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大帐外站着的两个小兵,自正是化妆后的大商君主帝辛,和火云宫炎帝神农女儿的女娃。
帝辛也是向女娃传音道:‘娘娘,那姬昌恐怕是熬不过这一日了,我们且看着他咽了气再回朝歌,然后这一场暴风雨恐怕就要开始了,我们却需要好好准备一下。’
女娃同样是不动声色传音道:‘嗯,我也有好久没有见过蚩尤、刑天他两个了,陛下如果能将他两个找回来。’
不想女娃轻声传音落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帝辛等了几秒钟:然后呢?
但紧接便反应过来,瞬间心中也是忍不住激动,如果自己能将那蚩尤、刑天两人救出,条件岂不是就答应做自己的妃子?
然后做那位炎帝神农的女婿。
但想一想却就让帝辛忍不住激动,如果不是已经有了姜王后、妲己、商青君、石矶娘娘,却就是入赘都不需要考虑的。
炎帝神农的女婿,却就是那蚩尤都长了一辈。
于是帝辛忍不住激动,两人又轻声传音说话片刻,果然姬昌竟然清醒过来感觉到了自己的大限。
然后很快大帐中便又是聚集西岐四贤八骏、散宜生、南宫适、毛公遂,等一众的老货心腹,自也都是没有多想。
因为儿子太多,则与其他的文武都是在外边等候。
姜子牙反而是最后一个被召入。
帝辛忍不住激动之下,也不由再次传音道:‘娘娘且看,这姬昌定会对子牙言:
孤今召卿入内,并无别论,孤居西北,坐镇兑方,统二百镇诸侯元首,感蒙陛下之恩不浅…
…今日请卿入内,孤有一言,切不可负,倘吾死之后,纵陛下恶贯盈满,切不可以臣伐君,卿若违背孤言,冥中不好相见。’
而女娃表面不动声色下,如水般的美眸也是不禁听得微动,唇角微微弯起,明显身旁的大商君主是在刻意向其表现。
但不想紧接帝辛话音落下,更让女娃不禁唇角弯起的,那位知道自己就要身死的西伯侯姬昌,竟完全不给帝辛面子。
竟是由南宫适、毛公遂两人搀扶着坐起,然后老眼扫向大帐中众人一眼道:“孤今召卿入内,是想告诉卿,孤就要死了…”
大帐外帝辛直接就是不由一呆,这么不给面子?难道老货是故意的!
而忍不住便也是故意嘴角一抽,当然是抽给身旁女娃看的,自也知道老货不可能是故意的,不过是蝴蝶效应之下,原本该说的话偏离了而已。
女娃则也唇角弯起,美目中毫不掩饰的闪过笑意,自不仅不觉得什么,反而身旁陛下的尴尬让其觉得开心。
如此却才是真正活生生的大商君主,其心中喜欢的大商君主。
然后帝辛嘴角抽动间,姬发也是恰到时机的不请自入,显然也是感觉到了‘不寻常’,心中同样是忍不住不动声色的激动。
而大帐中一众的老货闻听,自也都是听得心中震惊,君候终于要死了?怎么可能突然就要死了?
更尤其让所有人都忍不住诡异的,君候最后交代的遗言,竟是让姜子牙不可以臣伐君,为何要堵邪教阐教下姜子牙的路?
难道君候竟是被姜子牙施法害死的?
但想到,所有人心中自也都是忍不住一哆嗦,自没有人在意姬昌的身死,哪怕就是不动声色的心腹老货散宜生。
因为姬昌不死,就永远压住西岐所有人四贤八骏、文武百官。
但君候若是死了,那么往后西岐却就是众人的西岐,姬发小儿又如何能压得住自己一众人?
