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就对黎叔点点头说,“放心吧,我这就下去把丁一给你带回来”
其实我这个人对这种幽闭、潮湿、昏暗的地下洞穴有种天然的畏惧感,如果可以选择,我是真不想下洞。因为有些恐惧是与生俱来的,不是后天说克服就能克服的。虽然现在的我不像以前那么弱不经风了,可却无法改变心中对这种地方的恐惧感。
我这会儿多少有些后悔让丁一下去了,真不知道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连一向战无不胜的丁一都折在了下面
在下去的最初,我和黑脸儿小伙都谨记着黎叔的嘱咐,谁也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在下去之前我和他也沟通过,并且还跟他学了几个简单的手势以备不时之需。
当头顶的光亮渐渐离我们远去的时候,一股子阴寒之气就从我们的脚下慢慢传来真不知道这个狗屁天坑到底通向什么地方,竟然会如此的阴寒。
很快,我们两个人就遇到了之前在手机视频里看到的那个穿着一只千层底布鞋的干尸,他就像是一个精准的路标给我们指明了下去的路。当然了,这里也只有这一条路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这具干尸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我竟然丝毫都感觉不到上面有残魂依附,难道说因为年头太久远了,连残魂都消失殆尽了吗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吊着我的绳索继续下降,那具干尸堪堪从我的眼前掠过,他的表情似乎是在看着一只快要落入陷阱的猎物,满是同情
我立刻就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个荒谬的念头赶走,这一定是我因为恐惧所产生的幻觉,毕竟之前在手机视频里看到他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产生。
随着绳索的继续下降,那具没有残魂的干尸渐渐离我远去,脚下的寒意也因此增加了几分。
我和黑脸小伙的头上都带着头灯,当我的头灯无间中打在他的脸上时,我看到了一种来自人类最原始的恐惧。我见了就出言轻声对他说道,“下面的尸体会更多,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他见我竟然开口说话了,就有些紧张的说,“不是说不可以说话吗”
我一听他果然比李天峰听话多了,于是就对他小声的说道,“我可以说,你最好少说特别是到达坑底之后。”
黑脸儿小伙一听立刻闭紧了嘴巴,不再出声了。刚才下来的匆忙,也没来的及问问他叫什么名字。万一我们下去之后还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就只有在黄泉路上再问问他叫什么名字了。
虽然我们下降的过程非常的缓慢,可是最终我们两人还是稳稳的站在了坑底和视频里相比,这里给我的感觉要更黑、更幽闭一些。我这时动了动脚下,感觉自己好像是踩在了一层淤泥之上,如果站着不动,双脚似乎就要慢慢的陷进去一样。
我和黑脸儿小伙下到坑底的第一件事就是四下寻找丁一他们,可让我感到惊愕的是,这里除了
几根绳子之外再无其他
“不会是陷进泥里了吧”我轻声的嘀咕道。
黑脸小伙听后就转头看向我,然后用眼神询问我刚才说了什么我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寻找而我则低头仔细的观察着脚下的淤泥。
这里的淤泥似乎是呈现出一种半冻的状态,所以我们两个人才能稳稳的站在上面。如果这会儿四周的温度升高,只怕我们两个人立刻就会陷入泥里拔不出脚来了。
这时黑脸儿小伙突然把一根保险绳拿到了我的面前,示意我看看我见了就有些疑惑的看向了他手中的绳子,可很快我就意识到他到底想让我看什么了。
只见那根橘黄色的安全绳竟然是断掉的,而非像其他三根那样带着锁扣的。这种材质的安全绳非常的结实,可以承重几百公斤甚至上千公斤,如果仅仅只是一个人的重量,那绳子又怎么会直接断掉呢而且我仔细看了看绳头的断端,那显然是被利器割断而非被外力扯断的。
有人割断了安全绳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我的心中就是一沉,这个人是谁呢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是自保还是救人又或者是杀人
可不管是哪一个都解释不了丁一他们几个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相信四个大活人会凭空消失,于是我就对黑脸儿小伙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在原地等我,而我自己则解开了腰间的安全绳,然后慢慢的走向了坑底的边缘。
我先是往旁边走了几步,明显就感觉脚下的淤泥里似乎有些东西,感觉很像是一些人类的骸骨,当然这其中肯定也有动物的,比如说阿五口中掉下来的那头耕牛。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温度太低了,所以我的鼻子暂时闻不到什么异味,如果现在正值盛夏,那我脚下这些混合着尸液的淤泥所发出的味道肯定相当刺激
这时我回头看了看站在原地的黑脸儿小伙,还有他周围悬挂着的几根全安绳,心想之前丁一他们下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让一个人留在原地待命,然后所有人也我和一样四下散开去寻找骸骨而最后被割断安全绳的那一个应该就是如黑脸儿小伙一般,站在原地待命的某个队员。
之前到底发了什么会让四个人一起消失在这个漆黑的天坑之面,就算是真有什么邪物作祟,那也不可能将他们全都变没了呀
其实这会儿我的心里已经相当焦急了,只不过我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要镇定,否则丁一这次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这时我的头灯无意中扫到了一处岩壁的缝隙,发现那里有一处和其他地方的颜色不太一样,于是我就想走到跟前看个仔细。
可谁知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身后有东西正在向我靠近,一种危险意识驱使我本能的回头一看,就见本应该站在原地待命的黑脸儿小伙,这会儿正双眼翻白的站在了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