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章 艾伦街序曲(1 / 1)

洛萨与圣卫队接管宽街的控制权后把总部设立在了中街的排房圣殿里,虽然宽街的疫情还没有消散但整个区域的氛围较不就之前来说已经好转了非常多,在加上大清洗活动后,如果不是街上不时巡逻的士兵和街口警戒的警察的话,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爆发了让无数人死亡的疫情。

希亚微笑着对洛萨说着自己脖子上乌青印记的来历,塞维尔纳斯在旁边拦住了有两三次想要打断希亚的怀德。

洛萨听完后伸手翻开了希亚的衣领,露出了白皙的脖子,三条乌青的印记在脖子上异常的显眼,于是洛萨撇了撇嘴说:“小伤,休息几天就好了。我们在野外考察的时候经常要受比这严重不少的伤。”说的时候,洛萨的眼神轻轻瞟过怀德,于是怀德立马越过塞维尔纳斯说道:“很抱歉希亚先生…”

希亚摇了摇头打断了怀德,自己并不是要指责怀德。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处于相同环境之下估计也会很激动…只不过肯定没有怀德的力气罢了。

“之后你打算去哪?还在伦敦吗?”洛萨问道。

“额…其实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希亚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洛萨听完大笑了两声,看希亚的眼光也柔和了不少,不管怎么说这也就是个孩子,于是安慰道:“为了自己的梦想的话父母也是会理解的,不过要记得回去跟父母道个歉呀。”

说到这里希亚突然抬起头想起那位自己的父亲来,虽然已经回过家了但是自己实际上一直都在避免和海森见面…或许是没有准备好吧,不过海森那边可能也抱着差不多的看法,艾琳娜有好几次都想说些什么但都被亚尔曼拦住了,可能是在给自己时间吧…

“嘛,总之——该回家了。”希亚看着教堂顶上飘扬的黄丝带心里想着。

大伦敦市河岸区。

这次海灵顿来到芳丝的别墅的时候来的正大光明,门口的保镖看到海灵顿低头窃窃私语了一下,然后选择了无视他,任由他进入院子。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递一张拜帖好让我准备一下。”穿着白色雪纺纱裙睡衣的芳丝女士揉了揉蓬松的头发,惺忪的眼里带着点不满的语气说着,然后站到卧室壁炉旁的一个酒柜旁边,像是在挑选着什么。

海灵顿没有说话,他相信自己在胶厂做的一些小动作已经出现在报纸上了。那个圆盘靠着蒸汽机的动力推动轴承,自己原本打算直接破坏轴承,但是发现如果那样的话有可能会让切割胶块的刀片突然飞出去…于是最后海灵顿选择了破坏了蒸汽机的进气阀。

这样的话在某个阶段蒸汽会喷涌而出,而自己观察过工厂的布局和通风构造,水蒸气应该会从工厂的顶部喷出,想必看起来一定十分壮观…

想到这里海灵顿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为了不让芳丝察觉到自己把头扭过去看窗户外边,但眼睛不经意间瞥到了芳丝红色天鹅绒的床头上,好像摆着一张女士的照片。

“那是谁呀?”海灵顿的视力不错,虽然距离床头距离不近但是很清楚的可以看到那是一位像是在舞台上唱着歌的女士照片,从身材判断…好像和芳丝有一点像。

“偷窥一位女士的闺房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行为。”

芳丝从酒柜旁边站了起来于是海灵顿也站了起来上前迎接,海灵顿刚打算问一下照片上的女子是谁,芳丝就转身顺手把手中的一杯淡金色的香槟递给了海灵顿。

“你做的很好。哈哈哈哈,一只白色的蒸汽巨龙直接冲上了云端,这下即使是坎安雷想要掩盖也盖不住了。轮谁也不会相信出了那么大动静的工厂会一点事也没有”

海灵顿听后微微一笑,然后疑问随酒杯一饮而尽。芳丝稍微楞了一下然后砸了咂嘴。

“我说,你稍微警惕一点啊。万一我在酒里下毒了呢?”

海灵顿听后下意识看了一眼酒杯,心里想着自己刚刚好像的确有些大意了,但面色不改抬着头对芳丝说:“既然已经合作了一次,那我想在彻底解决坎安雷之前我们应该有些互信。”

“答得不错。”芳丝笑意更浓,举起香槟一饮而尽然后脸上带着些微醺的淡红对海灵顿伸出手:“那下一步请跟我来,我带你去见证一个势力的覆灭。”

说完不等海灵顿反应过来就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走到门口的时候芳丝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抱歉,稍等我一下。”

芳丝别墅的黑色栏杆外,坐在马车上的海灵顿不一会就见到了带着紫色小礼帽,穿着褐色的运动马裤的芳丝,这身装扮海灵顿并不陌生,艾什跟自己一起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方便行动就穿着这身…但现在这种情况很显然不像是要去郊外的马场骑马的。

看着海灵顿迷惑的眼神芳丝轻轻的笑了笑,然后不等海灵顿开门就坐到了马车上,隔着一层木板背靠着海灵顿。

“去萨尔区艾伦街。”海灵顿听到马车里的芳丝说道,于是海灵顿皱了皱眉头,萨尔区的艾伦街自己很熟悉,那里是伦敦最大的纺织区域,每年吸取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棉花生产者这个帝国五分之一的棉布,和曼彻斯特,利物浦并称三大棉纺区。芳丝去那里干什么?

芳丝突然噗嗤一笑,海灵顿能听到后也在心中暗笑了一声。从艾什搜集来的资料看芳丝从小在河岸街的平民窟长大,表现的诚恳受到街区主教的赞赏后把他推荐给了牛津的神学院学习法典,最终以优异的成绩得到了坎安雷主教的赏识,这一路靠着走来想必没用过人给她依靠吧。

当然,海灵顿认为自己也不会。虽然不得不承认岁月在芳丝身上并没有展现出应有的作用,反而更像是一支陈年的葡萄酒给了她不少的风韵——也因为这样的她偶尔耍着小性子才更让人感到致命——但可惜这对我无效。

海灵顿感觉哪怕是在酒吧里劝不知道为什么不再喝酒的希亚的比现在跟这个女人磨蹭有意思。

海灵顿想着,磨蹭的女人发话了。

“科研从来都是要金钱来做支撑的,你不会以为圣公会的教产都是土地吧?”

稍加思索海灵顿就明白了芳丝的意思。

“你是说,坎安雷还开设了一些工厂?这听起来不像是所谓的“天灾派”作风啊?”

“谁知道呢?但事实就是坎安雷的确投资了在艾伦街的一些纺织厂。”

“所以你想让我去破坏那里的工厂?这不可能。就算是坎安雷的投资所涉及的人员也太多了,这是绝对让人无法接受的。”海灵顿的语气里多了丝愠色,今年年初,为了缓和美国内战导致国际上棉花价格的飙升,地中海上的帝国军队把钢刀伸向了尼罗河两岸的埃及和苏丹,得到了尼罗河棉花的国内纺织厂刚刚有了缓和,这时候哪是可以搞破坏的时候??

芳丝沉默了一下,然后明显可以听得出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失望:“不,你不用管去干什么。事实上我也舍不得再让你做什么了。你只要在我旁边一起做一个见证者就可以了。”

芳丝无奈的语气莫名让海灵顿有些火大,忍着怒意再问些什么芳丝也都是嗯嗯啊啊的支支吾吾过去,让海灵顿瞬间有一种想把马车开到泰晤士河边上的冲动。

“罢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想干什么!”海灵顿暗骂一声,握紧了缰绳。

马车终于开始行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