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鬼跪在地上,整个身子几乎趴在地板上。
“无惨大人......属下还得到了其它消息。”影鬼鼓起全身的勇气将话说了出来,他怕自己再不开口,恐怕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鬼舞辻无惨盯着影鬼,身上的气势微微收起,出声道:“希望你这次说的不是废话。”
听着着丝毫没有感情的声音,影鬼却大松了一口气,连汗也顾不上擦,急忙说道:“属下发现,这一群鬼和....我们不一样,他们似乎比我们......”说到这里,影鬼停了下来,悄悄地打量了一眼鬼舞辻无惨。
影鬼本来想说,这一群忽然冒出来的鬼似乎比我们更像鬼,但他不敢保证自己将这话说出来,鬼舞辻无惨会不会杀了自己。
“嗯?”
鬼舞辻无惨一眼横了过来,一股杀气顿时落在影鬼身上,影鬼再也想不得许多,连忙将话说了出来。
“他们身上的鬼气十分的浓郁,气味和我们不太一样。而且据属下打探得知,这群鬼似乎在搜寻什么东西,就在仙台。”
“哦?仙台?”鬼舞辻无惨似乎有了兴趣,问道:“他们在找什么?”
“这.....这个......”影鬼的心再一次剧烈跳动起来,恐惧像是一汪深幽冰冷的泉水从心脏灌入血管。
见影鬼低头不言,鬼舞辻无惨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废物!”
一声落下,影鬼的身体忽然鼓胀起来,剧烈的撕痛感遍布全身,影鬼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正在钻出来。
“无....无惨.....大人......饶命.......”
影鬼的身体像是炸开一般,几条粗大的鬼手从他的身体里钻出,随后直接抓住他的脑袋用力一握。
影鬼的尸体倒在地上,用不了一会儿便会消失。
暗鬼浑身都在发抖,根本不敢去看影鬼的尸体和鬼舞辻无惨,只是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地板,后背冷的像是背着一块极寒无比的冰块。而这股寒意在鬼舞辻无惨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变得更加深入骨髓。
“暗鬼,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鬼舞辻无惨语气毫无感情,却透露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机。
“是,无惨大人。”暗鬼将头又低了低。
“属下进入宫城县之后,四处打探,后来发现鬼杀队的人也进入了宫城县仙台一带,足足上百人由六名柱带队,不过后来大部分死在了和那群鬼的战斗中,只有几人逃了回去。”
听到这些,鬼舞辻无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着暗鬼,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暗鬼已经是汗如雨下,咽了两口唾沫之后,才继续说道:“然后那群鬼在跟鬼杀队的人战斗之后开始撤退,本来属下想跟着那群鬼,但是跟了没多久就被发现了......”
听到这里,鬼舞辻无惨的目光再次冷了下来,“所以呢?你就逃了回来?”鬼舞辻无惨走到暗鬼面前,俯看着跪在地上的暗鬼。
“属下.....属下......”暗鬼双眼睁裂,一颗心滚到了嗓子眼将想要说的话堵住。
“果然啊,你们这群失败品只有如此了么。”
“不——大人!”
“办事不利的结果只有一个。”
“大人、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啊!!!”
看着逐渐消散的暗鬼尸体,鬼舞辻无惨阴沉着脸,心中的愤怒并没有因为杀了两只鬼而平息。
“鸣女,通知下去,让所有上弦.....还有下弦全部集合。”
“是。”
铮——
一声弦响,久久回声。
产屋敷家。
院子里的紫藤花开了,紫色的花像是流瀑般垂下,一束一束的在月光下发着淡淡的紫光。那紫色的光芒映在院子里,和天上五光十色的繁星交相辉映,梦幻的好似在精灵国度。
不远处的樱树也开了,也亮着光,粉粉白白的,就那么一圈围在院子的一角,好似也害羞了呢。
那樱色的光投到了水池里,水面又映着星光,那颜色相融的竟是如此惊心动魄的美。
产屋敷耀哉站在回廊上,身上披着一件外套,静静地抬头仰望着夜空。
院子里的美景他一丝也看不到,但这并不妨碍他能感受到这种神奇的自然美景,那种身心仿佛被解放一般的感觉令他愉悦不已。
即使病痛缠身,身上担负着重大责任,他亦是不妨来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时光。
产屋敷天音从走廊右边小步走了过来,一头如雪白发挽起,面容精美带着淡淡的温柔。
听到声音,闻着闯入鼻腔的熟悉香味,产屋敷耀哉笑了,开口问道:“孩子们都睡了吗?”
“睡了。”产屋敷天音也笑着回答道,接着微微偏过头,目光柔柔地注视着自己的丈夫,“你也该休息了。”
“别嘛,再站一会儿,我现在感觉很舒服呢。”
听着这有些孩子气般的语调,产屋敷天音只是笑着,慢慢地走到产屋敷耀哉的身边,随后和他一起站在走廊上看着天空。
“美么?”
“美。”
“是啊,可惜这美丽的景色我却看不见,实在是遗憾。”
产屋敷天音扭头看着自己丈夫,轻轻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自己手握住了对方手。
产屋敷耀哉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妻子,随后又将目光放在院子里,感叹道:“这下没有遗憾了。”
产屋敷天音听到这话,捂嘴轻轻笑了起来,将身子贴近了些,微微靠在丈夫身上。
产屋敷耀哉微微笑着,伸出左手握住产屋敷天音的手掌,右手从后面环住妻子的肩膀。
“这两天怎么样?”
“嗯.....倒是没什么大事,不过听说东京府有食人鬼出没,已经失踪不少人了。”
“东京府啊.....真是猖獗呢......看来得派人前去调查一下了。对了,现在谁离东京府最近呢?”
“好像是古十郎那孩子......他好像正在那里执行任务呢。”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他跑一趟了,让鎹鸦给他带个消息吧。”
“嗯,明白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吧?”
“是呢,该休息了。”
“我看今晚景色不错,我也感觉身体好了些,不如.......你看?”
“哎呀,夫君真是的还是要注意身体呢。”
“咳咳,我就说说嘛,睡觉睡觉。”
一条鲤鱼从水池里探出头来,悄悄地看着步入房内的两人,随后摆了摆尾,又沉到水里去,只留下水纹涟漪——
好欢喜,好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