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一种“从众”的心理,当他周围的人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情的时候,即使他的心里感觉这件事情可能是不对的,但是因为害怕被群体排斥,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随大流”,或者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六爷爷当时就是这种情况,他非常热衷于和大家一起去批斗那些落后份子,可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大错,要被人一遍又一遍的批斗。
直到事情发展到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控制的极端局面时,他和村里人才开始反思,自己这么做是不是真的错了
当时他们村里的民兵队长葛东粮带人将吴家老老少少全都赶到到了天坑的旁边,不明就里的村民一开始还以为这又是一次和往常一样的批斗大会可万没想到,批斗大会突然变成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葛东粮指示手下人将吴家人分批次的推入了天坑之中,虽然在这其间吴家人中也有人进行了反抗,可这都是徒劳的,他们最后全都被猎枪打死后扔进了坑中。事后葛东粮还蛊惑村民说,“这些人都是反动阶级,只有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事情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也是从那天开始,村里人就整天人心惶惶的,他们心里害怕吴家人会冤魂不散,早晚有一天会回来找他们报仇的。
虽然这已经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是六爷爷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些人被推入天坑后所发出的一阵阵惨叫声,每每午夜梦回,他总是能梦到吴家人当时的样子。
据六爷爷回忆,虽然他们村里人在当年都非常害怕冤魂回来报复他们,可事实上真正得到惩罚的就只有制造屠杀惨案的葛东粮和他的几个手下。这些人在八十年代初期就被人民政府审判,最后全都判处了死刑。
听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一句话,“正义也许会迟到,但它永远不会缺席”那些作恶多端的人也许能逞一时的威风,但绝对逞不了一世的威风。
六爷爷说到这里,就颤声的对我们说,“我们这些亲眼目睹当年惨案的老家伙们全都死的差不多了,真不知道他们下去以后能不能见到吴家的人我们其实还欠他们一句对不起。”
黎叔听了就无奈的说道,“再多的对不起对他们来说也是毫无意义,与其让自己到死都心中有愧,还不如趁活着的时候做些什么,以免心中留有遗憾”
六爷爷听后就抬起头,瞪着他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问黎叔,“做些什么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黎叔想了想说,“为他们收尸,让他们魂有所归”
六爷爷一听就连连摇头说,“这不可能,那个坑太深了,扔块石头都听不到落地的声音,活人下去哪还能上的来哟”
这时一旁的方司召听了就说,“我可以找国内最专业的探洞人员下去寻尸,只要村里人支持我的做法就行。”
六爷爷听了有些不敢相信的说,“这真的能行”
“能行”方司召一脸笃定的说道。
可我们几个人却不像方司召这么乐观,因为那个天坑之下的情况没人知道,而且从那坑中吹上来的阵阵阴风来看,当年死在坑中的人们可未必是半点怨气都没有啊
最后事情由六爷爷拍板、方司召出资、村民全力配合,可具体该怎么操作还要仔细研究一番才行回到方家后,我们几个坐在一起商量,方司召的意思是他出钱找来专业的探洞人员下去看看情况,如果一切顺利自然就可以找到他爷爷奶奶几个人的遗体了。
黎叔听了却觉得这么做不妥,他认为这坑底的情况不明,如果贸然让活人下坑,只怕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别到时候遗体没有找上来,我们还要下去救活人。
其实我知道黎叔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现在方司召寻尸心切,你让他明知道亲人的遗骨就在下面却不能将他们全都带上来,他肯定也是万万不肯的。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我们就决定兵分两路,由方司召先去联系专业的探洞人员,而我们则留下来想办法搞清楚天坑下面的情况。
谭磊听了就连连摇头说,“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这么深的天坑咱们怎么摸清楚下面的情况啊”
我这时就轻笑道,“活人能让尿憋死吗你好歹也是个生活在如今这个资讯发达的高科技时代的新青年,难道就不知道好好利用一下手中的智能手机吗”
谭磊听了就没好气的说,“怎么利用啊难不成你还想扔一部手机下去,然后和下面的死鬼视频聊天啊就算你想聊,可这洞里他也得有信号啊”
我听了就抬手给了他一个脖溜子说,“你这孩子怎么变的这么缺心眼了呢这手机除了视频聊天之外就不能拍摄了吗”
谭磊一听顿时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一脸兴奋的说道,“你是想用绳子把手机顺到坑里,拍一些下面的情况”
“不然呢我发现你自从跟了你师父以后人就变傻了,以前多激灵的一个年轻人啊”我故意挤兑他说。
谭磊也没功夫和我斗嘴,立刻就对旁边的阿五说,“阿五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些绳子来,越多越好”
因为有六爷爷发话了,所以阿五自然没有话说,答应了一声后就转身出去给我们搞绳子去了。
其实我的办法非常简单,就是找一个方形的盒子,最好是防水的,以免被水一泡就变形了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坑下具体是什么情况,万一坑底有积水呢
接着就将五部智能手机分别用胶带沾在盒子的四个横侧面和最下方。然后打开摄像功能,并且将手机的闪光灯也打开,这样一来就可以清楚的拍摄到坑里的情况了。
我对那五部智能手机没有别的要求,只要多少可以防点水,拍摄的画面清晰一点,并且再有点“自我牺牲精神”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