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波登处理完银行的开春事物后,托车夫送上拜贴,然后再次驱车来到了海勒姆家的白色庄园。
“唔,这样也不错。”坐在花园里的波登听完艾琳娜带着些慵懒小调的叙述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嘭!“波登抬头看了一眼在枯黄的草坪上坐在地上的希亚,以及旁边一脸无可奈何的伸出手,打算拉希亚起来的亚尔曼微微皱眉。
“他们在做什么呢?”波登问完发现艾琳娜没有回答他,于是扭头一看发现艾琳娜眯着眼睛,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上下微微抖动。于是波登轻轻的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对身后的女仆挥手致意。屁股微微抬起确定椅子没有发出吱嘎的声音后笑了笑,然后站起来走到了草坪上。
希亚已经站了起来,手里多了一把左轮枪,而亚尔曼手里拿着一杆步枪,看到波登走过来之后冲他挥了挥手。
“约翰!你试试这个!”亚尔曼说着,抓住手里的枪托把步枪丢了过来。
波登伸手去抓,但手中突然一沉,于是波登赶忙手腕用力把枪收到怀里。
“嚯,还挺沉。”对于这杆步枪的来源波登并不怀疑,地方贵族有义务承担一份地区警备队的义务,更何况亚尔曼的朋友里有不少是军官子女的,别说是亚尔曼,就算是波登想搞一把步枪也很容易。
“就是持枪许可证不好考。”波登笑了笑,然后开始端详起这把枪来,从刚刚抓住这把枪的时候自己的虎口位置就完美的贴合在了枪托的弧线处,这在往常是不可能的,于是波登有些好奇,因此很快发现了这把枪不一样的地方。
这把枪的枪管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有两个小小的凸起,枪械的扳机前也有一个金属的长方形盒子,于是有点疑惑的看了看亚尔曼。
亚尔曼没有解释,只是指着不远处的稻草垛上贴的靶子笑着对波登说:“开两枪试试。”
波登点点头,然后把手伸到亚尔曼面前,示意他给自己火药和子弹。
“都在枪里装好了,扣扳机就行了。”
波登疑惑的点了点头,刚刚自己好像把枪口对到地上了,但亚尔曼既然说没问题于是就把枪托在肩膀上顶实,这才发现原来枪管上的凸起可以做瞄准用。
“嘭!”波登扣动了扳机,发现后坐力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于是“咦“了一声,在自己的控制下枪身几乎没有上移,引得旁边因为刚刚没有顶实枪托直接被后坐力重重的撞击到身上的希亚抿了抿嘴。
“原来枪是这么玩的.....”
波登吃了一惊,因为火药燃烧后会产生大量的灰白色烟雾阻挡视线,而这把枪发射之后却没有任何烟雾产生。兴趣之下波登只想再来一发,于是把手伸到腰间却摸了个空。
“哈哈哈哈”亚尔曼接过波登手里的枪,然后波登看到了亚尔曼拉开了步枪枪身上的枪栓,从腰间掏出一个纸包塞了进去,然后合上了枪栓递给了波登,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
“好了。”
“米尼弹?还是后装?我的天赞美帝国的工程师。”
“不不不”亚尔曼摇了摇头。
“这是美国人发明的,你知道那边现在打的挺激烈的。”
波登愣了一下然后说:“看不出来那群五彩头发的人还挺聪明的,这把枪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送给我这把枪的邦联朋友告诉我这把枪叫该死的北方佬步枪”
说罢,大家笑了笑。波登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夹克兜里掏出来一封信递给希亚。
“艾什寄过来的,因为你来这里没给地址所以她寄给我了。”看到希亚疑惑的表情波登解释道。
希亚把左轮枪收回枪带里,然后拆开信读着。波登见希亚看的认真于是把话题又带到了那场美国的内战。
“邦联靠着棉花收入是联邦的四倍,所以战争开始后他们拿着大量的英镑来伦敦采购武器装备,如果有愿意跟他们回去的医生和退伍军官报酬也十分丰厚。”
亚尔曼笑了笑,然后提起那把步枪说:“怪不得最近伦敦社交场上的军官少了这么多。不过从这把枪和柯尔特手枪来看,联邦手里有不少新科技。可惜了,如果时间足够联邦应该局势会非常好看。”
“这一点我的看法与你一样。”说着波登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伦敦交易所新的财务报表分析出来了,帝国进口来自埃及尼罗河的棉花份额上升了百分之十一......”
亚尔曼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皱了下眉头然后把手里的枪塞到波登怀里,把腰上的子弹带也解下来递给波登。
“送你了。”说完,亚尔曼匆匆离去。
“他去干嘛了?”看完信的希亚抬起头,看到了匆匆离去的亚尔曼于是好奇的问道。
“可能是去把手上南方棉花的债券趁高抛掉吧。”波登把子弹带绑到腰上,再次端详了一下这把步枪然后看向希亚。
“艾什说了什么。”
“皇家学会来信了,寄到了我的住所,说让我去参加一个研讨会,所以我可能要提前回去了。”
“嘛,希亚你手上如果有多余的资金的话也可以考虑投一下尼罗河棉花的期货”
希亚点了点头,然后掏出左轮枪对准了不远处的稻草垛。
“胳膊伸直,不要弯曲。你这样枪会弹回来砸到脸上的。”波登叹了口气放下步枪伸手指导道。
“以前都听说海勒姆家的二少爷是个只知道做实验的书呆子,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的跟你第一次见我一样。”希亚嘟囔了一句,然后把胳膊压实,看向准心。
.......
大伦敦市白教堂区。
自维克多接任黑老头担任白教堂区代表的第二天开始,明天就都接到了无数封拜访信件。
不同于其他区代表,白教堂区由于王室与政府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这里的人口早已突破了百万,占到了全伦敦的四分之一。因此微弱的警力很难覆盖全区,只能兼顾重点。
大片的权利空白由各个黑帮势力填充,原本是海灵顿的黑鸦帮,但自从海灵顿选择拥护王室之后就带着少数人去了伦敦区。剩下的势力也就不断分裂。
维克多看着桌子上各种声明自己是继承海灵顿大哥的意志,白教堂区地下势力安全的维护者。在没有太阳的地方当太阳的帮派,以及随着信件而来的大约三千多镑的礼物不禁有些头大。当初自己父亲面对的也是这些情况吗?
维克多手边放着一本摊开的杂志。上边记载的一些消毒办法给了维克多一些信心。为了博览会顺利开展,白教堂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必须排除。自己的手上有女王的卫队,有苏格兰场。
排除白教堂的地下势力容易,但怎样让他们不扩散到其他区域是个大问题。
而且白教堂区的生计是一个更大的问题,维克多知道,如果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那不管除掉多少,都还会有多少势力延伸进来。
想到这里,维克多看了一眼杂志上记载的消毒法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从这里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