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睁眼的时刻,别忘了对自己说一句,今天也是超棒的……
“你很好,不要因为过往经历,否决自己拥有其他事物的权力。担负起应有的责任,但不是你的义务,也不要往身上揽。
人生在世,最主要的就是学会自洽。找到自己的处世之道,所以,今晚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一张白纸被涂抹色彩,非它本愿。如果无法清洗那些痕迹,不如让它消亡,用新的事物去填补。
人生嘛,不就是走了又来,一路跌跌撞撞,缝缝补补走到今天。
“弟弟们也自己睡吗?”
陆萍看着莫知春前后小幅度摇晃两人紧握的手,跟上莫知春的步伐。
“一半一半吧。他们小时候很粘人,一会见不到我就疯狂乱叫,秋白也不好使。吵到脑瓜子疼。
睡觉喜欢叠叠乐,每天随机抽选一个倒霉蛋当床垫。我很讨厌起夜给他们盖被子,就和秋白把床板拓宽。
让他们在中间闹腾,我和秋白守着两边,时不时惊醒,迷迷糊糊地把叠叠乐的他们扒拉开。
是我的疏忽,忘了问你的意见,本来今晚就是要大家一起睡的。这样说不定他们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想要装成熟,安分一点。
你要和我们一起睡吗?你要是喜欢拥有私密空间,在你的房间睡也行。那个房间是给你的,它的使用权在你手里。”
“可是,我们这样,不会打扰你和裴哥吗?夫妻和孩子之间总是要分开的。我看话本上说人类婴孩六七岁就和父母分床睡。”
陆萍想起参参给自己的话本,人类喜欢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孩子好像在一个时间点突然就和他们的家庭分离。
“人类寿命短短几十载,孩子长大自然要出去闯荡,寻求一番新天地。对标他们的寿命,你们现在可是牙牙学语的小宝宝,他们可不和小宝宝分床睡。”
“那我可以和大家一起睡吗?”
小姑娘的眼里似是有星辰流转,溢出丝丝喜悦,微翘的眼角带着泪痣等候一声肯定。
“可以,你睡觉挨着姐姐,他们会忌惮一点。”
得到裴秋白的答案,看着对方竖起一个大拇指。偷偷松了一口气。哥哥姐姐真好啊,好到自己都喜欢得寸进尺,想要更多了。
“还有什么疑问吗?比如修炼之类的,又或者你平常有什么计划安排,大家需要配合适应什么的?”
“没有了,我跟着大家就好。”
陆萍自有记忆以来,辗转于各个家庭,无休止的干活,今天的一切都像自己偷来的时光,不可以太贪心。小姑娘在心底低声默念。
“那咱们见完山神,回去讨论修炼的事情。”
莫知春看着梧桐树上挂起的秋千,骨瘦如柴的男孩高声喊着“再快点,再快点,参半,用力推啊。”
突然觉得来找山神这件事一定是自己小脑抽搐干出来的事,他还是个孩子啊。
秋千加快速度,越荡越高,小男孩借力嗖的一下蹦到莫知春眼前,指着自己的烈焰红唇准备算账。
“精神损失费,十只烤鸡。”
“顾烨干的?”
莫知春遮住陆萍的眼睛,维护山神英明神武的形象。任谁也想不出眼前这个顶着香肠嘴,明显因为过敏两颊泛红肿成猪头的白衣男孩,是山神啊。
“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小男孩不甚在意,甚至想把小女孩扒拉过来,因为这孩子和莫知春等人结契,自己还被雷劈了。得让小姑娘知道人心险恶。
“你确定?”
莫知春甩给他一个“你脑子也被顾烨的黑暗料理麻痹了?”的眼神,被山神很嫌弃的反弹回去。
“以后要共事好久,看到山神也不是无所不能,他们才会更加明白,没有任何力量是绝对的。真正的信仰应该是从内到外的信服。”
山神一副很老道的样子,如果他没说一句瞄一下手心就更有说服力了。
“你拿着参参新书的台词,用的很溜啊。别忘了知识付费。”
莫知春听着这番耳熟的台词,还是自己进行修改加工的,原来听起来这么轻狂的吗?
“你别拆我的台啊,我最近学习可用功了,不出意外我很快就会毕业的。”
“挺好的,这样参半就不用掉头发了。你俩早日进行交接,我今天看着参半都缩水了。”
“嗯~,不对啊,你怎么回事?”
山神感受着四面八方的信仰随着月华一同涌向自己,属于鹿族的信仰却迟迟没有到来,歪头询问莫知春身后的陆萍。
“什么怎么回事?”
“奇怪,真是奇怪,你们看见了吗?”
山神指着莫知春和陆萍身上的白线沉思低语,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契约就让自己的大将成她的信徒,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看见了,参参来了。你还有神机妙算的能力,厉害了。”
参参正好从山神手指的方向出现,手里捆着三小只来讨个说法。
“不是啊,是你和陆萍身上的线。裴秋白你看见了,对不对,你绝对看见了,别装死,快说话。”
山神看着怔愣的裴秋白,他绝对看见了,要不然早否定自己。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急死自己了。
“姐姐,陆萍的线在你的身上。”
裴秋白轻轻触碰虚空中的线条,线条亲昵地绕过他的手指,溜到倒吊的三小只身旁,解救大脑缺氧的他们,消失在空中。
“因果线吗?这不对吧,我什么都没干啊,这可不是我抢的,你不要把这件事算到我头上。”
莫知春终于理解山神的诧异和裴秋白的沉默,信仰的出现,就有了成神的可能。莫知春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山神,还是想问个明白。
“这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对我影响不大,但是对她影响挺大。你应该清楚,我们这些生灵,一旦没有按照既定道路行走,就只有被抛弃的命运。”
山神看着小姑娘如释重负的表情,突然放松下来。种族的命运放到一个小孩子身上,这本身就过于沉重,天道这些年做事愈发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