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部就班,时间过得很快,快一年时间过去,店铺的老客户日益增多,严岩又找了两个老爷子专门在城里发名片,也不管别人留不留,一个月下来几万张名片消耗是没有问题的。
一开始,欧阳雪不太,觉得这名片发出去没什么效果,多数的人看都不看就扔掉了,还要花钱,但是几个月实行下来,收获是明显的。
虽然眼看业务量增多,但是手头能用的钱却不多,严岩回家把表格拿来一统计,在外的应收款账目过多,造成资金压力很大,心里难免担忧。
一天,欧阳雪说有个老客户要来店里来,也不知道做什么,二人觉得开店这么久还没有老客户来咱们小店铺专程来坐坐,也是一件好事,当然要有礼有节不能怠慢。
过了中午一辆奔驰车就停在了店外面,下来一个个子不高,略瘦的中年人,腋下夹了一个男士皮包径直走进了店里。
欧阳雪打招呼说:“您好。”
那人用一股浓烈的南方口音回道:“你好,我是巩玉宗啦。”
欧阳雪和严岩连忙招呼:“巩总,你好,你好,请坐。”
待巩玉宗坐下,严岩慢慢坐在对面,欧阳雪就把早已准备好的茶叶拿出来。巩玉宗看见,说:“没事没事,你们随便一点啦,我就没事过来坐坐,我自己有带矿泉水。”欧阳雪听了也没管,泡好茶放在巩玉宗的面前。
巩玉宗环顾一下四周,又看了看严岩,问:“经常在电话里听见你们小雪的声音,还没有见过本人,觉得你们小雪人不错很有亲和力,我是外地人在这边做生意,没事转转多认识几个本地的朋友,你一定是小雪的老公啦?”
“没有啦,我现在还是她男朋友,还没有结婚,不过快啦。”严岩自动开启了对方口音模式。
“不错,不错,你们这么年轻,就开始创业,以后一定很有前途的。”
“巩总过奖啦,我们才出来做不久,没什么经验,还要多锻炼。巩总是做哪一行的?”
“我啦做的事情很多,主要是做木材生意的,你一定知道的你们这里有个木材城,我的公司就在那里,差不多几十个人都在给我帮忙。”
“不错,不错,巩总。”严岩知道对方还要继续,中间插话让巩玉宗过度一下。
“没有,都是小意思啦,我在我们老家,内蒙河北那么远的地方都有公司,经常坐飞机飞来飞去,挺忙的,所有才有机会认识你们。”
“对啊,感谢巩总这么久对我们生意的。”
“我们一个月坐飞机少说也要坐几万块,以后都在你们这里定啦。”
“那好啊,其他我们不敢说,巩总,其他事不敢说,这个我们分内的事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严岩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小激动。
“那就好办,可是有个问题,以前我都是给你们小雪老板打电话,定一张机票付一张机票的钱,这个量小没问题,以后都专门在你们这里订票,量大就只能我们财务定时给你们结账啦——对了,这店你是老板还是小雪是老板啦?”
严岩回头看了一眼小雪,说:“没事,我们都是老板,谁都可以拍板。”
“那就好办,以后就定时给你们结一次账好啦,放心我们没有问题,我公司加起来都一百多人,这点小钱是不会出问题的。”
“这我们绝对相信巩总啦!只是,巩总你看,我们这小店面做的时间也不久,暂时资金周转也比较紧张,能不能把结账的时间尽量的缩短一点?”
“这小意思,就一个月给你结一次账好啦,一个月有多少结多少。年轻人放心,我最喜欢和年轻人打交道,活力无限,到时候我们弄个合同大家都放心。”
“那真是太感谢巩总的,我们这就去弄合同。”严岩说完拍了一下欧阳雪,给个眼神让她去做合同。
欧阳雪感到意外,“啊?”了一声,说:“还要弄合同啊?现在弄吗?”
