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士兵中间穿行,洛萨还没走进希亚就看到了他脖子上有两个乌黑发青的指印。
“您好,洛萨爵士。我是宽街教区的主教怀德。”站在希亚身前的怀德轻轻躬身,洛萨点头致意然后问到。
“一路走过来我发现这里并不像是爆发过霍乱的地方,如果不是路边的灯柱上没有雕花,我甚至怀疑这里是威斯敏斯特区。怀德先生这里发生了什么?”
怀德牧师听到后微微笑了笑,然后侧身把手指向希亚。
“这些都是埃文斯医生的功劳,还请他来告诉您吧。”
希亚心头微微一动,直到这是怀德举荐自己的行动,昨天他掐伤自己后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最终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希亚后重重的跪在地上,然后说自己会以名誉担保帮助埃文斯完成他以后想做的任何事情。然后不等希亚反应过来就站起来走上了楼上。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希亚。
希亚具体想要什么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一个想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好一点就走到了现在....
“你好,洛萨爵士。”希亚微笑着伸出了手。
“你好,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里又见面了。”
怀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回复了平静。显然是没有想到希亚会和洛萨认识。
简单的寒暄过后,希亚开始叙述起这里发生的事。但刚一开口洛萨爵士就愣住了。
“简单来说,我找到了治疗治疗霍乱的办法。”
“等一下?”
“额....”被洛萨打断的希亚面色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读错音了吗?”
“你的办法是不是给病人补充大量的体液来维持生命?”洛萨爵士摇了摇头,直接问到。
希亚摇了摇头。
“不,不光这个,还有需要补充一些微量...额,我是说需要补充一点盐什么的。”希亚差点就把微量元素说出来了,但想到很难解释所以该用了其他词,至于洛萨为什么问自己这个希亚心里也有了一个答案,估计是洛萨通过自己的信件做了几组对照实验。
想到这里希亚不得不感叹一下作为贵族的力量伟大,即使没有到达疫区,也有足够的资源来保证自己的实验运转。
果不其然,洛萨听了后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向身后看着提着一堆行李艰难的从士兵那边挤过来的巴斯德说:“得到埃文斯先生的提示后,我们就准备了研究实验,最后发现了治疗霍乱的办法,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说完,洛萨挥手制止了想说点什么的希亚然后继续说道:“那这里的整洁也是你做的吗?”
“这个就要说道塞维尔纳斯先生的理论了。”希亚说完后扭头看了看抬着头欣赏天空的塞维尔纳斯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他现在在发什么呆。
“呵呵,是塞维尔纳斯的病菌致病理论吗?”
“诶?洛萨现在您知道呀。对就是那个。”
希亚说完后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继续说道。
“我们治疗好第一例霍乱患者后,整个宽街都陷入了癫狂状态,这个时候我们的声望无论说什么这里的人都会相信,因此塞维尔纳斯先生提出来了大扫除运动。”
说到这里,希亚心里笑了笑。自强的宽街居民在得知让自己的亲人离去的真正源头居然是自己身处的环境后,就对大扫除展现出了无比的热情。
开头每个人还都只是各扫门前,但随后这股运动就蔓延到了玻璃上的煤灰和屋顶褪色的瓦片上,马福尔街上重新粉刷房屋的已经不罕见了。在圣卢克附近,甚至还有人准备拆除自己的房子重新建一栋,认为这个重新开始可以摆脱掉疾病让一切从头开始。
下水道的清理工作也如火如荼展开,你挖三英尺我就挖四英尺。宽街的地下水本来就浅。在希亚得知有一个二百五硬生生挖了八英尺后,涌出的地下水淹没了房屋的地下室后轻轻捂住了脸。
第二天,一张标准的公告张贴在了宽街的大街小巷——四英尺。清理下水道四英尺的淤泥。一番行动下来,虽然天空换略微阴沉,但无数的宽街居民都感觉自己生活的地方好像莫名亮了不少。这也就有了洛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一幕。
“咳咳”轻轻的咳嗦声打断了希亚的回忆,于是希亚很抱歉的看着洛萨弓了个腰。
“很抱歉先生,我们说到哪了。”
洛萨的脸庞抽搐了几下,数秒后叹了口气把目光看向希亚身后的塞维尔纳斯。
“你的理论我会重新审阅的。从今天开始我会帮你洗刷名声的。”
希亚看到塞维尔纳斯好像颤动了几下,但仍然保持着欣赏着天空的姿态。
洛萨也没在意,然后把头转向希亚。
“至于你嘛,埃文斯先生。”
洛萨上下打量了一下希亚,最终吧目光停留在了希亚胸口的位置。
“我觉得男人应该在胸口添上一点装饰。”
希亚听到后微微一愣,但立刻意识到了洛萨所说的可能就是那枚勋章。
“好了,那现在小伙子们!让我们彻底解决掉这里的疫病吧。”洛萨振臂一呼,手指指向面前的宽街街区。
河岸区摄政街 芳丝女士坐在马车上突然感觉车身轻微一摇晃,于是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把马车车门上的插销扳开。
窗外露出了海灵顿那张坚毅而略显英俊的脸庞,只是芳丝感觉他的眼神里带着些怒火。
“偷偷跑进一位女士的车厢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行为。”芳丝把手放在膝盖上看着从车厢外翻进来的海灵顿微微笑着。
海灵顿丝毫不在意芳丝的责问,把食指伸到唇边示意芳丝不要说话然后问道:“你说坎安雷主教,但是我不明白宗教和霍乱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的家人生病的话第一时间会怎么做。”芳丝女士反问道。
“看医生啊。”海灵顿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芳丝的用意。
“那如果时间放到机械出现在伦敦之前的时候,比如四五十年前又会怎样?”
说到这里,海灵顿好像突然有点明白了。
“你是说…”
“没错,科学解释下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了宗教在世俗中的权利了。由于英国的圣公会是由王室建立的,因此受王室的监督反而最少,欧洲的教会希望从这里打开突破口。”
“只靠人力无法解决的疫病?来试图让民众重新回到天父的怀抱?”海灵顿讥笑道。
但芳丝并没有笑,以一种无知者无畏的眼光看着海灵顿。
“你知道吗?帝国已经开始落后了。”
“什么?”海灵顿没想到芳丝突然把话题钻到了这里。
“那,你听说过一种用黑色的液体驱动的火车吗?”芳丝带着笑意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