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柳陈氏猛然看向柳云嫣:“你说你不是柳家的人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这几个字很难理解吗？”柳云嫣反问。

“你不是老爷在外面和人生的孩子吗？”柳陈氏不相信。

“当然不是！”柳云嫣重复一遍。

柳陈氏看着柳云嫣满是怀疑！

“陈歌，你曾经也是极有抱负之人，如今困于后院，每日处理这些繁杂琐事，不觉得后悔吗？”柳云嫣看着柳陈氏。

“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承诺，冷落自己女儿二十多年，这么做又值得吗？”

柳陈氏不可置信的看着柳云嫣:“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柳云嫣耸肩:“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您老人家还真是个重诺之人，只是可惜了柳云枫。”

二十六年前，柳陈氏在有孕之时出外上香遇到危险，被柳云青的母亲所救，而借机进入柳府趁柳正醉酒之时，爬了柳正的床，离间柳正和原配妻子陈歌的感情，后来还生下了柳云青。

所以柳陈氏从就痛恨上了柳云枫，如果不是柳云枫自己怎么可能还会出门拜佛上香？才会引狼入室，但又因为救命之恩，格外疼爱柳云青。

柳云嫣查到这些的时候不得不说，这不是有病吗？

你自己不小心，关柳云枫什么事？自己把外面的女人带家里，还怪上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身上，这不就是缺心眼嘛。

说起这段往事，柳云嫣不由得感慨万千，柳云枫也是个可怜人，幸而有柳正。

柳云嫣瞟了房顶人影一眼，再次开口:“你感念二姨娘的救命之恩，所以疼爱柳云青也没什么毛病，只是这和柳云枫又有何干？”

陈歌盯着柳云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云嫣轻笑:“您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救您的人并不是二姨娘呢？”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一个手不能抬肩不能提的弱女子，是怎么从山匪手里把您救出来的呢？”

陈歌突然想到，当时自己去上香途中，突然出现几十个山匪，自己当时太害怕直接晕过去了，在醒来的时候身边那个女人就在自己的身边，于是自己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现在想想发现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看来母亲大人是明白过来了，你总觉得你当时去寺庙上香是为了柳云枫，才让那个二姨娘爬了柳正的床，所以她从出生就不喜欢她。但是您又疼爱那位爬您丈夫床的姨娘所生下的女儿，你说你这不是矛盾吗？就因为救命之恩？”

又当又立，就牺牲自己的女儿呗。

也幸好那个姨娘死的早，要不然柳云枫的日子也不会比自己好过到哪里。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陈歌喃喃自语，似乎想起什么，“你既然知道这些，那你是不是也知道当初是谁救的我？”

柳云嫣悠闲的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知道，而且你还把她当成柳正藏外面的外室，更是从未善待过她的女儿。”

陈歌想通这些，直接瘫坐在地上，怎么可能？

“你的母亲是谁？”陈歌呢喃开口。

“您年少之时曾立誓，愿为世间女子所鸣不平，甚至曾有人为您引路，如今却仍是困于内宅，午夜梦回之际可有故人入梦，问您可曾后悔？”柳云嫣蹲在陈歌面前。

陈歌出身将门，父兄皆死于战场，满门忠烈，受父兄影响，耳濡目染，接收的思想也开放，如此下场倒是可惜了。

“你？？？”

柳云嫣不再多做停留，起身离去。

出门迎面碰上柳云青想要阻拦，柳云嫣直接无视离开。。。

柳云嫣来到望江路茶楼，柳云枫已经在那里等她了，“嫣儿，来喝口热茶。”明明倒茶那么简单的动作，手却是在抖得。

柳云嫣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难过，但这难过似乎毫无意义，年少的志向早已被磨灭，后宅多年蹉跎，物是人非。”突然有些明白母亲当初非要让自己进柳家的目的了，只是自己无能为力。

“她不喜欢你，更没必要为这些难过。”

柳云枫摇头:“她喜不喜欢我，早无所谓了，我只是觉得她这样有些可怜。”

“可怜吗？我看她倒是乐在其中，后悔也只是一时的，过惯了这样的生活，哪还会在想起年少的梦啊。”柳云嫣闻着茶的香气，喝的一脸满足。

“嫣儿。。。”

柳云嫣茶水一口饮尽，“话说回来，这个叫系统的东西最近倒挺安静的，要是能从它嘴里问出点什么就好了。”

季老头最近也联系不上，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把这个东西给弄出去，一问有用的东西就装死，要这个玩意儿是真没用。

望江路茶楼是位于京城最高地，两人就倚着栏杆，京城风景一览无余，繁华京都自是美不胜收。

后悔吗？事情已经做了，无所谓后不后悔，每个人都一样，在死亡面前众生平等。

曾经的年少无知，自己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陈歌并不觉得自己会后悔做过的那些事，不过柳云青必须得死。

只有她死了，自己的秘密再不会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