了红毯于是顺势解开了门口的红色丝绒,让亚尔曼进入庄园。
“哦,这不是希亚先生吗?这没想到您居然是海勒姆家族的人。我的主人对你发表的医学论文赞不绝口称赞这是跨时代的成就。”
“忍住希亚!这只不过是客气而已!”
虽然希亚心中明白这只不过是客套话而已,说不定还是这位管家先生刚刚背下来的。但他口中的那种赞誉的语气还是让希亚忍不住嘴角疯狂上扬。下车时候的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夏洛克看着还没走两步步伐就全部乱了的希亚微微一愣,这与走在他前边的哥哥那种好像与生俱来优雅大气的姿势截然不同,看起来好像是没有经过形体礼仪训练一样。不过这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装饰考究的车厢内部,确定海勒姆家只来了两个人后,夏洛克转过身子目送着希亚两人进入了庄园。重新静候着下一位来访者。除了门口两旁等待入场的商人喧嚣之外,这里好像不曾有人来过一样。
别墅的大厅中央,吊着一盏巨大的制作精巧的水晶灯,在上边燃烧着的煤气灯通过水晶的折射把整个的大厅映射的富丽堂皇。反射着金光的大理石地板干净的好像是刚刚打过蜡的木地板一样。而大厅周围的窗户的红色帷幔边陲,就落在这洁净的地板上。不时还有悠扬的古典音乐传来。
大门口的侍者走到亚尔曼和希亚的身边,接过他们的大衣帽子和文明杖。希亚抖了抖肩膀感觉轻松了不少,屋子里的确挺暖和的。
房间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人,男人们大多都聚集在一起讨论着最近美国战争的局势,看看通过这些消息能不能在期货市场上有所斩获。而女人们则在一起讨论着最近歌剧院新上映的节目和狄更斯先生的巡游。
希亚环视了一圈会场,心想着自己并不会跳舞什么的万一一会开始舞会的话难道自己要睡觉吗突然,希亚看到在大厅里的一个角落,有两个暗红色卷发的男人慵懒的躺在躺椅上,手里拿着酒瓶有一句没一句的在聊着天,虽然身上穿着熨烫整齐的西服,头发也背梳的整齐,但浑身散发的气质却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于是希亚瞬间意识到了这可能就是经常出现在大家故事里的美国人吧自己曾经收集电线资料的时候莫名发现了这个不一样的时代,其中就包括了美国人炫彩发色的历史。
传说当年旧大路的人们来到了新大陆后发现了当地的人们拥有一头绚烂多彩的头发大为惊奇,利益心的驱使之下这些移民迅速开始设计捕猎这些当地人并剃光他们的头发做成假发运到欧洲后。当年的法国王后就以有一顶彩虹般的假发而声扬整个巴黎社交场。
移民们把它们称作印第安人。毕竟在马可波罗的日记中东方是一个地上铺着黄金河流里流淌着牛奶和蜂蜜,树上挂着绚烂的绸缎的国家。这么看来这个国家的子民有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也不足为奇。
一顶纯色的印第安假发在欧洲售价高达15英镑。而如果集成七种颜色的话这个价格就要飙升到300英镑!美国的开国元勋华盛顿先生甚至还有一柄用印第安人长发编成的彩色马鞭。
但很快,殖民者的后代也开始出现了彩色发色。人们认为这是被印第安人诅咒的结果因此对他们的捕猎愈加残暴猖狂,甚至因为恐惧还把矛头指向了移民中的温和派。
他们聚集袭击了温和派和印第安人的农场,不断地吞噬着开拓过得熟地。英国的社会学家们把这些行为称作“西进运动。”
不过现在的话,美国人已经意识到了除了印第安人之外殖民者的发色会随着年龄逐渐变回正常的发色。至于原因嘛虽然各国的学者都有一些解释,但总的来看还是印第安人的诅咒比较靠谱一点。
就在希亚思考的时候,坐在角落的那两个美国人也看见了希亚。其中一个突然坐直了身子然后扭头对旁边的说了些什么,杰尔德摩根转过身子,把还在拿着酒瓶的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嘿!亚尔曼!我们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