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陪葬(1 / 1)

高武大秦 绾尤 2709 字 3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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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艳而赤红的血液汇聚成细流,在夯得紧密的泥土上,划出一条条蜿蜒的痕迹。

血流的起始点,沙摩虬正仰躺在地,他原本健硕的左胸,被一支无羽箭深深刺入。

怔怔的看着躺倒在地的王子,张仲下意识紧了紧右手,只感觉手心温热湿润,黏腻异常。

他愣了好几秒,才发出一声高喊。“有刺客。”

随着这声高喊,整个广都县都被惊动,城墙上的无数甲士,城墙下维护秩序的贼曹士卒,乃至于那些高高在上的五百主、二五百主,都尽数行动了起来。

不过顷刻间,他们就完成了对城下民众的管制,和对于案发现场的保护。

并组织了大量的士卒前往城内,开始搜寻刺客。

张仲也因此,被此前带他上来的百将使人围住。“事关重大,张亭长见谅。”

“无妨。”作为案发现场的第一目击者,张仲自己也是有嫌疑的,了解这些的他,自然不会因此而抗拒。

巨响声起,城墙随之一抖,似乎有一个庞然大物登了上来。

“何人遇刺?”

张仲侧头,只见到一张熟悉的毛脸,情况紧急,他也顾不得客气,伸手指向躺倒在地的王子。“沙摩虬。”

百里豹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似乎早有预料。

他大踏步向前,伸手一探鼻息,紧接着将手下移,抚在伤口附近。

足足数秒,他才缓缓松开。

“汝在此地稍待,李炀会带人前来诊治。”

“唯。”

行礼抬头的瞬间,张仲只见百里豹宛如一只大鸟,飞跃城跺,直入下方民宿。

随后响起的是一声炸响。

张仲急步向前,趴在城跺上向下望去,只见城下的地面上,那原本平整的石板,如同被重锤击打,留下了一个不小的坑洞。

物理轻功吗?

这县尉,有点虎啊!

回头的最后一眼,张仲看见一群力士,正在关闭城门。

而更多的士卒,则如同猎犬一般,四下寻找那以弩袭击沙摩虬的刺客。

转过身  154,陪葬(第2/3页)

,张仲自怀中取出上次残余的白剑,入口嚼烂敷在沙摩虬的伤患处。“沙摩兄,我等着你一骑当千的那天。”

没有得到回应的张仲站起身,看向来时的城墙。

那里,有脚步声。

“遇刺的是沙摩虬?”

李炀带着狱验走上了城楼,他的身后则是张仲见过几面的狱验。

“正是。”见得来人是李炀,张仲终于松了一口气。

狱验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沙摩虬的身前,开始为其检查伤势。

“贼掾不去捉拿刺客?”

李炀摇头。“县尉之勇武远胜于我,多我一个无甚作用。”

“但断案,却是我分内之事。”

说完这些,他转头看向围住张仲的百将。“此处是汝之防区,有何话说?”

“贼掾。”城墙上的百将躬身一礼,随后解释到。“遇刺之时,我受命带领材士以防有人逃脱和做乱。”

“城上,确未留意。”

李炀深吸了一口气,挥手说道。“自去军法官处领罚吧!”

“唯。”

百将带人退下之后,李炀才再次看向张仲。“你有发现刺客吗?”

回头看了一眼沙摩虬,张仲摇了摇头。“未曾见到。”

“不过。”他伸手指了指城楼的梁柱,那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箭支是从这个方向射来的。”

李炀走向梁柱,伸手摸了摸柱子上的痕迹,随后望向下方的民居。

那里,县尉百里豹正带着人不断搜查。

“此箭…”不远处的狱验,探手捏住沙摩虬身上的箭杆,检查了一番粗细形状。“由其杆来看,当出自五十石之强弩。”

试了试箭杆的硬度,他摇了摇头。“吾老弱,却削它不动,倒是要烦请贼掾出手了。”

“分内之事。”剑光一闪,箭杆自伤口往上一寸而断。

“可否?”

“可。”

张仲目不转睛的看着,将李炀如何拔剑,出手的角度尽数记在心中。

随后,他整个一愣,因为狱验已经开始取箭了。

“这般取出,不会失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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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狱验已经将沙摩虬身上所穿的虎皮和狼皮自箭失上取下,并将创口割开。

“他被人用劲气,截住了血脉流动。”

话音刚落,箭支就被他拔了出来。

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之后,狱验在阳光下将箭失的箭镞细细打量。“如此强弩,军中非百人敌不可持也。”

“百人敌?”李炀略一沉吟,紧接着开口问道。“沙摩虬伤势如何?”

“我已进行处理,但是生是死,还未有定数。”

“不过,箭支似乎受人阻拦,至多只有五六千斤的力道,沙摩虬身躯之强健近乎于百人敌,活下来的可能很大。”

眼见狱验和李炀看向自己,张仲犹豫了一下,随后摊开右手,只见他手心有着一条长长的伤痕,宽而深,宛如沟壑。

“我接住了,但力道太大,未尽全功。”

李炀点了点头,再次看向梁柱。“这百人敌,应当不常用弩。”

狱验放下手中的箭失,接下了李炀要说的话。

“正是如此,不然沙摩虬必死。”

“不,他死了。”见得二人惊讶的目光,张仲踏步上前,再次重复到。“我说,他死了。”

李炀愣了两秒,突然笑了。

他与狱验对视一眼之后,伸手拍了拍张仲的肩膀。

随后连踏数步,对着蛮人军营发出一声震彻云霄的大喝。“王子并无大碍,诸位不必忧心。”

很快,牙蛮飞的声音响起。“让王子出来一见。”

“王子肩上有伤,须得静养一些时日。”

“让王子前来答话?”

“王子疼痛难忍,已经昏迷过去。”

这番话可谓漏洞百出,但张仲却突然明白了。

这与他所说,王子已死,有异曲同工之妙。

果然,牙蛮飞并不相信。

“日落之时,我等要见到王子。”他宏大宛如奔雷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怒意。“王子若死。”

蛮人的脚步声滚滚而动,如同山体崩裂时的乱石。“则我等蛮人,将尽杀城外黔首。”

“为其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