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伏羲坑我,女娲卖我,我要黄帝,为我作主(1 / 1)

洪荒危险!

人心险恶!

白先生一边忧虑于时下顶尖大能间的不良风气,尤其是那对兄妹,搞不好玩间谍、卧底的手段,比谁都溜。

另一边,他心底惆怅,为自己的处境而叹息——就如同是一个普通人,卷入到神仙打架中,一个余波下来,可能人都没了!

心中苦水无数,白泽欲哭无泪。

本来,伏羲女娲这对兄妹之间,进行一场高水平的情报比赛较量,白泽做为一个史官,一个历史的记录者,其实是很无所谓的。

——你们打吧!

——使劲的打吧!

——即使把这片天地都给掀过来,那又如何?

——我就看戏,顺便帮你们记录下来!

——有了你们这样的倾情奉献表演,必然是各种高潮、各种反转,故事性大涨…那老子的史书,还需要忧愁销量问题吗?

——不用的!

——肯定大卖!

——苍生哄抢!

以上,便是一个标准的旁观者、乃至是吃瓜者的史官的心态。

你们打你们的,我写我的。

你们怎么打,我就怎么写。

素材大大滴有!

最是超然不过——只要不被和谐。

但眼下…

他成为了戏中人!

这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

白泽再无法淡定——火在别人身上烧,和在自己身上烧,那能一样吗?!

如今他猜测着,一场无限套娃的双面间谍手段,已然在其身上落实——

伏羲知道了女娲想要卧底他,于是施展反间计,把白泽当枪使,反向卧底回去,输送真实又有疏漏的情报,坑死人不偿命。

女娲知道伏羲能知道女娲想要卧底他,于是将计就计,再把白泽当枪使,一方面获得来自羲皇方面的疏漏但不失真实的额外情报,一方装成蠢萌无害的傻白甜、纯青莲花,以使羲皇形成思维定势,在最终碰撞之时,打伏羲一个措手不及,摘取下胜利的果实!

然后问题来了——伏羲是不是还能知道,女娲知道他能知道女娲想要卧底他,于是顺水推舟…等等等等。

无限反转!

无限套娃!

这简直只有一个词才能形容——

离谱!

太特么的离谱了!

白泽稍微想一想那个画面,顿时便觉得整个人都醉了。

如斯场景,真的只能说——诸神黄昏啊!

而这,绝不是他的杞人忧天、胡思乱想…是有实际基础、具备执行条件的!

毕竟,谁还不是个大罗呢?

大罗者,无尽时空永恒自在,能颠倒因果,可错乱时序。

不只有过去能决定现在,未来也能!

未来发生的结果,让大罗不满意,于是决定从过去——也即是现在入手,落子布局…这里面最好用的手法,便是“将计就计”了。

只是这说起来简单,好像是个大罗都能改变过去…但前提是建立在只有一位大罗的基础上。

当数量一上去,大家便互相牵制。

越强大的大罗,则越是占据大势。他们如果能获得最后的胜利,那拳头在最后时刻,必然也是最大的。

拳头大了不起?拳头大就是了不起!

肆意修改过去,确保得到想要的结果,通常不止是心计智慧的高明,还是拳头武力的了得。

反过来,能在武力上走得更远,其实心计智慧也不会差了,都是大聪明,可能不擅长谋划策略,但或许在发明创造上别出机杼。

全知即全能——这是很恰当的描述。

修行,也是讲究脑子的…时光前进,早已经过了单靠身体天赋,就能打天下的时候了。

大人!

时代变了!

光有身体天赋,你只能去搬砖抬杠,做体力活赚钱…了不起是去参加一些体育比赛,挣点奖金。

演戏都不要你,人家主角要长得帅的,你只能去做个替身,脏活累活归你。

算下来,哪里比得上靠脑子发家?

接引就是最好的例子…一手宏愿——借贷抽成,轻轻松松就狂揽无数财富,宗门道统序列中,仅次于得到了“开天功德”的三清道门。

佛门的八宝功德池,那里面流动的功德数量…搬砖的要搬上多少年,才能顶得上人家一天的利息钱?

