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的过程,太快了。
那个人影就这样一闪而过,瞬间出现在男人的身边,然后,男人就倒下了。
甚至亚戈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倒下的——
因为死者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包含这样的信息。
而在之后,杀死死者的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消失在亚戈的视野之中,消失在这个三楼的房间。
仔细看着死者的“尸体”,或者说记忆迷雾中的尸体,亚戈眯了眯眼睛。
关于死者的身份,他从其他记忆里倒是已经知道了。
这个死者,并不是非凡者,只是一个碰巧拿到了神秘物的普通人而已。
借着这个“神奇”的神秘物,死者做了不少事情。
报复仇人、抢劫杀人、强妇女等等。
大概也是因此被注意到的。
而死者的死因,大概也是持有的神秘物。
在这个记忆中,死者的尸体上,那个像是药剂瓶一样的神秘物,依旧还在。
但是,实质上,他的尸体上,已经没有了那个药剂瓶。
那个药剂瓶里,有一些药水,只要用手指戳一点舔下去,就让死者拥有几倍于常人的强大力量。
虽然只是暂时性的。
默希丝通过生命气息的强弱来判断是否是非凡的。
从默希丝将他当成了非凡者来看,那个药剂瓶里的东西,对于身体的影响,应该是永久性的强化。
魔女制造的“魔药”?
亚戈立刻联想到蔷薇途径的非凡者,“魔女”,又被称为“魔药师”的序列6非凡者制作出来的非凡物品。
从概率之线的歪曲程度来看,大概没有神秘,并不是序列魔药。
随即,亚戈抬起手来,灵雾汇聚,形成了利刃,对着“尸体”斩了下去。
随着利刃斩下,“尸体”的头部,被斩了下来。
这是他晋升无头骑士之后的能力,能够进入记忆迷雾之中篡改记忆迷雾的细节。
离开记忆迷雾,亚戈看着现实世界完整的死者尸体,再次聚合灵雾,将死者的头部斩了下来。
并不是为了做骸棺什么的,一个普通人就算唤来做灵骸,也没有足够的战斗力。
亚戈的目光,定格在尸体头部向外延伸的概率之线上。
随后,他扭过头,看了一眼默希丝:
“把头骨之外的血肉全部弄下来。”
虽然他可以使用墙体材料替换血肉,让这颗脑袋变成一个栩栩如生的石质头雕,但是他没必要浪费力气。
“是,阁下。”
默希丝立刻从草偶乌鸦的身体中钻出,半实质半灵体的手掌灵活地、没有半点嫌恶、甚至有些高兴地开始了骨肉分离的操作。
当一颗没有半点血肉相连的干净头骨回到亚戈手上之后,亚戈将默希丝打发出去,去继续寻找非凡者。
而之后 一只略显干枯的手臂,从他身上分离而出,开始调整,移动头骨的概率之线。
随着一条又一条概率之线扭曲压合成乌鸦的身形,这颗头骨也变成了乌鸦的形状。
漂亮的艺术品,不过,亚戈的目光,则是定格在了从这骨鸦身上延伸出去的概率之线上。
都特里,靠近码头的一间赌场旁边。
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压了压帽檐,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壮汉:
“够不够?”
在他的桌前,放着一个灰褐色的小瓶子,而男人,正在仔细地研究着瓶子里面还剩下小半瓶的药剂,闻言,回答了一句:
“当然不够,你以为就凭这些就能够换到序列魔药吗?”
壮汉直接将小瓶子推回到黑衣男人的身前。
闻言,黑衣男人眉头紧皱地抓起瓶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而在黑衣男人走之后,壮汉的身后,走出另一个人:
“这次,他要的是什么?”
“‘记录官’的魔药。”
壮汉收起了那副并不真实的嘲讽面容,回应道。
“还真是狡猾,‘记录官’、‘千面人’、‘捡骨师’、‘猎魔人’.各种魔药都要了一遍。”
那站在阴影处的男人,笑了一声:
“你说,他到底是哪个途径的非凡者?”
“我觉得最有可能是‘千面人’或者‘活体机械’。”
壮汉的眼瞳流露出晦暗的光芒:
“他掌握了很多神秘物,非自身途径的神秘物,大多数途径的非凡者时使用起来或多或少都会有问题,只有机械途径和律师途径的非凡者在利用的时候,可以稳定安全地使用神秘物。”
“只有机械途径和律师途径?”
对于壮汉的话,那男人思索了片刻:
“‘捡骨师’和‘魔物’,还有猎魔人也可以吧?”
“不。”
壮汉摇了摇头:
“‘捡骨师’和‘猎魔人’的能力,是会对神秘产生压制的效果,无论是附着了神秘的灵体,还是被强行转化出的半狼,都无法做到完全发挥出神秘的力量。”
“‘魔物’的话,倒是可以在不损失能力效果的情况下使用,但是与其说是使用,倒不如说是.”
壮汉支吾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一个单词:
“适应?”
“哈哈,奥德克,你也有不了解的东西啊。”
大声笑着的同时,男人的视线转向了刚刚合上的房门:
“这个途径的非凡者太少了,就算是我们,也没有什么资料。”
并没有恶意的笑声中,壮汉只是摸着下巴:
“没准也有可能是‘狂徒’?”
而他的这个猜测,并没有被男人当真,而壮汉自己也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问道:
“马吉尔先生,我们要不要派人跟踪他?”
这句话,让正在笑着的男人,停下了笑声:
“算了,那家伙经常能够拿来各种好东西,可不是什么会手软的,一个不小心,就得把人赔进去。”
“我们什么都卖,但除了情报。”
被称为马吉尔的男人,转身消失在阴影之中:
“敢卖情报的家伙,没有大势力兜底,死得那叫一个惨。”
“的确,敢卖情报的家伙都死得很惨。”
壮汉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站了起来,就要走进旁边的赌场里过一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