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有准备,用留影石等东西轻而易举就能搞出这种场面,反正看到这种场景的没多少,等强者听到消息,异象早他么消失了。
谣言嘛,一传十,十传百,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
徐峰思前想后,发现逻辑还算通顺,但多年的稳重还是让他有些迟疑:“话虽如此,可你有什么把握?”
唐云笑了:“没把握,就看大人敢不敢赌了。不过这次,赌输了也没什么损失,最多只是功劳小一些。”
“哦?”徐峰讶然。
唐云竖起一根手指:“孤岛禁地危险重重,经过魔气侵蚀更为恐怖,所以这次各大宗派都派出了真正的强者,准备彻底探寻一遍。
如果咱们趁此机会,直接抄了他们的老家,自然会赚的盆满钵满,而且那等危险之处,他们能回来几个还不知道呢。
只要事先设好陷阱,他们苟延残喘的回来,对咱们而言也只是送菜而已,届时不费吹灰之力,咱们既能铲除宗派,也能获得他们千辛万苦得到的宝物。”
徐峰微微颔首,道:“这是建立在没有推手的情况下。”
唐云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有推手,那就更简单了,那些宗派的人既然入套,那指定是一个回不来。
咱们安心铲除了他们也没什么隐患,接下来只需派人通知上面的人前来支援,剩下的麻烦自然有强者处理。”
说到这里,他忽然压低声音:“大人,在下近段时间修炼时,常叹天材地宝不够,颇为匮乏…”
徐峰心里一突,继而再看唐云时,目光全然不同,多了些许亲近,少了生分疏离…
他图的是功,这是名,是政绩,是晋升的根本。
唐云图的利,是天材地宝,是灵丹妙药。
名利名利。
各取其一。
但话说回来,怎么取也是个问题。
诚然无论是唐云还是徐峰,其实都有甩开对方单干的实力,可聪明人谁都不会这么做,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毕竟俩人的目的并不冲突,合作能取得更大的战果,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官场之上切记吃独食,切记不要强硬树敌,切记不要做事太绝。
无论哪一点,都足以有理由让他们放弃这种举动。
徐峰直接展开地图,用毛笔酿着墨汁,在各处画出了烂熟于心的各个宗派所在的位置,边画边解释他们的实力如何。
唐云皱了皱眉,道:“大人可由小到大逐步清理,在下且可做先锋,探一探那些大宗派的底子,届时再商量更详细的策略。”
徐峰有些迟疑,他不是没想到这个方法,但他却对唐云实力不太有自信,毕竟对方崛起速度飞快,城府堪称恐怖,可修炼的时间确实太短了些。
这些宗派,虽然不如雷音寺那种庞然大物,可也绝非唐云能够对抗的,所以徐峰就算想到也没有说出口,没曾想唐云竟然主动说了出来。
难道,对方有底牌?
踌躇片刻,他有些好奇的问:“难不成你有什么底牌或者依仗?若是方便可否对我说上一说,也好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不怪他这么问,实在是徐峰真不想唐云冒险,谁他么不知道这厮如今简在帝心?万一死在这,徐峰免不了会被牵连啊。
唐云想了想,决定先交个底,反正也没啥隐藏的意义,毕竟他现在有新的底牌:“我七品了。”
“七品?辟穴境?”
徐峰眼珠子一瞪,只觉脑袋嗡一下炸开了,满脑子只回荡着一句话:这还是人?
其实还真不怪他消息不灵通。
镇武阁每天事儿多着呢,徐峰哪能跟陈秀这种无业游民天天打听八卦?更何况唐云还是自己这边的人,他关注自己人干啥?有毛病啊?
