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师父所言,人间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啊!”
虽未和血无幽动过手,但石不凡清楚自己的斤两,石化加上巨化术在血无幽面前也撑不住百招。
修为的差距难以逾越。
砰砰!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有一个又矮又胖的人影进入大殿,走路如风,步伐稳健,却是个戴黑色面具的老者。
“地土家族,土战,拜见城主大人!”
老者半跪行礼,将身上的锋芒全部收敛。
见状,石不凡深感好奇。
这面具人居然是土正明的老爹,土战。
土战是堂堂一族之长,又不是执行任务的刺客,为何戴着一张面具?
每个见过土战的人都会有此疑问,石不凡亦不例外。
“城主大人,爹,正明先告退。”
土正明让下人送来上好的茶品,赶紧躬身退出大殿。
来到旁边的侧间,见石不凡在此,土正明微微一笑,“石兄,你千万不要露面,若是被城主识破身份,你我都完蛋。”
石不凡知道轻重,点了点头。
“土兄,令尊为何戴一张面具在脸上?”
虽然唐突,可他实在忍不住好奇。
土正明解释道:“我爹曾练一种法术练到走火入魔,以致面目全非,怕吓到人便一直戴着面具。”
原来如此。
他听老糊涂说过,练习法术要量力而行,循序渐进,若是急于求成,容易误入歧途,走火入魔。
看来,土战就犯了这个错误。
解了心中疑惑,石不凡继续观望。
大殿中。
血无幽爽朗地大笑两声,上前将土战扶起,道:“土老兄何必行此大礼,你我人前有尊卑,人后就是兄弟嘛,以后不必客气。”
土战请血无幽上座,亲自为其斟茶,“城主大人说笑了,属下怎敢忘记尊卑,万不敢逾越,坏了规矩。”
说着,将倒好的茶水推给血无幽,自己也坐在一旁。
虽看不到他的脸,但从眼神来辨,应是笑眯眯的献媚表情。
“也好!也好!”血无幽喜形于色,“土老兄忠心耿耿,乃众族表率,明日我让手下送一箱金子来,犒赏老兄!”
“多谢城主大人!”
土战不好摘下面具饮茶,便用手指轻抬酒杯,以示礼貌。
血无幽则将茶水一饮而尽,如牛嚼牡丹,丝毫不懂享受其中乐趣。
“城主大人,请!”
土战起身添茶。
这活本应留个下人来干,可土战故意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所以将下人都赶了出去。
茶水下肚,温热融融。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亲热寒暄。
大殿内的笑声就没停过。
可连石不凡都瞧得出来,这位城主大人一点不信任土战,土战所谓的忠诚自然也是笑话。
二人都不说破,各怀鬼胎,话语间绵里藏针,半露锋芒,看得石不凡难以忍受。
他是不喜如此的。
按他的性格,一是一,二是二,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城主大人,您今日大驾光临,定有什么要事吧?”
终于,土战说到正题。
血无幽淡笑两声,不急不忙道:“土老兄应该知道,神木城的实力越来越强,已成血衣城的心腹大患,如果不尽早屠除,你我和其他十六家族都不得安宁。”
土战连连称是,“神木城必须根除!”
这话,说得倒十分真切。
甚至他比血无幽更想灭掉神木城。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血无幽激动地拍拍桌子,“下个月我准备出两千兽骑兵,再攻神木城!”
土战一惊,“这么快?”
血无幽霸气地震震身上的盔甲,“上一战神木城损亡不少,尚未缓过气来,所以开战越快对我们越有利!”
土战捏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攥,那茶杯发出咔咔声响,差点碎了,“城主大人此来,是想让属下出兵助战吧!”
“正是!”血无幽不再拐弯抹角,“有你我两大家族联手,此战必定大捷,到时土老兄你即是第一大功臣,哈哈!”
土战心里早就骂破天。
面上不敢露出丝毫不满。
“城主大人有令,地土家族莫敢不从,”土战强装平静地说道,“请问城主大人,需要多少助兵?”
“两百,足矣!”血无幽俨然早有算计。
土战缄默。
他松开手,否则下一刻就会将茶杯直接捏碎。
就算戴着面具,也不难想象他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
侧间,连土正明都露出怒容。
“过分!”
石不凡不了解情况,开口询问,“怎么?”
土正明缓和一下,低声给石不凡解释。
原来血衣家族每次出兵征战,都会让地土家族派出兵力协助,美其名曰“合作”。
所谓合作,从没有其他十六家族的份,偏偏只有地土家族。
为何?
很简单,地土家族如今的势力越来越强大,血无幽感觉到了威胁。
故而想出此策,一方面拉来兵力攻打神木城,一方面削弱地土家族的实力,其心昭然若揭,可谓一箭双雕。
每次征战,地土家族出动的兵力都损失近半,说血衣家不是故意为之,傻子才信!
地土家族全然无策,毕竟他们处于血衣家族的统压之下,不得不低头,真想反抗的话,胳膊也拧不过大腿。
之前出兵从不过百,地土家族勉强能接受。
这一战,血无幽竟让他们出动两百精兵,怪不得土家父子怒从心起。
血无幽亲自前来,早有算策,就是让他们没有拒绝余地!
“怎么,土老兄不愿和本城主合作,不想灭掉神木城?”血无幽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语气变得冰冷威严。
“不敢!”土战压抑怒火,“城主大人有令,不敢不从!”
“两百精兵,就两百精兵!”
“哈哈!”血无幽转色大笑,起身拍拍土战的肩膀,“就知道土老兄对本城主最忠心耿耿,这一战必定大胜,凯旋时再赏你黄金万两,哈哈…”
“谢城主!”
幸而土战戴着面具,不然他现在脸色就算再伪装,也必定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