对于是不是邪教阐教下姜子牙施邪术害死的,自也没有任何人敢有异言,谁叫西岐一个练气士都没有。
至于不请自入的姬发,心中则只会感激姜子牙,因为同样明白,父亲早晚都要死的,不死其便成不了西岐之主。
于是眼看姬发不请自入进大帐中。
帝辛也不由眸光一闪,还就不信了,再次传音道:‘娘娘且看,这一次姬昌必是言:我儿此来,正遂孤愿。’
就算蝴蝶效应下其他的话变了,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总不可能再变。
但只不想传音落下,老货竟依旧不给面子的开口道:“我儿姬发,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死之后,吾儿年幼,恐妄听他人之言,肆行征伐;
纵那帝辛荒淫,切记亦不得造次妄为,以臣伐君,成不忠之名;
你过来,拜子牙为亚父,往后好早晚听训指教,听子牙言,即是听孤言,便即是对孤之孝,否则即是不孝,且向相父磕一百个头。”
大帐外帝辛忍不住就是嘴角狠狠一抽:老货绝对是故意的!
女娃唇角也是再一次弯起,仿佛看身边的陛下出糗被打脸,便就是让其忍不住开心的事情。
更尤其一百个头。
大帐内所有人都是听得愕然震惊目瞪口呆。
显然西伯侯死前心中的怨气不是一般大,不仅有被姜子牙害死而不敢反抗的怨气。
因为邪教的阐教,绝对有能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邪术。
那么最后就只能怨气之下,堵姜子牙未来兵发大商的路,同样将怨气发泄在不是亲生儿子的姬发身上。
所以才诡异的让姬发磕一百个头,姬发也绝对一个头都不敢少。
帝辛自瞬间便心念电转想通,也只好忍不住诡异传音道:‘这姬昌,最后分明是站在了寡人一边,堵住姬发小儿所有的路;
他若听子牙的话起兵,伐寡人这个纣王,那就是不忠,不听子牙的话就是不孝,无论他听不听却都是不忠不孝,还有这一百个头…’
只见姬发顷刻就是将额头磕得冒出血丝。
老货果然最后又诡异苍老声音道:“…以臣伐君,是为不忠;不听相父子牙之言,即是不听孤言,是为不孝;妄起兵戈,亦是对天地生民之不仁不义;
孤蒙纣王不世之恩,臣再不能睹天颜直谏,再不能演八卦羑里化民也!呃…”
说完脑袋一歪,终于最后咽了气。
瞬间大帐内便即是一片哭声。
“父亲!!!”
姬发痛到极致的一声哭喊,几乎痛得晕厥过去,自知道眼下关键时刻绝不能晕倒。
紧接第一竞争对手的四弟周公旦也一声哭喊。
“父亲!!!”
两人一人一边抓住姬昌的一只老手。
一众四贤八骏、散宜生、南宫适、毛公遂,也都是紧接跟着一起跪伏大哭。
“君候!”
“君候!!”
瞬间大帐中哭声一片。
就只有姜子牙,反正是邪教阐教下弟子,名声不臭也都已经臭了,自没有必要再跟着装哭。
结果眼见之下,下意识便也忍不住上前查看一眼,好宣布西伯侯的薨逝,然后让姬发继位西岐西伯侯。
同样大帐中所有人眼见,也都才瞬间反应,谁说君候已经死了?
紧接乱哄哄的哭声便不由同时停下,诡异一个掉泪的都没有。
所有人目光都是不禁落在明显已经身死的姬昌脸上。
却是往常姬发、周公旦都还不敢直视,从没有过近在咫尺的观看父亲,都是第一次不由近距离的观看。
大帐外的帝辛、女娃,同样也是不禁随所有人目光,一起落在姬昌的脸上。
可不想就在这时,无比诡异惊悸的,明显已经身死的姬昌,却突然眸闪精光的双目一睁即闭,深看姬发一眼。
“啊!”
“啊!”
瞬间两声惨叫。
近在咫尺的姬发、周公旦,同时不由吓得脸色煞白猛退。
所有人同样都猛的只觉汗毛竖起的惊悸,仿佛魂魄离开了身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