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顾应天笑了一声,说道:“修练六神恐咒的人,正是张玄机。”
“什么?就是此子!”
一听这话,古心觉当即反应过来了过来,不由得眼神一冷,顾应天这是在耍他,让他去找人,然后修练六神恐咒就是此子,再让他出手对付,完全是在算计他。
也就是说,顾应天原本就是借刀杀人,利用司天监对阴阳家的觊觎,除掉此子出气。
“顾前辈不愧是老江湖,真是好算计啊!”古心觉冷冷的说了一句,眼里闪过一丝杀气。
顾应天却是无所谓的摊手,全然不惧古心觉,笑着说道:“老夫可没说假话,此子确实会六神恐咒。”
“此子当真会六神恐咒?”古心觉质问了一声,既然顾应天是在算计他,那么六神恐咒此事,很可能也是假的。
毕竟阴箓派已经被灭了,顾应天又成了孤家寡人,骗了就跑,也无从找人。
其实司天监敕封阴箓派,也有这一层用意,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让阴箓派有了驻地,也就不怕阴箓派出什么幺蛾子。
“阁下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顾应天被质疑,语气也多了一丝冷意,嘲笑的说道:“老夫虽然不是你们这样的正派人士,但好歹也是一方阳仙,多多少少还要几分脸面。”
这是嘲讽司天监的行事,打着正派的旗号,其实是不要脸。
“哈哈,前辈言重了。”
古心觉笑了一声,收起了杀机,全然无视了嘲讽,心思转得飞快,按照孟公章的汇报,此子还会羽化逍遥诀,他原本还没太在意,只以为是缙云清瑶传授的。
毕竟此子与缙云清瑶走在一路,古心觉在真武殿学过艺,得过缙云拓的指点,当然知道真武殿的作风。
只要愿意求学,并且行事作风端正,真武殿就会传授,古心觉当初就是被缙云拓说心境不正,没有得到真传。
以缙云清瑶的性情,能与之同行,必然是得到了认同,传授了真武殿的武学也就不意外。
不过此子还会六神恐咒,再加上羽化逍遥诀,这就不寻常了。
‘阴阳家与羽化道的结合,还与缙云清瑶走在一起,难道是…’
古心觉推测着,很轻易就想到了那个傻子国公,也就是缙云清瑶的未婚夫,难道这傻子没被秀公主谋害,而是被缙云清瑶带走了,还治好了傻病?
但这也不对啊,若是被缙云清瑶带走治好,那么六神恐咒从何而来?莫非阴阳家还留有后手?
“来人。”
古心觉大喝了一声,外面立刻进来两个侍卫,皆是后天上层的化劲高手,恭敬的行礼一拜,说道:“侯爷有何吩咐?”
古心觉说道:“去衙门找找,几年前文国公失踪的榜文。”
“是。”两侍卫应了一声,恭敬的退了出去,立刻去衙门查找案底。
“嗯?失踪的文国公…”
顾应天在一旁闻言,也是眼神一动,立刻来了兴趣,他当然知道那个失踪的文国公,张青阳的后人。
当年张青阳乃是一个惊世奇才,修成一身奇门道术,玄妙无穷,与缙云拓并称文武二贤,在乱世之中匡扶社稷。
可惜张青阳是个读书人,浩然正气,太过于正直,一心想着天下苍生,盗取天机太多,逆天改运,终究是遭了天谴,与魏温一战,伤了本命,英年早逝。
张青阳的后人,也没好下场,张耳继承阴阳家,违逆阳帝赐婚,少了阳帝的面子,却与羽化道后皇羽柔结成道侣。
其实这里面,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感情纠葛,阳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想娶后皇羽柔为妃,但后皇羽柔一心求道,大隐于市,仙踪飘渺,回绝了缙云阳,可是后来与张耳相遇,却动了凡心,激怒了阳帝。
阳帝年轻时,也是一个文武兼备的人中君子,张耳和后皇羽柔没有防备,服用了阳帝送来的安胎灵药,由此中毒。
然而这下毒是一个连环计,张耳为了救回后皇羽柔,用了祈天秘术,保得后皇羽柔生子,但终究是无力回天,生子之后就断绝了生机,生子也是先天不全。
张耳因为秘术的损耗,一直昏昏沉沉,后来又被缙云绣下毒。
至于阴阳家,以修习《阴阳秘录》的禁术为由,被打为邪派,全部被剿灭。
当然,这一切的内幕,外人并不知道,都以为是修习奇门道术遭了天谴,因为自古以来,但凡修习此道的人,都没好下场。
不过在几年前,这傻子快要与太子之女成亲,却突然失踪了,朝廷颁布榜文,悬赏千金寻找,闹得天下皆知,但还是没找到。
明眼人都知道,这八成是被谋害了。
