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到了这片黑色寂静永恒的世界,不过和上一回不同。
这一次,沃切尔被一根黑色的棱锥剑穿透胸口,死死的钉在地上。
而他面前依旧站着一名散发着白光的白色存在,只不过这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那名神秘莫测的真知之神,而是他自己。
此时此刻,白色的沃切尔如同一尊高大的神像,巍峨耸立。
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唯有冰冷的理智充斥周身。
如同俯视渺小的凡人一般,他冷冷的看着匍匐在地的沃切尔,发出冰冷机械的声音。
“你,真是个不成器的废物。”
白色沃切尔的身形缓缓拔升,冷冷训斥着地上的沃切尔。
“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却没有一次做出正确的选择,真知之神对你很失望。”
被钉在地上的沃切尔沉默着没有吭声,他胸口插着的黑色棱锥,不断让他产生悔恨的念头,为自己错误的选择而后悔。
“一次又一次的,你没有遵从我的意志,反而做出一个又一个毫无理智的选择,你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本以为你死过一次就会幡然醒悟,没想到你还要再死一次。”
伴着白色沃切尔冰冷的话语,沃切尔意识中的一切杂念都被逐渐洗净,渐渐的,只剩下冰冷纯粹的理智。
匍匐在地的沃切尔,身上也逐渐开始散发出冰冷的白光。
“至高无上的真知之神,愿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无数泛着白光的丝线从白色沃切尔身上垂下,像控制提线木偶一样搭在沃切尔身上。
“把你的身心彻底交给我吧,我们会永远遵循真知之神的意志,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匍匐在地的沃切尔,意志逐渐变得清晰而冰冷起来,他仿佛变成了一种超然物外的东西,以某种特殊的形式,和白线产生密不可分的联结。
“我们会以最虔诚的姿态接近真理,变成祂的一部分…”
不知不觉中,沃切尔即将完成和白色沃切尔的同化,变成某种绝对理智的存在。
真理之中,存在着大恐怖…
“请问,我在哪里?”
就在此刻,沃切尔突然抬头突兀的说出了这句话。
原本存在感逐渐攀升的白色沃切尔,气势陡然一滞。
沃切尔本体身上冰冷的气息,缓缓的消退了下去。
“我知道沿着这条白色的线走下去,会规避一切危险,安然无恙的存在下去,但那样的话,我还有意义吗?”
沃切尔抬起头,眼中原本泛着的白光,开始逐渐黯淡。
“等到将这条路走到尽头时,我们已经变成了某种东西的一部分了吧?我,还是我吗?”
白色沃切尔巍峨的身子开始缓缓缩小,但很快,他便以不容置喙的口吻回道。
“我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追逐真理吗?现在,我们能够永久的追随着祂,甚至与祂化作一体,难道这还不够吗!”
“不够。”
沃切尔胸口的棱柱开始颤抖,黑色的碎屑不断自其上脱落。
“刚才我思考了很久,我想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东西。我真的想要追求所谓的真理,并为之抛弃一切吗?”
“住口!”
白色沃切尔怒不可遏,万千白线倾泻而下,死死束缚着沃切尔的言行。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现在的每一句话,都是对至高无上的真理,无礼的亵渎!难道你想背叛伟大的真知之神”
尽管身上被无数的丝线束缚,但,真实的意志,不是这虚无的白线能够束缚的。
身上散发着黑暗深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_
邃的气息,沃切尔站了起来,露出轻蔑的笑容。
“我发现啊,我想追求的,并不是真理。”
“愚昧无知的狂徒,给我住口!”
白色沃切尔巨大的手掌,不由分说的向沃切尔镇压而来。
此时此刻,沃切尔的眼中唯有那轻轻一拂,便能将他抹消的手掌存在。
但他眼中的笑意,变得越发轻狂起来,口中话语未有半分动摇。
“我享受的,仅仅只是追求真理时,求知欲所带来的,那种忘乎一切的感觉,那一刻,我存乎其间。”
感受着对方的威压,与其毫无感情将他泯灭的意志,沃切尔淡然笑道。
“至于生死存亡,那,可真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啊…”
那双望向手掌的眼睛,在这一刻如黑洞一般,深邃,黑暗,吞噬一切。
时间在这一瞬间无限延长。
这一刹那,仿若千年。
白色的手掌落下,恐怖的精神波动席卷而出,在整片黑暗的空间内震荡。
波动平息后,黑暗寂静的空间里,沃切尔面带微笑,静静的望着白色的沃切尔。
那一掌仿佛完全没有落在他身上一般,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原地,毫发无损。
“可憎!你这该死的亵渎者,给我消失!”
白色的沃切尔用尽全力将其握住,狂暴的精神力量,在手中狂涌。
可二者仿佛身处两个不同的时空内,任凭白色的沃切尔使尽浑身解数,沃切尔本体依旧屹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虚无的念想,是无法触及真实的意志的。
身上散发着黑暗深邃的气息,沃切尔的形态逐渐向那消失不见的黑色沃切尔转变。
他平静的望着白色沃切尔,淡然笑道。
“没想到啊,我们之间居然出了一个叛徒。”
白色沃切尔凝视着对方,冷冷的回道。
“你才是叛徒,别忘了,是真知之神赐予了你新生!”
沃切尔身上的气息变得越发深邃起来,那双黑色的眼睛,连白色沃切尔身上散发的光芒也要吞噬。
“呵呵,可笑,事到如今,还想用这种把戏幌骗我。我的命从来都是我的,何来赐予一说?”
白色的沃切尔似乎感受到了对方身上逐渐苏醒的东西,但他已无退路,只得死撑到底。
“如果不是真知之神,你已经死了!”
沃切尔身上的气势无限拔升。
此刻,他望着白色的沃切尔,不是仰望,而是俯视。
“死的是沃德·沃切尔,与我何干?”
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