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孟尧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容棱轻抿了下薄唇,闭眼睛,眉头紧蹙,喃喃自语道:“她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个圈套。.”
千孟尧更加不明白了:“什么?”
……
片刻后,柳蔚被叫进书房,看千孟尧此时满脸严肃,不似往日。
听了容棱的一番话后,千孟尧现在心情很差,眸子阴鸷,手指紧绷,只等着柳蔚从头到尾跟他再解释一遍。柳蔚现在额头突突地跳着疼,进了书房,做了简短了解,她便沉沉的道:“鲛人案的确存在,正因为这个被蓄谋了五年的大阴谋是确定真实的,所以我才从未想过,原来这会是一个钩子,一个装了鱼饵,用
来吊起我们所有人的钩子。”
钩子?
钓起所有人的钩子?
千孟尧的眸色变得更沉!
柳蔚发现不妥,还是在惊觉国师与六王爷竟有如此深远的关系之后……
在柳蔚目前的有限视野里,京城里发生的事件有二。
第一,迫在眉睫的鲛人案。
鲛人案是从五年前开始的,五年前刘喜娘死,皇后毒,国师要制作一种叫做鲛人珠的物件,这物件,需要通过一系列邪门的术法来悉心蕴养。
而结果,是能使目标的女子,成功诞出最杰出的后代。
柳蔚大胆的将案情逆推,怀疑为,这是国师与辛贵妃一起酝酿的一场阴谋,辛贵妃希望自己能生出杰出的皇子,从而再一步步的去取代皇后和太子。
所以辛贵妃在成功之前需要皇后重病,只有病重,皇后才能放权,接着她需要尽快生出一个完美的儿子。
在接连生两个女儿之后,辛贵妃失望的发现,自己似乎无法生出儿子?老天不眷顾自己?活在皇家后宫这种地方,却只有生女儿的命?
眼下儿子都没有,那更遑论让儿子武双全,聪慧绝伦了。
因此,她需要借助外力,她找到了国师,国师给了她一种方法,告诉了她一个离的关于鲛人的传说。
虽然传说听去荒诞,可她需要这根救命稻草,任何办法她都想试一试。
国师不是三岁孩童,不会跟她开这等玩笑,她坚信。
于是,他们便开始狼狈为奸的为自己的计划广撒渔,他们利用了无数人尸,创造出各式各样,优胜劣汰的鲛人珠胚胎。
恰好,离得最近的清风镇,也有这么一个。
柳蔚之前知道,京城衙门的京役卫在帮助清水镇的鲛人珠胚胎制作,她不知这是为什么,国象监与京城衙门,这两个分属两个机构,按理说不应该有牵连。
但后来柳蔚一番打听才得知,辛贵妃的父亲,官居左丞,更是为三朝元老,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开始以为,京城衙门是收到了辛丞相的命令,官官勾结?
官官勾结这种龌龊事,在何时何地,从来都不新鲜。
可直到今天,柳蔚才知道,自己之前八成是想岔了。原来国师与六王爷还有那样一层深的关系。
那么重新想过之后,柳蔚思考,京城衙门到底为何帮助鲛人珠制作?这或许跟辛丞相无关,而是因为六王爷,是六王爷利用职权,公器私用了京衙门的役卫们。
而六王爷是谁,那是外祖父的学生,是肖习正的主子,是曾经在西进县对外祖父动手,对小舅纪淳冬动手,对红家村的百姓动手的一股陌生势力。
六王爷寻找外祖父的原因是什么?
是为了从外祖父的手获取一样东西,一样外祖父始终都不愿意交出,甚至为此背离京城,远走他乡,销声匿迹许多年的重要的秘密之物。
这是柳蔚所说的第二件事。一直以来,柳蔚都知道京后会面对六王爷,但对方没有找门,京的主意又是外祖父提出的,柳蔚相信外祖父的决定,相信外祖父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所以她没有为此太过费神,加皇后的
病情,她开始忙碌于每日进宫,甚至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所谓的鲛人珠案。
她没有想过,这两件事,原来是可以围绕在同一个人身的——六王爷。
六王爷与国师的关系,使得他在鲛人案不一定是局外人。
而同时,他虎视眈眈的盯着外祖父手的某样东西。
那么,如果大胆一点,像她之前所说的,自己再荒谬一点,思绪再飞散一点,会不会,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
会不会,他们当了,他们了谁的圈套,有人诱使他们发现鲛人案,甚至插手鲛人案,然后,为他们策划了一场局?
汝降王的突然回京是巧合吗?
为什么会有刺客突然出现,为什么正好路过的女子怀,会掉出破碎的肉瘤,为什么对方会那么轻易的提到“国师”二字?
柳蔚甚至想到,在清风镇的荷塘里,挖掘刘喜娘尸体的五名京役卫,为何也会那么容易的透露出国师是他们的主子,为什么魏俦只是去偷听一夜,能偷听到那么多事件的关键线索?
这不是巧合,全都不是巧合,有人让他们走进来,继而泥足深陷,有人希望他们真正的去全副心神的关注鲛人案。
柳蔚重重的摇头,她现在的心情非常沉重:“如果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接下来,我们都会有麻烦。”千孟尧猛地一拍桌子,失笑起来:“我说,拒绝康庆郡主,令皇与六王爷心生嫌隙,甚至使得大瑞祥这个六王爷布局多年的死士窝点一举覆灭,六王爷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完全没有报复我……原
来……该来的还是来了……”柳蔚身子前倾,郑重的盯着千孟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需要判断,我的这些认为到底是不是真的,像刚才所说,我没有证据,这些都是我的臆想,我不确定是否是危险存在的事实,只是,我清楚的知道,一旦它是真的,那麻烦,已经朝我们逼近了,别忘了,我们每个人身,都是有把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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