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愚不明所以,显然没有理解文君的意思,反问一句,“请谁?”
“……”喻文君怪异地看着她,沉默片刻后说道,“杜修祈啊……还能有谁?你不会不打算在婚礼上请他吧?”
终于说到了这个名字,季若愚听了之后有些沉默。
片刻后,摇了摇头。
杜修祈这个名字,从几年前就已经很少出现在她们的谈论中了。
喻文君不知道她摇头所代表的寒意,“不请?真的不请?不太好吧,毕竟这么多年……”
姑且不论有没有请杜修祈的必要……
季若愚觉得有必要说一下的是,“主要是,我和陆倾凡没有办婚礼的打算。”
喻文君皱了皱眉毛,“好吧,只是……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修祈么?”
季若愚有一次听到这名字,心中的情绪忽然就涌了上来。
她猛地摇头,“文君,我已经结婚了。而且,不管怎么样,杜修祈都已经是过去式,已经过去这么几年了……难道我们的生活中,就不能不要提这个人的名字么?”
季若愚素来性子温软,难得的,说话语气重了些。
喻文君脸色僵了僵,咬了咬嘴唇,终于是没再说这个。
季若愚想,恐怕无论如何,这个人的名字,都会是自己生命中无法磨灭的印记。
高中三年,她将最懵懂的情愫都交给了他。
若不是直到高中毕业那年他们分开的话,恐怕就连季若愚自己都认为,或许这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人了。
“好,那我们来说说你妈吧。”喻文君整理了一下情绪,马上就扯开了话题,“你打算怎么和她交待?你总不会指望她一直在国外好好待着吧?”
季若愚把头往枕头里一塞,哀嚎了一声,这一瞬间她甚至有些希望干脆就回到刚才的话题好了。
眼下对‘妈’这个话题的烦恼,可比先前对前男友的烦恼要多得多了。
两人就这么聊到了午夜,季若愚累了一天,所以十二点之后,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两人之后讨论的话题,一直关于季若愚对苏杭隐瞒的事情。
但是不管文君怎么说,季若愚一直坚持暂时不要告诉苏杭这件事情。
否则就她对妈妈的了解,她真的不保证她的态度会不会和自己最理想化的一样。
毕竟苏杭可不是文宛珍这么温婉柔和的母亲,从来就不是。
知道若愚沉沉睡了过去之后,文君才从床头柜上摸出自己的手机来,手指轻轻滑动。
一张照片在屏幕上显现出来,照片上的人年轻英俊,眉眼之间都是阳光,眉眼弯弯开心地笑着,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他穿着一件篮球衣,鬓角有着汗水。
看上去就是个阳光英俊得大男孩,这是高中时期的照片。
而喻文君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像照片里这般灿烂地笑过了。
喻文君定定看着这张照片,片刻后,就编辑了一条消息,发了出去。
【若愚结婚了】
就只有短短五个字,连标点符号都没有,收件人是——杜修祈。
然后喻文君就关了手机,她只是单纯的认为,若愚和他在一起六年,起码应该知道这个消息。
也或许是文君自己心里的一个希冀,他或许……可以放下了。
喻文君听着一旁季若愚的呼吸声,不知道又思考了多久,然后才沉沉睡去。
季若愚醒来时已经七点了。
一旁的喻文君依然在梦境里翻来覆去。
季若愚从床上起来,只觉得自己脖子酸痛得不行,侧头看了文君一眼,文君那算不上好的睡相。
大概就是她会脖子痛的原因,文君几乎霸占了所有枕头的位置。
使得季若愚开始怀疑自己昨晚究竟是怎样扭曲的姿势睡过来的。
门被从外头轻轻推开了,文宛珍轻手轻脚进来,看到季若愚起床还吓了一跳。
“若愚你醒了?我几分钟前进来你还在睡呢……”
文宛珍压低了声音,眼睛还朝着床上的喻文君看了一眼,“一定睡得很不舒服吧?君君素来睡觉就不老实。”
季若愚活动了一下脖子,无奈道,“是啊,感觉像打了一架似的。文姨,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文宛珍和她已经很是熟稔,所以就开着玩笑笑道,“起来给你做早餐呀,你一早不是要上班吗?嘿嘿。”
她甚至还嘿嘿笑了两声,但是季若愚太清楚了,这个中年女人的性格就和躺在床上那个睡相极差的家伙一模一样。
所以就无奈点头道,“我洗漱完就来吃。”
文宛珍这才说了实话,她指了指外头的方向,“若愚,事实上……是你老公来接你啦。”
季若愚一愣,她根本就没缓过来。起码对老公这个词,还发懵得很。
“你是说……”
文宛珍点头道,“倾凡来接你了,他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我原本要叫你起床的,他让我不要叫醒你,说你昨天肯定累了。”
文宛珍的话让季若愚觉得心有些暖暖的,她低头浅浅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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