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夜晚的乐厅中仍是那么热闹,
有钱的人们晚上在家呆着也是无聊,便会选择来这种娱乐场所打发时间,平常老百姓们则是要么早点搂着老婆睡觉,要么邻里之间聚在一起喝口小酒聊聊天打打牌,总之各有各的活法。
金大海是真有钱,不能说每晚都来,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三绝苑里大常客,而且每次来都是在包厢里坐着,虽然他自己花钱大手大脚,但确实也没有亏了手下的弟兄们,仗义之名远播,算是在哪都吃的开的人物。
赢贞带着楚青青进了厅子,依旧是在角落里坐下,位子虽远,好在视线良好并无遮挡,所以乐台上的表演也是看的真真切切,
当金大海看到赢贞进来的时候,双眼顿时眯成一条直线,
说心里话他有股冲动很想要下去跟对方问个好,或是找个什么由头能与对方说上几句,毕竟大周武道最高峰就那三个人,如果换做李元乾或是叶玄坐在下面,只怕自己早就下去了,
但此刻下面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盖代的凶名也让他有点踌躇,挣扎了挣扎还是决定不去碰这个钉子了,安全第一嘛,
今晚表演的是一些游历四方的杂耍艺人,赢贞倒也觉得有趣,对比前世看过的杂技,古代的这些艺人们则更是玩命,毕竟他们没有好的保护措施,也因此极为考验功底,十年磨练才有机会上台挣钱,
既然觉得不错,赢贞今晚也凑个热闹,打赏了一千两银子,当然,这些钱大多会落在团长手里,不过艺人们也会分到不少,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不菲的收入。
夜渐深,赢贞也有些乏了,起身返回,路径竹园时看到单清萍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进了房间躺下不久,
黑夜里的竹园内便进来一人,来人身法极快脚步极轻完全避过了姚宗他们的耳目,
“主子,主子您睡了吗?”水袖贴在门外小声说道。
“进来吧,”
得到允许,水袖轻手轻脚的打开屋门跳了进去,随后又轻轻关上,慢慢来到榻前,行礼道:
“主子前几天不在,是去龙庭山了吧?”
赢贞自顾自的仰面躺在塌上,淡淡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水袖蹲在榻前,笑呵呵说道:“小的打听到,人皇李元乾前段日子曾出现在岭南最东的龙庭山,于是猜想他一定是来见什么人,这岭南一带值得人皇来见的除了主子还能有谁?”
“你倒是机灵,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回主子,小的从圣门一位故人那里听说,孔渊已经和人皇交过手了,而且只伤不死,看样子孔渊这几年境界有了极大的提升,此战更是坚定了圣门诸君对他的期望,现如今孔渊在圣门的声望隐隐有压过主子的势头。”
赢贞心里早已经将这位邪帝当做自己的一大威胁,自己修为没有完全恢复时,确实不宜碰到此人。
“既然他们都看好孔渊,你呢?你怎么不随波逐流呢?”
水秀脸上顿时变色,焦急道:“主子这话说的,小的是您的一条狗,您听说过狗这一辈子会认第二个主人?”
赢贞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心里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倒是听话,”
水袖忙不迭的又拿圣门发毒誓,说什么如果背叛主子五雷轰顶之类的,
“小的深夜叨扰教主便是为了孔渊这件事,既已回禀,那么小的这就退下,不打扰主子休息了,”
说完,水袖躬身缓缓后退,
“等等,”赢贞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出声将他叫住,
“你听说过落花宫吗?”
水袖诧异道:“落花宫?主子是说那传闻中满门皆绝色,宫主世无双的落花宫?”
“嗯此宫中人常在哪里行走?”
水袖皱眉道:“这个嘛,这个落花宫很是神秘,小的也不甚了解,只是听说此门皆为绝色女子,用情最是专一,若是恋上一人那便是此生无悔,像是有感情洁癖一样,等闲不与男人打交道,大多都很孤僻。”
赢贞听到这里心里不免疑惑,那杜七七可是卖艺也卖身,这又怎么谈得上用情专一呢?难道杜七七其实并不算真正意义上落花宫的人?
“你过来,”赢贞沉吟片刻,从床上坐起,对着水袖招招手,
“再近点,”
水袖不明所以,依言探过头来,赢贞在他耳边小声嘱咐道:
“你这样.然后这样”
水袖听的连连点头,
“明白了吗?”
“小的明白,”
“去吧,”
“好嘞!”
深夜子时,
单清萍熄灯躺下,她睡觉的时候特别喜欢只穿着一件单薄睡衣,这样感觉更舒服,
她才刚刚闭上眼睛不久,就察觉到门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来人鬼鬼祟祟的来到她的屋门外,不知用什么东西从门缝内将门栓挑起,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轻轻关上房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单清萍躺在榻上背对房门,双目紧闭嘴角上翘,
这种水平的小贼也敢来找我?
听其声音,那人似乎还在门口处站着,大约是在观察自己,
单清萍心里冷笑,想着等到对方走近了再一掌将其劈死,
良久,仍是没有动静,
单清萍突然感觉不对,急忙翻身,
突然间,身上几处穴道同时被封,单清萍全身一软栽倒在床上,
此刻的她芳心剧惊,是什么人可以无声无息接近自己?难道是赢贞?她直到此刻心里才反应过来,对方入门前世故意发出声音为的就是让自己掉以轻心,好奸诈!
她仰面躺在榻上全身不能动弹,体内灵气被封,只能隐约看到身前之人是一个头顶道髻的中年男子,
‘不是赢贞?’
单清萍心里顿时一阵寒意,来人若是玷污自己,破了自己的贞洁,那就唯有一死了之了,
此时她突然喉结一动,发现对方并没有封住自己哑穴,赶忙出声道:
“你是谁?是否活腻了?敢来这里?”
水袖色眯眯的怪笑道:“单大家这话说的,我凭什么就不敢来这里了?”
“赢贞救我”单清萍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希望能把赢贞惊来,她也是芳心大乱之下才忽略了一个事实,
她所住之处离赢贞不过十丈距离,以赢贞的修为会不知道院子里进来了人?
水袖桀桀笑道:“我已经在房间内设下禁制,声音是传不出去的,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了,哈哈哈哈..”
单清萍脸上血色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