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流聚拢的修格因,在身躯凝结成半人大小的雾鸦的瞬间,双翼向着那受到魂击而动作停滞的贴面一扇——
无形的力量汹涌而出,向着那男人袭去。
虽然亚戈看不到那东西是什么,但是,他能够看到概率之线。
但是,那受到攻击的男人,却似乎也有手段看到修格因的攻击。
对方身上的白袍一抖,那无形的攻击击中了对方。
然后.....
一件白袍落在了地上。
而那个铁面男,已经出现在了另一个位置。
消失魔术?神秘人?
概率之线模糊消失的状况和这些手段,让亚戈不禁联想到了欺诈师途径。
果不其然,一道声音忽地响起:
“告诉我,你们是谁!?”
尽管不是直接目标,但是亚戈因为修格因的魂击,还是慢了一步,没有能够及时地歪曲那条延伸过来的概率之线。
概率之线,直接连在了他的身上。
这道声音仿佛一条虚幻灵巧的蛇,散发着朦胧的光辉,一步步绕过了亚戈的心灵防线,直达他脑海。
但是,几乎与此同时,一道清凉感涌起,将这声音击溃。
而修格因这边,也有防御的手段。
在亚戈的视野之中,一条条概率之线在修格因的身前形成,挡下了随着那铁面男发声而涌出的概率之线。
但是,亚戈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
因为,对方使用出的能力,他已经能够大概确定了。
欺诈师和侦探途径。
或者说欺诈师和黎明途径。
双途径!
那道涌动的热风是从那手套里延伸出来的,是神秘物的力量。
而那凝聚光的,疑似驯光人的能力,是黎明途径的力量,是从对方的身体内延伸出来的,是属于对方本身所具备的能力。
而修格因和亚戈能够抵抗欺诈师能力的状况,也是那铁面男没有想到的。
立刻,他再次向两人袭来。
那身形怪异的朦胧光兽,也再度从他身体中凝聚而出。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咔啦——
咔啦——
地面,旁侧的高塔,就连那些正在向缠斗的三人靠拢而来的白袍守卫,身躯突然齐齐碎裂开来。
一股强烈的震撼感袭来。
而眼前的铁面男,身体也从中间裂开。
一个蓝衣蓝帽的男人,面色惊愕地退开了几步,对亚戈和修格因语气愕然地道:
“你们没有拿到!?”
说着,他伸手抓住了胸前漂浮的那颗血色宝石。
脸色难看地,他望向了南方,又迅速转向北方。
监狱城内部,某座监牢之中,那位戴着镣铐,正利用镣铐加工身下木头的男人,微微抬起头,看向了监狱城北方。
监狱城北部,三位白袍人正聚在一起,他们的手中,拿着一柄有着背向月牙状护手的长剑。
戴着和刚才与亚戈交战的铁面男一个样式的三角铁面罩的男人,手中的书籍之上,正在散发着强烈的波动,书页不断地翻页。
对视了一眼,铁面男摘下了面具,然后,将那柄长剑握在了手中。
下一瞬,那柄长剑化为了一张和他手中铁面罩几乎完全一致的金属面具。
在金属面具的顶部,刻着一个符号。
规整地、对称的复杂线条,隐隐约约形成了一张凝固的五官。
在被铁面男拿在手中的时候,那张凝固的五官逐渐蠕动,上面的五官变得与铁面男外貌相近。
毫不犹豫,铁面男将面具戴在了脸上。
在面具戴上的瞬间,整座监狱城崩塌。
一个个白袍守卫也崩塌破碎,化为雾气般的幻影消散。
看着这一幕的亚戈,结合那个蓝衣男的话,也意识到了情况——
面具,已经被人拿走了。
这个状况,虽然亚戈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心理波动。
“该走了。”
修格因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也几乎与此同时,眼前的蓝帽男也一抖礼服,在亚戈的视野中,一条概率之线快速延伸到崩塌的监狱城之外,并且,概率之线本身也在逐渐变得模糊。
亚戈也并没有反对。
从他自己手里的看门人面具来看,面具本身会赋予持有者强大的能力,只需要消耗对应途径的“污染”。
拿到了这座监狱城所代表的面具的人,也可能具备强大的力量,能够发挥出远超实力的诡怖能力。
中序列?高序列的能力?
没有迟疑,亚戈握住了胸口的银钥匙,在钥匙化为鸟嘴面具的瞬间,戴在了脸上。
随着面具戴上,漆黑空洞的长袍覆盖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消失不见。
看了一眼北边方向,亚戈带着修格因和书,瞬间消失在原地。
而在他消失的时候,监狱城未完全崩塌的幻影中,那座监牢中的男人,忽地看向了亚戈消失的方向。
在身躯化为幻影崩塌消失的同时,他的嘴角流露出笑意。
监狱城崩塌,蓝衣男快速逃离,只留下了七位白袍人。
而那带着铁面的男人,也在深深地看了一眼亚戈消失的位置后,右手握紧——
那原本被他佩戴的铁面,陡然碎裂,落在了地面之上。
每一块碎片,都有规整的边角,看上去相当齐整。
而铁面男也没有再多停留,而是看向了其他几位靠拢过来的白袍人:
“我们走。”
“是!”
和之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一个个白袍人此时此刻的态度无比恭敬,无比虔诚,仿佛看到了行于地上的神明。
另一边。
兰苏王国,苏西郡。
艾尔莎正与那有着小麦色肌肤、穿着清凉的女人一同坐在桌前,她们的身前,是一本古书。
小贝蒂和管家范克斯,正站在她们的身边。
在阿蒂莱翻开书页的时候,管家奥朗德恭敬鞠躬,就要后退离开,但是,被阿蒂莱叫住了:
“等一下,范克斯先生,你也是四大氏族的一员.....”
“不,阿蒂莱女士。”
奥朗德摇了摇头:
“我不是,我只是下仆,贝蒂的母亲才是最后的贝蒂才是。”
说完,他恭敬地后退离开了房间。
门外,奥朗德·范克斯望着天空,脑海中回荡着一个女声:
“第九颗星辰,没有名讳,也许原本存在,但现在并不不存在,你问我为什么?抱歉,奥朗德先生,我也不知道,书里就是这么写的,我们,没有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