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起风了,廊下凉,不如进屋去吧?”仆从言语小心翼翼地对着坐在屋檐回廊下的清瘦男子说道。
男子丝毫不闻,只一副失神的模样望着虚空,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开心的事情,他嘴里一扯,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可就在下一秒,他神色又变得慌张起来,伸手探人虚空胡乱抓扯,想要抓取什么,下一刻,男人的神色便变的愤怒起来,可愤怒也未能保持太久,男人猛然向后倒去。
“郎君!”仆从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男人,言语中带着几分不忍,“郎君,您这又是何苦?”
公主身份高贵,模样貌美,生下的小郎君也聪慧,且对郎君以及郎君家人都不曾摆身份的架子,仆从想不明白,这般和谐美满的的日子有何不好,多少男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郎君何苦去惦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娘子?
“阿茵……”男人眼含热泪,伤心的呢喃着。
“郎君,您……唉……”仆从叹气,
回头左右看了看周围,见无人靠近,悄悄凑在男人耳旁,小声安慰道:“郎君,奴从公主院落里打听到了些许消息,听说公主不忍郎君难过,派人去寻了……”
仆从顿了顿,再次四下打量周围的情况,见无人,才继续说道:“去寻了娘子,不过娘子和小娘子小郎君们毫无踪迹,就如……”人间蒸发了似的。
仆从怕郎君听了发疯,嘴里的话转了又转,换了又换,最后说道:“就如寻到了安生地方生活。”
男人听到这话,眼眸亮起,“你说她们能去哪呢……”
仆从嘴边的话是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郎君,不是奴说,您如今这副模样,就算是把娘子和小娘子小郎君们找回来了,您也护不住他们……”
“说句刺耳难听的话,娘子回来之后您又能给娘子什么身份?总不能让公主做妾?既然不能,那娘子必然会落入公主之手,妾室庶子过的何种生活您……”用脑子想想就知道啦!
仆从语重心长的说道:“郎君,要奴说,娘子带着小娘子小郎君生活在外面没什么不好的,总好过困在内宅被欺辱的好。”
当然,前提是对方还活着,但他看悬。
姜家是大族,他是姜家世仆,不说他,就说他老子阿娘,当值了一辈子,不知道见过多少死在姜家后宅的妾室庶子女。
别看公主为了不让郎君难过去帮着找娘子和小娘子小郎君,是真心,还是为了用娘子他们要挟郎君,谁又知道呢?
仆从闭上了嘴,说到这里就够了,再说,被有心之人听了告上去,他是生是死就不好说了,总之少不了得挨一顿板子。
男人眼中的亮光在仆从的劝慰下慢慢淡去。
他尚了公主,天家就不会允许他出头,若非如此,姜家也不会把他绑了回来,做了姜七郎的替死鬼……
想到这里,男人心中便充满了悔恨,若非他当初给姜家送了信,他和茵娘又如何会落入如今这两不相见的地步?
茵娘孤身一人,还怀着双胎,只怕……只怕……
男人想着想着便瞬间泪流满面。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悔矣……
男人心中痛苦万分,两眼一翻,顿时晕了过去。
“郎君!郎君!”仆从一下慌了,转头朝院子外喊道:“来人,来人呐!郎君出事了!”
没一会,守在院子外面的仆从便一拥而入。
而一处精致奢华的院落内,一容貌精致的女子正坐在房间里,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上妆。
一名婢子从外面进来,福身后道:“公主,郎君那边出事了。”
女子丝毫不慌,继续描着眉,漫不经心地说道:“本公主又不是大夫,医不来心疾,该叫大夫就叫大夫,大夫治不好就让寿材铺准备棺材便是。”
婢子不敢多说什么,再次福身,道了声“是”,便退出了屋子。
四下无人,女人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手中的眉黛一甩,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就如同他姜三郎不满这件婚事一般,她杨九娘又何尝满意?
不过一个与人私奔的老男人而已,当谁稀罕?
凭什么他敢摆出一副嫌弃她的模样?!
杨九娘合上双目冷静许久,这才将心中的怒火消了一半。
这门“好姻缘”可是她的好妹妹杨十娘“送”给她的,这般好心,她不回敬一二,是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想到杨十娘的未婚夫尚家三郎,杨九娘心中冷笑,随即喊了一声,“来人!”
两名婢子从屋外走了进来,福身道:“公主。”
杨九娘:“去给尚家三郎传句话,就说本公主要见他,让他老地方等候。”
婢子们:“是。”
……
蔷花看着面前跪着的,脸上鼻青脸肿且布满惊恐的村民,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面色尴尬的老者和少年等一群人,除了老者外,其余人脸上的伤口不比那些村民轻。
他们是二零七等人巡逻果山的时候抓到的,把荆棘墙劈开了一个口子进来摘果子不说,还浪费了不少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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