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罗烈挠着头一脸茫然的走了回来,虞清婉忙走上前去,关切问道:“师兄,你,你没事吧?”
罗烈闻言苦笑一声,“忙活了半天,还是让那两只畜生逃了,唉!”
听着罗烈叹气,虞清婉却是莞尔一笑,道:“师兄切莫苦恼,这秘境可大着了,肯定还有更大的机缘等着我们。”
“要说也是,”罗烈笑着摇了摇头,这时才发现其他几人的视线正看着他刚刚回来的路。
这是看什么了,罗烈心里泛起嘀咕,也跟着几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师兄,”虞清婉还想说些什么。
“婉儿,孙公子几时经过这里,又走去了那?”罗烈手指着山道上的玄黑色身影,有些不解的问道。
“啊!”虞清婉张了张红润的小嘴,讶异道:“婉儿不曾注意,也不知道孙公子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罗兄觉得元空门这位孙公子是何意?”千林宗叶潇,也是场中除了罗烈以外的筑基境修士,此刻神色略有些疑惑的看着罗烈,试图找到心里的答案。
“叶兄可是问倒我了,这位孙公子我也是第一次见,”说着,罗烈又笑了笑,“不过看他去的方向,和那两只猴妖逃窜的路径倒是相像,兴许是想碰碰运气吧!”
“这人太不地道!”叶潇轻蔑一笑,神态傲然。
“叶师兄所言极是,这姓孙的贼他娘的不是玩意,忙不帮,这会却想着捡漏,哼,我张大伟倒要看看他不过练气境的修为,怎么和那猴妖斗,”张大伟所出庆云宗,也是六人四宗门中实力最低的,此刻喋喋不休的还想再骂。
“张师弟噤声,元空门的事情不是我等可以随便议论的,”罗烈神色不喜,看着张大伟的神色更是不喜。
这人,好生没有规矩。
只不过这位孙公子行事确实不甚厚道,想到方才和猴妖恶斗时候,那位兴致缺缺,偶尔又点头顿足的模样,再有此时的行径,确实很让人不爽。
罢了罢了!罗烈连止住心中怨愤,再看山道上那身影,却已经隐进林子里。
徐有熊自然不知道罗烈等人心中的想法,他只是有些好奇那两只猴妖,所以在罗烈还没追出去的时候已经先一步踏河绕行而过。
此时追到林子里,参天蔽日的大树下本就阴暗,随着徐有熊追的越深,眼前也愈发暗了下来。
很快,眼前视线已经不及三米之处。
难怪罗烈那么快就退了回去,徐有熊抿了抿嘴唇,有些迟疑到底要不要继续下去。
猴妖确实进了这片林子,这一点从林子里被外力碰撞出的痕迹就能窥见一二,只是知道归知道,再追下去谁也难以预料这林子里面还有些什么。
忽的,眼前视线从三米处延伸到四米,又从四米延伸到五米......,直到接近十米处才缓缓停了下来。
徐有熊看着白小姝头顶上泛着白光的犄角,艰难的咽了一口喉咙,这!
行走中的灯塔,照亮了黑暗。
徐有熊嘴里咕哝着,面部表情却是流露出一抹赞赏之色。
白小姝哼了一声。
兔子不屑的看了徐有熊一眼。
黑皮冷冷看了一眼白小姝,又看了两眼兔子,最后,扑腾到徐有熊身前,机警的做出防御姿态。
忠诚和叛贼,一目了然。
白小姝已经很牺牲的做了路灯,徐有熊就没在为难她,只好让兔子走在前面开路,一人三物继续往林子里走去。
意料之中的危险很意外的没有出现,只是林子终归还是很大,走了很久,眼前视线开始清晰起来。
林子外,乱草杂生,中有巨石林立,再往前,路就断了。
尽头处,有稀薄的雾气飘浮在天堑上,远远看过去,徐有熊就觉得这下面肯定有很深一条沟壑。
“白小姝,你和这只惹人厌的兔子就留在此处,”徐有熊看了白小姝一眼后,视线再次停留在崖边那两只猴妖身上。
说来也怪,徐有熊第一眼看到猴妖冲着他龇牙的时候,心里并没有过多的危机感,而是一种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的感觉。
很显然,猴妖是故意把他引进来的。
从在岸边和罗烈等人缠斗开始,猴妖就是带着目的的,只不过徐有熊也是刚刚明白过来而已。
白小姝象征性的哼哼了两声,就听从了徐有熊的安排,只不过兔子有些跳罢了。
徐有熊没有多做理会,也不用交待黑皮什么,主仆俩很有默契的一起往断崖方向走去。
猴妖在徐有熊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已经开始往后退,很快,它们开始加速,四肢踏在坚硬的草皮上溅起青绿草屑,毫不畏惧的冲向断崖,高高跃起。
徐有熊一开始还不是很明白,很快,随着猴妖踏进雾气里,周身隐没,便已经知道它们在做什么。
跳崖!
玩的真够大的。
以黑皮的肢体力量倒也勉强可以支撑徐有熊的重量飞上一段距离,不过在看着黑皮一脸兴奋的冲进雾气里煽动着翅膀驱散雾气,徐有熊只能无奈放弃。
好在,刚刚猴妖跳出去的那一瞬间,徐有熊记住了那道微妙的弧线,猴妖没有理由壮烈自杀,那么,效仿这道弧线跳出去,想必是能跳到一处安全地带的。
比如,悬在另一侧山崖上的一块平地,又或者眼前只是一道阵法交织出来的结界......
是一条藤蔓,深褐色的,两根手指粗细,在黑皮煽开的雾气里一隐而过。
徐有熊高高跃起,跃起的高度,弧度无误。
很快,身体开始往下急坠。
徐有熊的心脏猛的提起,
想归想,做归做,终究还是感性掩过了理性。
只这一刻,徐有熊没有后悔,他要抓住那根藤蔓。
手心里的紧实感让徐有熊悬着的心一落,很快,心又再次飞扬。
强大的惯性下,徐有熊的身体割裂了身前的轻雾,直到眼前再次出现一条藤蔓。
啪,手心里再次一紧。
徐有熊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行走在高空的狒狒,滑稽而又步步惊奇,也不记得是第几次抓住藤蔓,只要能抓,徐有熊就牢牢抓住。
练剑的手心结满茧子,倒也不至于被藤蔓擦出血痕。
好在,徐有熊练的是双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