严岩说:“现在有空就做一个哈,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巩玉宗说:“没关系,小伙子,不着急,你们慢慢弄,弄好了到时候拿过来签就是啦。现在快吃饭啦,我请你们出去吃饭。”
这次轮到严岩感到意外,连忙说:“这怎么行,巩总,应该我们请你。”
“没事没事,走啦。”
推却不过,严岩欧阳雪上了巩玉宗的车。坐在巩玉宗的车上,欧阳雪忍不住问这车多少钱一辆,巩玉宗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几十万啦。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买一辆啊?”欧阳雪不由得说了一句,严岩回过头看了欧阳雪一眼,想这人怎么在客户面前说话不过大脑。
车开了不久,在一家野生鱼饭馆停下,三人进了饭馆坐下,巩玉宗席间开始讲赚钱之门道:“年轻人你们干工作吃苦是应该的,需要磨练,不过赚钱不光是吃苦就能赚来的,你看我公司百来号员工,一年算下来辛辛苦苦才赚那么几百万,我去年拿出一部分钱借出去,坐在家里什么事都不用做,也要赚几百万,这年头赚钱要多用脑子。你们大学生,那么聪明,以后肯定有机会发财的啦。”
严岩欧阳雪听得连连点头,确实,听过那么多有钱人,很少有人是一锄头一锄头挖出来的,虽然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商界巨星,没吃过猪肉,也是经常看见猪跑的。
三人没吃多久,便结束,严岩要去结账,巩玉宗却坚持给钱请客,服务员和巩玉宗熟悉,收了巩玉宗的钱,对严岩说:“没事,巩总总是在我们这里招待客户,都是他结账的。”推却不过,严岩也觉得多说不好看,也再没吭声,心里觉得不自在,觉得不应该客户来请自己吃饭。
第二天,欧阳雪接到巩玉宗的电话,寒暄了两句巩玉宗就说这里有个项目需要投资一点钱,回报很高,基本可以达到一半的回报,有没有兴趣参加?欧阳雪一问需要多少钱,巩玉宗说要二十万,欧阳雪想自己也拿不出二十万,但是在电话里也不知道怎么拒绝,转手把电话递给了严岩。
严岩一听,心想这几十万的事情,哪这么简单,说:“巩总,咱这里也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没事,没事,没有也没关系。”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严岩不由得冷笑一声,说:“昨天请吃一顿饭,今天就来要二十万,这如意算盘打得好啊。”
“也不一定,投资二十万,就能一年就能回报十万,什么事都不用做,多好的事。”欧阳雪倒觉得不一定是坏事。
“呃,想得美呢,那么高的回报,根本不符合市场规律,哪有那种好事?人们都不干活了,全把钱拿去投在家里等收益,价值从哪里来?劳动创造价值,不劳动不创造,怎么会有利润?”
“你管利润从那里来,那么多人都这么干,不照样把钱赚了,你就只知道书上那些东西,实际上不适用离我们太远了。”
“书上都是那么多年的学者总结出来的,怎么会没有用,只是你自己没有发觉。如果你有这钱,拿去投了,人跑了怎么办,你哪里去找?”
“嗨,人家一辆车都不只那二十万,还会为了这钱跑,车卖了顶几个二十万。你就是不会和这些有钱人打交道,人家是大气,格局不一样,你为二十万担忧,别人想的是几百万的事。”
“呵呵,我们又不懂车,指不定这车是哪里借钱买的二手车来装门面,忽悠人的。他说他公司百号人,你去过,他内蒙公司你看见过?”
“唉,咱们不争这个,你就是不相信人。”
“反正我觉得,咱们也不熟,吃一顿饭第二天就开口要二十万,风险太大没有安全感。
城市飞一样的,欧阳雪两人铺面地段不错,门前的马路总是在堵车,欧阳雪的鼻炎越发严重,只能靠鼻炎药维持,街边的绿化带总是拆了又建,建好又修,为了缓解交通拥堵,市里修的高架桥也快完全通车了,但是不久马路中间又被拦了起来,说是要修地铁,今后20年会形成一个地铁网络通往各地。人们都憧憬着,忙碌着。
工作熟练起来,人也慢慢懈怠,欧阳雪在没有客户上门和电话的时候,电脑上看器了电视剧,严岩限时也无所事事,浑身觉得不自在,想要找曾经的哥们朋友,大家却都在忙,以前大家常聚在一块儿喝酒,打牌,K歌也终于变得乏味。打牌几个人在一起,一个人一杯茶,房间里乌烟瘴气,天昏地暗,结束后出门神魂颠倒,赢钱的人花钱请客,输钱的人闷闷不乐。K歌也总是那几首老腔老调,没有那份无病呻吟式的忧郁和莫名其妙对自己声线的欣赏。
生意看上去不错,但是两人省吃俭用感觉并没有太多的钱供自己花销,仔细一统计,在外应收款数据比较多,简单点说就是营业额在纸上写着,钱在别人兜里放着,高兴归高兴,没有花的。因为平时比较随意,客户说欠款并没有手续,说欠就欠比较随意,严岩意识到风险,和欧阳雪认真商量了一下,决定抓紧时间收款,欠款不随意,要留有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