甭说唐云实力了,他其实连雷火州的情况都没有关注太多,听到这个消息自然被雷的外焦里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摇摇头:“不够。”
七品。
确实出乎他的意料,可针对那些宗派,也确实有点不太够。
唐云心知必须得让徐峰安心,这才能说服他,当即说道:“大人莫急,不一定非要硬碰硬不是吗?敌明我暗,有的是手段。”
徐峰嘴角蓦得一抽,果然自己还是下意识从武者角度去想事情了,倒是忘了这厮是个老油条:“如此,我就放心了。”
唐云一拍脑门,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压低声音道:“我需要这些东西,若大人清剿那些宗派,有所收获的话,还望行个方便。”
“我会留心的。”徐峰微微颔首,将字条展开看了看,遂默默记在心里。
他看出来了,唐云要的是一些诡域孤岛特有的东西,应该是给这个鬼族女人用?除此之外大都是些珍稀的天材地宝。
对于较为普通的丹药,灵草等东西,字条上并没有提及太多,看来自己这次除了功劳以外,还能捞到不少东西犒劳下属。
又商讨了一番细节,唐云这才带着人慢悠悠的离开这里,首要目标就是…洛水宗。
(卧槽,我是不是起名废,我发现洛水宗之前用过…。算了,反正都是龙套,懒得换了。)
陈秀有些忐忑的问:“你确定咱们要突袭?”
说实话,他十分的紧张,毕竟从小到大没干过这种事儿,强势登门突袭打脸,这个比装的有点太大了吧?
唐云安慰似得拍拍他的肩膀:“不就一个宗派吗?又不是雷音寺,碎月派这些庞然大物,何至于心生胆怯?
死在我手里的宗派,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这事做多就习惯了。再者说硬碰硬那是傻子,稍微用点手段,他们就得入套,何必非要跟强者对垒?”
听听,这是人话吗?
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可话语间透出的血腥味,却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薇薇翻开临走前徐峰给他们的册子,找到洛水宗的情报页,念道:“洛水宗有三个六品强者,此次去了两个,有一名老祖留守,除此之外还有…。”
“除此之外都是杂鱼。”唐云打断她的话,毫不留情的下了定论。
虽然他目前体质距离七品的上限,还差得不少,但真正实力却足以碾压九成九的同品阶的武者,以一敌多也没问题。
前提是,秒杀那个六品的老家伙。
所以这就得玩个手段了。
唐云问:“查一查上面关于那个六品武者的背景,以及他的亲族关系等。”
情报是增加胜率的必需品,镇武阁在这一点上一直占据着绝对的优势,除了雷音寺那边以外,愿字符文确实诡异了些。
薇薇翻了几页,欣喜道:“我查到了,这上面确实有记录。此人名叫吴杜新,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拿女儿下手。”唐云听罢,直接下了结论。
陈秀纳闷不已:“为何?不都是比较重视儿子的吗?”
唐云耸肩说:“你没发现,俩儿子实力一般般,且都被丢在洛水宗执事位置混吃等死吗?而其女儿则年纪轻轻就天资不凡,现在是个内门弟子,不过是修炼时间短而已。”
吴杜新这种操作,摆明了是大号练废,重新玩小号的节奏。
薇薇好奇的看向他:“你要怎么做?”
唐云笑吟吟的转过头,看向黑着脸的陈秀:“这就得陈秀出马了,毕竟是对付过师娘的男人。”
“我不是…”
唐云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的事迹已经传遍天下,无须否认了,师娘都能拿下,对付小姑娘岂不是手到擒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沉吟着说:“其实无须你多做什么,将她诓骗出来即可,接下来我有办法。”
说归说,其实他也知道陈秀本质上不属于公关类型,对于拨撩勾搭妹纸,估计还没他懂得多呢。
之所以不亲自上阵,主要还是因为唐云害怕出现变数,譬如刚上山就碰见吴杜新这是出门之类的破事儿。
这么大一个宗派,单凭他们三个要动手,肯定要分次进行,一网打尽人手不够,说不定会有意外。
“你可以的。”唐云郑重其事的拍拍他肩膀。
陈秀一脸悲愤,哭丧着脸:“可是我用什么办法啊。”
唐云随口说:“理由多了去了,比如城中的朋友来寻她,派下人过来传个口信儿。再比如…”
陈秀有些不甘心:“可是她的朋友一般也都是闺中小姐吧?她们派人也该派侍女过来才是,薇薇不是比我更合适吗?”
