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武的心中很清楚,明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时代,所以他也就不在意所谓的礼仪束缚。
生长在后世的他,对于皇权的敬畏,可以说等同于零。
自从赵宗武踏上大明土地的那一刻算起,其实在他的心底,就已经开始滋生出了野心。
只不过因为在后世塑造的三观,使得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张扬起来。
紧接着又因为朱由校的缘故,使得他在心底里不断压制着滋生的野心。
但是随后的情况,就彻底超出了历史车轮既定的惯性。
在征讨王嘉所部势力的过程中,赵宗武一直都在进行暗箱操作,这也使得本有数次机会,能够彻底平定陕西流寇起义,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在大明的这段时间,赵宗武只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最不能试探的就是人心,因为人心是这世上最脆弱,也是最复杂的存在。
当初因为赵宗武的存在,使得张维贤、朱纯臣、徐希他们这些老牌勋贵,为了能够保障自己手中的权柄,遂组建起来了最大的制衡定国党的势力,这也使得赵宗武在京城期间,做任何事情都表现出极其的束手束脚。
因此赵宗武他也很清楚,想要真正让大明变成自己手中的威慑,那么他必须要跳出固有的圈子,于是就借助平定流寇的事由走了出去。
赵宗武心中很清楚,即便他现在领军铲除了王嘉、王自用他们,但是在随后的时间里,还是会蹦出张嘉、张自用之流。
毕竟大明虽然因为有他的出现,已经彻底偏离了原有的轨迹,但是执掌大明中枢权柄的领导核心。
从根本上来说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改变,甚至于还因为张维贤、朱纯臣、徐希这等老牌勋贵掌权,反而使得局势变得愈发不利。
杨敢神情中带有几分了然,接着便探询道:“国公爷,您的意思是加重对徐希、朱纯臣的分润比例,削减对张维贤的分润比例?”
“你说的没错!”赵宗武道:“单单是一个归化城,他张维贤一人,就可以分润出三百余万两白银,更不要说朱纯臣、徐希他们二人的利益了。
既然塞北三城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原始积累,那么对于张维贤、朱纯臣、徐希他们的依赖就减轻了许多,但现阶段对我部来说,还不是彻底将张维贤他们,剥离出塞北三城的时候。
在征讨流寇势力的初期,赵宗武还只是老老实实的征讨,并没有把心思放到京城中去,但是随着深入山西境内,以及这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事情,使得他把心思放到了京城中去,目的就是为了离间张维贤、朱纯臣、徐希他们之间脆弱的关系。
“物资的流通,是确保麾下势力是否具备强有力弹性的根本所在,既然塞北三城第一阶段的部署已经完成,那么秘书监接下来要引导着塞北三城,走向已经规划完成的第二阶段部署。”赵宗武的嘴角扬起几分笑意,接着便继续道:“在这过程中也需要调整对张维贤、朱纯臣、徐希他们各自的利益配比。
现在张维贤、朱纯臣、徐希他们,虽说同在京城、同在朝廷,但是因为先前做出的种种部署,使得他们之间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间隙,让张维贤他们不再像先前那般亲密无间,这对于我部势力的发展,才是最为有利的存在。”
他已经不再需要通过热血的事宜,去获取那种由内而外的愉悦感。
赵宗武这两年来,一直都在努力改变自己,逐步把自己从军队中摘出来,这种摘除是领军打仗方面,随着他地位的不断稳定,现在已经不需要他这位大boos,亲自前去最危险的地方征战。
15位总兵官的明确,45位军团指挥使的任命,使得现阶段的九边帅府,足以应对一切突发情况。
然而我们可以借助此次塞北三城的转型,进一步去挑拨张维贤、朱纯臣、徐希他们之间的关系。
要知道这世上本就不存在永恒的盟友,也不存在永恒的敌人,唯有那永恒不变的利益,在不断左右着局势。”
随着赵宗武手中权力的不断加重,他也已经脱离了低阶段的掌控欲,对于那种原始的掌控欲,他正在逐步的去除掉!
对本身就是一件不高兴的事情。
因此在削弱张维贤势力的同时,也要进一步加快对朱纯臣、徐希他们间的联合,最终要达到朝中三党分立,三党相争的局面。
一个联合在一起的国公势力联盟,根本就不利于我部接下来的部署,想要获取最终的利益,就必须要将朝中大局给搅浑。”
同样的,日益强大的海军势力,也足以应对一切突发情况。
“根据锦衣卫传来的情报汇总,现在京城中的斗争趋势,是以朱纯臣联手徐希,去制衡张维贤。”接着赵宗武的话茬,杨敢讲道:“但是根据一些隐秘的情况,朱纯臣、徐希二人虽说联手,但是他们中间也存在着一些间隙,这也使得朝中派系分散严重,再加上我定国党最后的固守,使得朝中颇有风雨飘摇之势。”
赵宗武嘴角微扬道:“有这样的态势就对了,既然朱纯臣、徐希他们,这中间已经存在间隙了,那么我们就不能让朱纯臣、徐希他们,在心中彼此怀疑对方的同时,还要强忍着不喜联合在一起。
不同于孙传庭、卢象升他们,赵宗武在秘书监会毫无保留的展现出,自己内心深处的野心。
因为能进入到秘书监的人,那绝对是他的心腹,并且对于大明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因此让他们去做谋朝篡位的事情,他们这心中是一百万个亢奋。
在秘书监的生活,才是赵宗武毫无保留的时刻,为了能让华夏一族,早些时间走向他所部署的强盛道路,他并不介意让大明各地的党争再度严重起来,毕竟想要彻底整饬这个已经腐朽到骨子里的华夏,就必须要用最猛的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