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时荔都很平静,时不时和轩辕麟说话,真的就像寻常相处的兄妹二人。
轩辕麟有几次张嘴想说话,都不知道从何开口。
当初拒绝的是他,现在要如何说,原来心里不是那样想的,轩辕麟说不出来。
别别扭扭地回到小院,就看见袁商拄着拐,表情严肃地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拿着一封书信。
看见轩辕麟回来,立刻走上前把书信递给他,“大哥,你看。”
轩辕麟接过书信扫了一遍,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再无暇顾及其他事情,转身交代时荔好好待在家中,他要出门一趟。
相处许久,时荔虽然不主动询问轩辕麟在外面到底做什么事情,但由书信引来的紧张感,隐隐约约让她感觉不安。
“所以,这一次要去多久?”她尽量平静地问,毕竟从前哪一次轩辕麟出门前,都会交代归期。
轩辕麟却沉默了许久,最后强扯出一个笑,抬手想摸一摸她的头,最后又放了下去。
“这次……可能要去得久一些,你别担心。”
他到离开也没说到底要走多久,时荔没再刨根问底,看着他捡了几样东西就要往外走,鬼使神差地追了上去。
隔着一道门槛,敞开声音喊着轩辕麟,“哥哥,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轩辕麟停住了脚步。
艰难回头看着沐浴在阳光中,宛如玫瑰般娇艳璀璨的少女,终于明白过来,她什么都知道。
可是刚才还能说的话,看完书信之后却说不出来了。
轩辕麟温柔的目光如同月光般描摹着时荔的面庞,声音带着几分哑涩。
“荔荔,等我回来。”他怕……回不来。
时荔扶着门边的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越走越远,最后彻底地消失不见,咬紧了后槽牙。
“等他回来,我一定要让他追、妻、火、葬、场!”
转过身,连毒舌惯了的袁商都不敢招惹她,怂怂地偷偷瞥她一眼,然后像哑巴一样回了屋里。
他虽然拄拐了,但是待在这里保护时荔还是绰绰有余的,跟着轩辕麟去反而容易成为累赘。
这一趟,轩辕麟足足走了三个月。
从未有过的漫长。
时荔每日习惯去外面小河边捡回来一块圆润的小石头,存在一个坛子里。
坛子里的石头越存越多,新的石头落进去,响声越发地沉闷。
和她的心情如出一辙。
“我明明没立什么flag……”
她盯着坛子,沉声低语。
三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时荔已经和衣躺下了,外面却听见门响。
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光着脚只穿单衣走出去,想也不想就把门打开了。
融融月光下,就看见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站在外面。
时荔挑了挑眉,忽略掉心口又酸又疼的热意,甚至嫌弃地向后退了一步,不认识一样端详着来人。
“你是谁?你找谁?”
轩辕麟直接被她这一反应弄懵了,张了张嘴,想解释说话,却猝不及防看见少女扑向自己,结结实实抱了满怀。
他一身风尘仆仆,衣裳下各种各样的伤,可是这一刻,只是闭了闭眼睛,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时荔的头。
“荔荔,我回来了。”
“哥哥。”时荔埋在他怀里闷闷不肯抬头,这样就不会被发现满脸全是眼泪。
袁商已经不再需要拄着拐了,换成拿着一盏小油灯,站在院子里“啧啧”了两声,在轩辕麟警告的注视下到底没敢开口嘲讽。
轩辕麟想着夜深了,什么话都可以留到翌日再说。
然而到了翌日,没等他找时荔,时荔就捧着一个坛子找到了他。
“哥哥。”
她声音清脆,笑吟吟地望着轩辕麟。
“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也算长大了。玩得好的几个小姐妹替我保媒,我也给自己准备了嫁妆,哥哥替我去说亲吧!”
轩辕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