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此,末将建议主公,急令姜正将军平定韩遂与马超这两支残部,或者将其赶到金城以北。”赵登站出来,一脸肃穆的说道。
刘云微愣,问道:“为何有此说?攘外必先安内吗?哈哈。但是赵登,你也知道,不论是韩遂还是马超,都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并非是那么好平定的。这两人如今合兵十数万麾战榆中,又岂是姜正这两万军便可轻易平定的?两方大战便成三方混战?”
“攘外必先安内…大概便是如此,而正因为此,末将这才建议主公,趁此良机平定韩遂、马超二獠。榆中一战,已有数日,双方皆是疲惫之师,若有一支精锐之师,从后击之,必可令其溃散。”赵登说道。
刘云半趴在案上,抬手说道:“你继续说。”
“溃散之师短时间内定难再成气候,此时,主公便可全力应对关中诸事,尽起汉阳之兵,集十数万,大军压境长安,便是发生任何事情,都可应对。末将听闻关东诸郡多路诸侯已起兵反董,届时主公便是面对关东诸侯,也有了绝对的优势。”赵登分析道。
他的建议中,透露着他这个曾经的刀客,大开大合的风格。
刘云简单理解便是用绝对的兵力优势,压制东边人心不齐的联盟军,占据主动权。
其实,建议确实是不错的,这本身就是一个谁拳头大谁牛比的事情。
而刘云现在的拳头,一点都不算小。
虽然是两郡之地,距离一州的地盘还差的有点远,但奈何刘云手下就是兵多。
而且还全部都是经过刘云改革之后的职业兵,这是刘云所据有之地独有的特色。
若是把各地的城防军加上,刘云麾下兵马总数应该足有十二万之众。
在各地的诸侯中,刘云麾下的将士,绝对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量。
便是占据一州之地的刘焉、刘表等人也没有刘云这么多的军马。
如今与刘云兵力相当的,恐怕唯有董卓一人!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就凭此,刘云已有了雄视天下豪杰的基础。
大汉子民的知恩图报与侠义风气,让刘云觉得相当的恐怖。
在短短数月之间,能有如今的兵力,并非是刘云各种强征才得来的。
汉阳郡刘云起家的兵马是最初的一部分,并了马腾所部之后得了数万人,另外的几乎全是从各地而来的流民。
他们来到汉阳,在这里安家之后,许多人立刻便转身投军。
在听闻当兵每月还有粮可拿之后,这个数目就变得越发的恐怖了。
几乎每日间都以成百上千人的姿态在增长。
“你们以为如何?”
刘云并没有就赵登这个建议作出任何的答复,而是转而问其他人。
在座的除了赵登麾下校尉之外,其他的皆是姜正麾下的校尉。
在大汉朝,校尉算是真正掌兵的将领,拥有实际的兵权。
位高权重的将军,只是在战时才拥有领兵之权。
但在刘云这儿,却全然不同。
校尉、军侯在军中皆属于中级将领,真正执掌一军的是将军。
也便是盖勋、赵登、王治、姜正四人。
赵登麾下一员校尉,起身说道:“主公,赵将军之计卑下以为完全可行,或,可留一支军马,在以北之地防备韩遂、马超这两部人马,坐山观虎斗,比下山与虎斗,变数更小。”
“这二人麾战于榆中,与我们近在咫尺,若不趁势斩草除根,必留后患。若我方兵陷三辅,这二人其中一人趁虚而入,那时便无计可施了。”另一名校尉立刻站起来反驳道。
“可你有没有想过,韩遂、马超于凉州根基深厚,这二人此时集结在榆中的兵马已超十万兵力,除非主公起全郡之兵,大军压境,否则很难彻底斩草除根。”赵登麾下那名校尉瞪着眼睛,大声说道。
眼看众将领就这件事情,有大吵起来的局势,刘云抬手制止了大家,说道:“韩遂、马超并非重点,就无须再议了,姜正屯守狄道,设置防线便可。更何况,盖勋、王治二人,此时尚在陇西以西,暂时无法脱身,若韩遂,亦或者马超趁虚而入,也可为援。而我们此次出兵的意图,是为了关中,我们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商讨了半天,刘云觉着还是自己之前的考虑比较靠谱一些。
不带任何轻敌之心,不论是韩遂还是马超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在眼下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
战场风云,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子。
刘云必须用最稳妥的打法,谋求其他是必须要有的,但保住根基依旧是第一位的。
刘云一拍板,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赵登也没有再说什么。
“进取洛阳,有两条路可走,第一南下取汉中,第二绕道五丈原,陈兵长安之侧,你们以为呢?”刘云环视众人问道。
赵登的脑子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他很是想不通的问道:“主公,为何取汉中?此非南辕北辙了吗?”
“汉中谷物丰盛,粮草充沛。若我们深陷关中,必须要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汉中可为我们提供充足的粮秣。”刘云说道。
闻言,赵登几乎没有任何的考虑,便果断说道:“末将之见,先取汉中。”
“其他人可还有其他的见解?”刘云看向了堂上六七名校尉,问道。
众人尽皆无言,用神色表示了自己的看法,先取汉中。
毕竟这些将领心中都清楚,汉阳如今虽然兵强马壮,但很穷,很缺粮。
“传令,露布天下,起兵讨董贼!赵登,派一支快马前去汉中,面见苏固,请求支援讨董的粮草。若他不答应,不要犹豫,转身就走,然后我们弄死他狗日得。”刘云一挥手,手中拄着刀站了起来,沉声喝道。
“喏!”赵登有些贱贱的一笑,应道。
因为他觉着自家主公这一手,实在是有些贱,不给粮草就打你,那个苏固如何能想到自家主公脾气这么暴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