靠自己一个人的身体去赚钱,如何比得上巧妙借用千千万万、乃至亿数苍生的财富,进行借鸡生蛋?

这年头,但凡有些念想的大罗,都开始转型,认真思索怎样去靠脑子吃饭。

一切目标,只为了变到最强!

而最强,莫过——盘古!

当成为了盘古,往上再没有更强大的大罗,不存在被武力压制,于是便自然而然有了——悔棋的资格。

哪怕因为过去的棋路中,各方面的牵制太多,不好直接掀棋盘。

但,知道了接下来的演变…还怕不能将计就计?

这是最容易做到的。

不过,这又成了一个悖论——想要盘古,必须是最后的赢家,一路走来,智慧也罢,武力也好,总归是战胜了所有敌手。

真到那种地步,其实也不会去特意悔棋…因为曾经所经历的挫折和磨难,都是使其成长的资粮,反而还要感谢对手的贡献。

当成就的高度足够,看待问题的心态便有所不同。

——反正,我笑到了最后!

赢了,自然能假惺惺的感谢一番对手,挂上虚伪的嘴脸,以胜利者的姿态讲话,表现自己是多么的有容人之量,是怎样的“大格局”。

输了?

——苍天不公!天道无眼!怎么能是那个逼赢了?

——我受尽了磨难,挨尽了毒打,流血流汗最多,到头来却一无所有、一败涂地?

——老子要悔棋!老子要掀棋盘!

这就很真实。

不信?

简单…就挑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把他们的资产全部清零,归于一无所有,看有几个能安贫乐道,再扯什么对钱不感兴趣?

然后从零开始,重新起步,再挣家业,真正书写神话,告诉世人,是我创造时代,而不是时代造就我!

拿的起,放的下,在放下之后,又能轻易拿起,随意舍,随意得…做的到这样程度,才有资格谈心胸、谈气度、谈格局。

做不到?那都是在装。

装的人不少,还挺多…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在赔的倾家荡产后,便上了天台,一跃而下,结束生命,失去了活着的勇气,无法接受惨烈的现实。

正常的盘古,都是大赢家。

而且他们一路走来,经受各种风雨,在巅峰的赛事中艰难前行,大道争锋,方登绝巅。

一证永证,一成永成,以此匹配他们的成就。

智慧、武力、心态,都是那个时代当之无愧的第一。

当然。

既然都说“正常”了,那自然是有——“不正常”了!

很显然。

白先生想了想女娲…这就是一个很明显违背于常理的特例!

——她有一个正在作死进行中的哥哥!

对的。

在白泽眼中,伏羲就是在作死。

他竟然能心大到算计女娲的时候,还帮她盘古!

这不是作死,还能是什么?

白先生思索着,越想越惊,越想越怕。

‘老伏…你是在玩火啊!’

‘你既想帮你妹妹盘古,又还想能收拾她…’

‘你难道不知道,等她盘古了,就跟你站在同样的高度层次上了啊!’

‘一般的胜利者,不管如何,明面上也要讲究风度,不会悔棋…’

‘你妹妹对上你?’

‘我寻思…’

‘真到了她跃升家中地位的重要关头,能把“妹妹”称呼换成“姐姐”…别说悔棋了,她直接砸棋盘,我都相信!’

白泽想想女娲,她上个纪元一整个时代的被安排、被加班,如何屈服于兄长的淫威之下,指东不敢往西,那在平日里积攒下来的怨念,将会有何等可怕…便不自然的打了个寒颤。

越是琢磨,白先生就越是觉得,此刻他是深陷杀局,步步危机。

很多信息,都在侧面中佐证着他先前的灵光一闪,那推测出来的匪夷所思真相答案——究竟是谁出卖的他,还是卖给了伏羲。

是她!是她!是她!

是想要悔棋的女娲!

而他——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白泽,就在这过程里面被当做了丑角,伏羲和女娲两个棋手,都在拿他当棋子进行较量!