“你别忘了你现在顶着什么尊容。”
唐云斜了他一眼,遂淡淡的解释:“薇薇不行,她气质比大多数女子都高得多,一看都不是做下人的料,过去指定会露馅。”
陈秀咬咬牙,如赴死般任命的朝山上石阶走去。
没办法,人家说的这么有理有据,如果他还不识好歹,唐云接下来很多锤他一顿,挨打以后他还得去,何必呢。
也不知陈秀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没过多久,他便带着一个白衣女子走下来。
幻字符文,激活。
唐云眼中紫意闪过,霎时便将她扯入幻境中。
一刹之间。
唐云施施然走了过来,在陈秀二人懵逼的注视下,在她身上摸索着,熟门熟路的掏出了她藏在怀里小巧的令牌。
召唤令!
好吧,其实真正的名字不是这个,只不过唐云自作主张替它起的名字罢了,这玩意的作用很简单,捏碎之后会让其老爹察觉到,继而循着感应前来救援。
随后屈指一弹,直接封死了女子的经脉,将之打昏过去。
“接下来怎么办?”
陈秀嘴角抽搐,不知道唐云使得什么法子,让对方连最起码的反抗都没有,这一幕让他心里更为悚然。
“嫁祸。”
唐云眯起眼睛,将女子扛在肩膀上:“我去另一个宗派,咱们先玩一手调虎离山,抄了他们的老巢。”
忽然,他转身盯着陈秀俩人:“你们在这等一天,注意别暴露,我去去就回。”
说着腾空而起,如离弦之箭般消失在天际。
接下来就容易了,吴杜新闯荡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有死对头,只不过大家后来都成熟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唐云轻而易举找到其中之一,将之儿子骗了出来,然后给这对儿男女灌了药,捏碎令牌施施然离开。
赶路十二个时辰,中间也就做事用了五分钟。
等他赶回洛水宗的时候,陈秀跟薇薇正瑟瑟发抖躲在暗处,惊疑不定的望着他:“你到底做了什么?夜里吴杜新仿佛暴怒的狮子,直接冲出了宗派。”
“没什么,就是用他女儿做饵,调虎离山罢了。”
唐云带着他们朝山顶进发:“以我的底牌,就算能杀吴杜新,接下来面对洛水宗的武者,也不免会陷入敌众我寡的状态,很容易出现变数。
倒不如先将他调走,咱们趁机将洛水宗清理掉,如果碰巧遇到他回来,也可以打个出其不意,若他没回来,咱们直接走就是。”
“好毒。”薇薇头皮发麻。
唐云侧目望向她:“你说什么?”
“我说,这是个好计划。”薇薇很从心的回答。
就在这时,守门的俩弟子忽然上前,警惕的盯着他们:“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杀你们的人。”
唐云撇撇嘴,步伐没有半分停留,两名弟子眉心陡然浮现一抹殷红,身体无力的软倒在地。
边走,他口中边说:“你们两个去洛水宗的内门弟子那里,将那些人清理干净,随后去存放功法武技的地方,将值钱的东西收拾一下,我去执事院和长老院。”
说话的同时,周围百丈方圆,一切入目的武者,尽皆被丝缕金光穿透眉心,生机霎时消弭。
无论是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亦或者下人侍女,没有一人逃脱,一时间周围除却夜风呼呼声,就只有尸体倒地的噗通声。
陈秀二人表情逐渐凝重起来,迅速朝另一边掠去。
铛,铛 唐云缓步朝前走着,就像是在自家后院一般熟络,指尖颇有节奏的在剑柄上敲动,发出一阵阵余音袅袅的脆声。
仿佛是死亡的丧钟,空灵且令人心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