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过年,那就得置办点年货,于是我和丁一就起早去了海鲜市场,买了点活虾扇贝之类的平时不怎么舍得吃的海鲜。而黎叔他对于年货的概念就是大鱼大肉,所以他也去了附近的早市儿买了一些牛、羊、猪、鸡、鱼回来。
三十儿晚上黎叔给我们做了一大桌子的年夜饭虽然吃饭的只有我们仨人
也许是因为好菜太多了,也许是因为今天是大年三十儿,总之黎叔他竟然喝多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他那几个去世的老客户。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人在的时候,你觉得有些事情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当人不在的时候,你才会现那些你曾经认为“理所应当”的事情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酒过三巡,黎叔就开始吹自己当年的一些牛逼往事,可惜这些事儿我和丁一早就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最可笑的是,他每次在细节上都不重样儿,我真不知道他是喝高了记不清了,还是本来就是在吹牛啊不过就算这样,也比看春晚有意思多了
我们东北老家过年有守岁的习惯,听着这一过12点就百家齐放的鞭炮声,我心里就特别的想爸妈当然,丁一和黎叔到是没有这种感觉,也可能他俩天生就是孤家寡人的命吧
这时就听电视里放起了难忘今宵,每每当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年已经过完了。
黎叔这个时候已经被丁一送回房里睡觉了,我正想着一会儿等丁一回来后,我们哥俩再喝点时,就听到院子里的小黑突然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我听了立刻打一个激灵,酒就醒了一半了,之后就迅推门出来走到了院子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鞭炮齐鸣的四周,这会儿竟然变的异常安静,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样。
我狐疑的看着眼前有些昏暗的小院,小声的叫着小黑的名字。这货在平时我每次叫它,它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可是今天一听到我叫它的名字,竟然凌空一跃就跳上了我的肩头,然后嘴里出了呜呜的声音。
这货平时让黎叔喂的死胖,这会儿站在我肩膀上压的我半边身子明显一斜,可同时我也感觉到它那圆滚滚的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看来这院里肯定是进来什么厉害东西了,才会把这个平时恃宠而骄的小黑吓成这样
想到这里,我就从裤管里抽出了玄铁刀,心想难不成大过年的还有邪祟进门这时我肩头的小黑突然浑身的黑毛一炸,嘴里出了警告般的低吼。
我侧头看了一眼小黑,现它的眼睛一直盯着院子西北角的一处阴暗里。估计当时我也是酒壮怂人胆,竟然也不知道害怕,只是冷冷的对那处黑暗里的东西说,“朋友,大过年的不打声招呼就来,不太好吧”
接着就见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然后声音华丽的说,“我一直在东北等你来着”
我定睛一看,现竟然是庄河这时我肩膀上的小黑更加的躁动不安起来,像是随时准备跳起来给他一爪。于是我赶紧边安抚小黑边对他说,“你怎么来了看把我家猫给吓的”
庄河这时看了一眼我肩上的小黑说,“行,这小畜生有点道行,竟然能现我,看来也不是什么俗物,可惜跟了这个神棍也混不出什么名堂来,不如跟我吧,我包你用不上1o年时间就能化成人形”
可小黑是谁啊压根儿就不尿他,还是不停的用呜呜声警告着庄河别过来我当时还以为这猫和狐狸是天生尿不到一壶去呢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之间竟然还渊源颇深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说是也奇怪,丁一怎么还不从黎叔的房间里出来呢庄河见我左顾右盼,就笑着说,“不用看了,我设了结界,你的朋友进不来,所以我才说这猫儿也算是有点道行了。”
我顶不喜欢庄河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就有些不爽的说,“你还没说你来干嘛呢总不会真是来给我拜年的吧”
庄河咯咯一笑说,“当然不是了,就是想和你打听一下你表叔去了什么地方”
我听了心里一颤,他竟然也不知道表叔的去向,看来山上那个地方知道的人还真不多,于是我也装傻充愣的说,“我表叔不是在东北吗”
庄河眼皮一抬说,“哦那上次你回去见到他了”
我心里立刻咯噔一下,他竟然知道我回去过,看来我不能全说假话,不然这厮肯定不会相信。都说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半真半假,看来我也得试一试了。
于是我就一脸苦恼的说,“别提上次了,我和丁一去了以后就扑了个空,也不知道我表叔去什么地方了,后来听邻居说他带着我表婶去看病了我一看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就只好先回来了。”
庄河半信半疑的看着我说,“你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我非常无辜的说,“不知道我本来还想着让你问问胡奶奶呢”
这时庄河的神情有些古怪,像是有什么事儿没想通一样。我知道不能在此事上再有过多的纠缠,就笑着对他说,“进屋吧,这外头怪冷的,进去喝两杯再说”
庄河听了就一摆手说,“我就不进去了,既然你也不知道你表叔的下落,那我就先走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心中的一个疑问,就追问他说,“哎哎哎,你先别走啊,我还有个事要问你呢”
都已经转身的庄河听到后又回过头看向我说,“什么事儿”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胡家是什么时候给我表叔做的保家仙啊”
庄河听了眉头一皱说,“这事儿你问不着我,你得去问你表叔啊”
“我问了,可是他前后两次说的都不一样,所以我才想要问问你啊”
庄河这时的表情就更加古怪了,他先是狐疑的盯着我看了半天,才幽幽的说,“有些事儿我劝你还是不要问,因为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如果提前知道了,只会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