如此可怖的事情,置身在最险恶的涡流,可怜可悲他白泽,之前却还浑然不觉,以为能赚得大便宜。

殊不知,一个不好,他小命便没了!

一点都不夸张。

这,就是棋子的下场。

哪怕他万分聪慧,能耐大到可以在两位盘古的对局中左右逢源,成为活到最后的棋子,一直不被吃掉。

可是,有一种东西,叫做——迁怒!

一对兄妹的零和博弈,不存在互利共赢的结果,只有一个赢家。

于是问题来了。

输的那位,复盘过程中看着白先生的全局优秀表现,是如何成为对手的尖刀,做到了完美的战略欺骗…

那个时候,他/她还会念着白先生也给他/她干活时,所做的苦劳贡献吗?

怕是不会了。

毕竟,总得有个合适的出气筒。

干他就完事了!

我收拾不了我哥/我妹,我还收拾不了你?

叫你做二五仔!

叫你做双面间谍!

叫你不坚定立场!

理由太多了。

只要想收拾一个人,莫须有的理由都行。

‘我心态崩了呀…’

侯先生热泪盈眶,深觉神生艰难,死兆星高悬头顶,永恒闪耀。

却是看得他身前的风曦都一愣一愣的——这孩子,咋哭了呢?

‘唔…’小风先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我感觉良好,‘莫不是本人的一番光明磊落之言辞,震撼了他污浊的心灵,让他糟糕的三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颠覆?’

‘于是乎,热泪盈眶,决心要痛改前非?’

‘唉!’

‘果然。’

‘我就是这么完美的一个人,能轻易对好友醍醐灌顶,使之大彻大悟、迷途知返…’

风曦自恋着,伸手在侯冈的肩上拍了拍,语气正经且威严,“老侯,你知道错就好,这我便放心了。”

“不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要哭了哈…把正道的光存在心里,往后做个严谨正直的史官,多给我的功绩进行重点描写就好…”

风曦哔哔了几句,成功的让侯冈把目光视线转向了他,热泪瞬时消失,一脸无语。

‘这家伙…这么的臭美自恋,是跟谁学的?’

‘是伏羲?还是女娲?’

‘别说,还挺像。’

心底碎碎念着,他看着风曦,腹诽的同时,一点恻隐之心亦升起。

同是天涯沦落人!

‘风曦…这小伙子,怕也是跟我一样的情况,卷入到了伏羲和女娲的对弈中。’

‘只不过,他比我不幸…又或者是幸运?’

‘应该是幸运的吧!’

‘因为他至今为止,还不知道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只是稀里糊涂的被卷入到棋局,不自知的成为一枚棋子。’

‘有时候,知道的越多,烦恼也就越多…而什么都不知道,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哪像我?’

‘一通操作之下,成功把自己操作进了棋盘不说,还把自己的所有生路都给堵死了!’

真正的——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杠五!

‘我不要这样的命运啊!’

侯先生心中悲呼。

‘我要扼住命运的喉咙!’

‘掐死它!’

悲呼之后,是熊熊燃烧的求生之欲,化作斗志。

他要做些后手准备了。

省得到时候被输了的伏羲/女娲,拿他做出气筒,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喊破喉咙,也没人来帮他!

可是,该怎么办?

侯冈沉思着。

忽然,他看向风曦,看着这位火师的王者,联想到了另外一个存在,目光猛的一亮。

‘我也是死脑筋了…怎么没有想到那一位呢?’

‘青帝伏羲老阴币,神农女娲小腹黑…这两个都不拿我当人,就做炮灰使唤…’

‘呵!’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盘古之斗,仅只得他二人乎?’

‘伏羲坑我,女娲卖我,使我生机渺渺。’

‘既如此…’

‘我要去找黄帝!’

‘以此做为我的退路!’

‘相助于他,战天斗地,为人族最高皇者,制衡伏羲、女娲,使这些盘古垂拱而治,不得胡作非为,迫害我这大大的贤良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