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连几天的约会下来,樊胜美与章明松的关系进展得飞快,这也使得她最近的心情格外愉悦。
不过她的美好心情并没能保持多久,便被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打破。
电话是她老家一个老同学打来的,非常为难地告诉樊胜美道:“你哥这保安本来做得好好的,可今天跟他顶头上司打架,而且还不顾场合,当着客人的面就在大堂直接开打,最后两个人都挂了彩,先进医院跟着又进了派出所。胜美啊,这回老总发火了,我实在保不了他了,对不起。”
樊胜美听到这个消息,只好连忙替哥哥向那位老同学道歉,可再道歉又有什么用,她哥哥的工作这次多半又要丢了。
甚至她已经预感到,很快她嫂子就将打电话找她哭诉,无非是一半收入没了,日子过不下去了,吵着要跟她哥那个窝囊废离婚,先抱着樊家孙子去娘家。
再接下来,就将是她妈来电,会哭求她为哥哥的那家庭着想,再找找同学关系为哥哥找个轻松体面的工作。她妈同时还会提出,要她这个月多交一点儿钱,拿去接济她哥哥的生活。最后她的哥哥也将粉墨登场,对她苦苦哀求。
想到这些,樊胜美不禁一声长叹,将手机关了,恨不得就此消失在魔都,不让任何人找到。
她太了解自己的家人了,类似这样的事情也不止曾经发生过一次,是以她并未将自己目前的住址告诉过家里。当然,她工作之后经常都会搬家,她家里也懒得问她又搬去哪里了,只要把手机关机,那些人也找不到她。
可是关机不到五分钟,她又无可奈何地开机,因为如果不开机的话,她爸在心急跳墙之下就会喝闷酒,然后只要每次一喝多了,保管就会对她妈动手,她家的事从来就是如此解决。
事实证明她的预测没有错,只是开机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她那位嫂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哥的儿子,也就是樊家的孙子是嫂子手中的王牌,嫂子只要一提离婚的事,樊家上下谁都不敢怠慢。
而她嫂子这通电话,一直打到樊胜美下班进入地铁才结束,然后等她嫂子的电话刚挂,立刻登场的就是她妈,樊胜美心里再无奈,也只能艰难地挤在人群中耐心听着。
从她嫂子和母亲的阐述中,樊胜美得知她哥这次闯下的祸很糟糕,不仅要赔人家医药费,还得在拘留所待三天。
被拘留还没什么,她恨不得让她哥在里面多呆几天,可那笔医药费由谁出?
当然是她!
是以她先前的好心情,自此已经全部消失。
可还没等樊胜美哀叹许久,第三个电话又打到了她的手机上面,烦躁之下,樊胜美看都不看,便有气无力地接通起来,但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章明松的声音。
对此,樊胜美只能强打起精神,听对方在说什么。
而章明松则是告诉她,说今晚有几个朋友聚会,他想请樊胜美一起出席,问樊胜美这会儿在什么地方,他开车过来接。
樊胜美如今心情糟糕至极,原本哪儿都不想去,只想回家拉上被子睡觉。再说以她的经历,一下就能猜到,这个时间章明松几乎是站在饭店门口给她打的电话,而唯一的理由,就是章明松原本约的那个人失约了,他临时找人替补,她樊胜美顶多是个备胎罢了。
可即便心中颇有几分难堪,樊胜美还是咬牙答应下来,约定了接头的地点。
没办法,如果她不答应的话,就等于白白错失机会,以后更难抓住对方。
出了车厢,樊胜美赶紧寻了个角落,拿出镜子整理起妆容来。她宁可迟到一些,也绝要以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别人面前。
至于她哥哥的事儿,这会她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
走出地铁站,找到章明松的车后,她便悄悄将手机关了,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钻进车子,与章明松寒暄起来,一个说紧急邀约很不好意思,另一个则是说没关系,自己很开心受邀。
两人客气一番,章明松开车途中掏出一张购物卡递给樊胜美,微笑着说这是别人刚送他的,里面也不知有多少,送给樊胜美玩,让她拿去给自己添置一点化妆品,买两件衣服。樊胜美又是客气地推辞了一番,才勉强收进包里。
今晚这场饭局高朋满座,樊胜美熟练地跟着章明松吃喝说笑,这种场合她见多了,都是双双对对地出现,互相某总某总地叫,男的不问女的要名片,女的也不问男的要名片,灌酒的时候关系拉得比亲人还近,结账出门便直接拜拜,过后谁也不认识谁。
樊胜美心情正差,喝了酒就有点儿关不上闸,章明松看着不对,提示了一下,要她注意酒量。樊胜美则是说她心里有数,她酒一喝多就妙语连珠,将章明松的朋友们也灌得东倒西歪,然后转身又去厕所把喝的酒全部抠出来吐掉,接着收拾一下重返饭桌。
她如今心中不爽,灌醉一个是一个,仿佛这样做能让她出气一般。
而这一晚,林离和关雎尔均是十分难得的在非休息日不用加班,于是愉快地一起共进了晚餐,接着又逛了一会街,两人一直呆到十点多,他才慢悠悠地送关雎尔回到欢乐颂。
由于车子白天刚刚送去了保养,所以林离和关雎尔这次是步行回来的,走的也是小区的大门,而不是车库。
正当关雎尔准备说自己已经到了,让男友赶快打车回去的时候,她却是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一阵轻轻的呜咽声。
“启平哥,你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关雎尔讶异开口。
闻言,林离竖起耳朵听了一阵,也果然听到了一股断断续续,仿佛有人哭泣的声音。
向着四周打量了一下,林离很快便发现了声音的来源,是在小区前方的一处花坛的后面,便指着那个方向道:“好像是在那边,过去看一下。”
不过就在他们准备走过去时,这时后面又传来了一道充满惊讶的声音:“赵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