但此刻古心觉这么一提,顾应天也反应了过来,这个张玄机,莫非就是那失踪的傻国公!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事儿就简单了,还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道理,只要抓几个张氏的亲人,定然可以让此子就范。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侍卫从衙门回来了,恭敬的送来一份卷宗,这卷宗是衙门保留的底子。
古心觉打开一看,卷宗里有张闲的画像,头戴玉簪,眉清目秀,但两眼呆滞,面无表情,这是以前傻子的画像。
张闲恢复后,精气神焕然一新,再加上习武修练,面相硬朗,以及江湖道人的装束,与这画像判若两人。
不过仔细看,眉宇间还有一分神似,如果是平常时看见,不会觉得是一个人,但有意的联系对比,立刻就能判断是一个人。
“哈哈哈,果真是此子!”古心觉大笑,如此就简单了。
顾应天抬手一招,卷宗飞了过去,仔细一看,还真是这个傻国公,不过再想想如今的张玄机,这变化也真是太大了。
既然阴阳家还有传人,此事也得向门主汇报。
古心觉眼里闪过一丝玩腻,说道:“顾前辈,你玄通高深,赶路速度快,劳烦你去中州文贤郡走一趟,抓几个张氏的亲人,男女老少都要有。”
“啧啧,男女老少都要有,阁下的手段真是厉害啊。”
顾应天笑了笑,但语气一转,说道:“老夫好歹也是一方阳仙,让老夫做这绑票的事儿,若是传了出去,实在有损颜面。”
“更何况国公府的人,乃是朝廷大员,若是阁下倒打一耙,我这邪派又得跑路了。”
顾应天可不傻,找到了此子的老底,古心觉已经有合适的理由了,以剿灭阴阳家余孽的借口,调用司天监的力量,随时都可以踢开他。
至于绑架国公府的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作为朝廷大员,堂堂国公府,即便古心觉再无法无天,也得顾忌一下大局,一旦此事泄漏,必然在朝野上掀起轩然大波,古心觉也要被打为邪派。
但事儿让顾应天去做,若是泄漏了,显然是要把锅推给顾应天。
古心觉闻言,却是暗道一声老狐狸,这是想坐地起价,说道:
“此乃阴阳家余孽的亲属,按律也该诛灭,前辈接受了朝廷的敕封,让前辈走一趟,正是为司天监办事,立下了这功劳,必有重赏。”
顾应天不为所动,淡淡的说道:“余孽的亲属,阁下是说得轻松啊,国公府也是一方诸侯,随便一句话就要诛灭,只怕是要天下动荡。”
“三千两黄金,老夫为司天监走一趟公差,这价钱不过分。”
顾应天也不来虚的了,直接开口要钱。
“哈哈,那就有劳前辈了。”古心觉笑了一声,这事儿就算谈妥了。
“如此甚好,希望老夫回来的时候,阁下已经备好了金子。”
话完,顾应天不再多言,起身一跃,背后剑袋的尸解剑飞出,金光一闪,浩大的法力波动,顾应天抓住剑柄,御剑飞行,飞天而起,一瞬就从窗户飞出,划过天空,快若一束流光。往中州的方向去了。
“嗯?”古心觉见到这一幕,不由得眼神一凝。
看清了顾应天的尸解剑,竟然变成了金色,顾应天也成了金仙!
并且,顾应天展现的法力,居然是阳圣之力,御使尸解剑的念头,乃是阳神念力!
“顾应天一介鬼仙,怎会变成了天人阳神?”
古心觉大感错愕,难道阴阳秘录里,还有鬼道与天道的逆转之法?难怪顾应天开始返老还童,竟然是逆转成了天人道法。
一想到这里,古心觉感到了一丝威胁,顾应天变成了天人阳神,还成了金仙,道行必然猛增了一大截,足以威胁到他。
并且顾应天成了金仙,也意味着乾仙帝开始广发金丹,先从天门的内门开始,这可谓是一手绝棋。
这意味着,天门内门的这群邪人,全都会成了金仙,实力超过其余各方,其余各方若是不付出代价换取金丹,那么整个仙道都要颠覆了。
这一手绝棋,逼得各方不得不穷尽一切代价,否则就是坐以待毙。
“一定要抓到此子,炼出金丹。”
古心觉眼里闪烁着冷意,其实古心觉拉弄顾应天的正在目的,既是为了要挟李玄玉,更是为了炼金丹,但不让顾应天起疑心,故作是全为女人。
女人在古心觉眼里只是玩物,力量才是王道,因为有了力量,想玩什么女人就玩什么女人,全天下都要臣服在他脚下。
就在这时,虚空扭曲,李静悦穿墙走进来,说道:“二长老已经联络好人了,李证一也被困在了上清府,传信问公子,什么时候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