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花看着面前的俩人表情红了青,青了红,一副憋大屈的样子,内心不厚道的笑了。
开口,语气充满积极向上的正能量,“婶子们,别歇着呀,加把劲,伺候完这块地再休息。”
不过这话对俩婶子来说,别提多噎人了。
俩人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脏话都到嘴皮子边上了,又给吞了回去。
但凡新知青的脸上流露出不满的表情来,两人也能找到借口说一顿,可这人一脸认真,她们一时都分不清她是真心的,还是在拿她俩开涮。
“你们仨干啥呢?互相眼对眼的,地里的活干完了啊?!”
伍德胜老远就看到三人对峙了,还以为是小队里的偷懒标兵王大婶和李大婶俩人又欺负新来的小姑娘了,扛着锄头走近一看,不对劲,咋是这两个爱偷懒的婆娘一脸憋屈的样子呢?
低头看向表情无辜的蔷花,问道:“你们仨咋回事啊?”
蔷花果断摇头耸肩,语气疑惑,“不知道啊。”
伍德胜啧了一声,朝两个婶子说道:“人家小姑娘第一天上工,你俩收敛着点,别老是欺负人新来的。”
两个大婶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气哆嗦了,王大婶指着伍德胜的鼻子大声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你好好看看,是我俩偷懒?”
李大婶指着她们刚才拔过杂草的地,再指着蔷花刚刚拔草的地,气冲冲的,“你瞧瞧,到底谁偷懒?我俩干了那一大块地,这姑娘连个窝都没挪一下!”
伍德胜抬眼看去,王大婶和李大婶指的那块地里杂草确实比别的地方要少些,不过也没少多少,这么说吧,要不是她俩说那是她们拔过草的地,他都看不出来,说句不好听的,野猪拱过的地都比她俩拔的干净。
再看看人小姑娘拔的,虽然速度不够快,可那拔过的地光秃秃的,都让人怀疑这里到底长没长过杂草,这活干的仔细,让他说不出指责的话来。
“嘶……”伍德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们这……你们仨互补一下就更好了。”
李大婶和王大婶瞪着眼睛,“嘿,伍德胜,你啥意思啊?以前我俩干的慢你就一直唠叨我俩,她比我们俩还不如,就她这速度,两天时间都不够伺候完这块地的,你咋不说她?”
“人家第一天上工。”伍德胜没好气的说道,“速度是慢了些,可比你俩整的干净多了,你俩自个回头瞧瞧自己做的活,非要和我掰扯这事是不?”
李大婶和王大婶还有些不服气。
伍德胜看着俩人有些头疼,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俩继续上工,别躲懒啊,不然扣你俩工分。”
说着又看向蔷花,想到她给的半斤红糖,也头疼,挥挥手,“行了行,你跟我走,给你换个工。”
心细是好事,可拔个杂草还真用不着。
蔷花眨眨眼,起身,“好哦。”
提着筲箕转身离开,留下表情更加憋屈,骂骂咧咧的两个婶子。
走出一段距离,伍德胜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李婶子和王婶子虽然爱躲懒了些,但人不坏的。”
“我明白。”蔷花真没在意,那俩婶子都气成那样了也没对她以血亲为中心爆粗口,素质还怪好的嘞。
伍德胜干笑一声,转开话题,“你那屋子还得一两天时间修缮,这几天队里的人都被招去挖河道淤泥去了。”
这是临时的活,关系到地里庄稼用水,自然比修缮房屋重要。
“我要求不高,能住就行了。”蔷花说。
伍德胜没在说话,带着蔷花来到一块刚刚耕好的地,指着正在地里干活的几个大娘大爷们说道,“他们在挖坑,你就跟在后面放种子,顺道把土埋上,这会吧?”
蔷花点点头。
伍德胜和大娘们打了招呼,随后转身扛着锄头干活去了。
这几个大娘大爷干活利索,一看就是冲着满公分去的,蔷花很快就融入了进去,活干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中午收工的哨子响起,小队长根据大家上工干的活算了工分登记,登记好了之后,大家纷纷拿着干活的农具往家走。
路上遇到了知青点的人,蔷花打了个招呼,这才往山脚下走,半道上刚好遇到陈大爷和李大爷提着工具往家的方向走。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不怎么富裕,没有谁会不讲究的在饭点的时候还不回自己家。
问了句好,各自离开。
蔷花回到院子的时候,杂物间已经砌好了灶台,正烧着一把火在烘干,屋子的正面墙上也糊了层掺杂着麦秸秆的泥土,还没干,一股子土腥味扑面而来,不过并不难闻。
开了门锁进屋子,蔷花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炕上的小八,身下垫着垫子,闭着眼睛休憩,边上还有半个奶瓶装的羊奶粉没喝完,浑身上下透着一副吃饱后的满足。
这小日子过的实在舒适,怪不得它不想进机械人的身体里呢。
下午还要干活,蔷花也没去洗漱换衣服,只在衣服外面套了一件戴帽的长罩衣就在炕上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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