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是大明国都明确在北京的重要原因,当初为了彻底解决草原侵袭,同时也为了扫荡内部隐患,朱棣便打着这样的旗号,将大明的国都明确在北京,而作为天子所驻之地,那必须要绝对保证其安全!
同时大明的核心皆迁移到北京,那也都是一点都不能出差错的存在,若是这其中胆敢出现任何的差错,那么别说外敌来入侵了,单单是没了中枢核心,大明就自我崩溃了。
为确保大明的核心所在不出现任何问题,同时也为了确保大明北部边疆不出现任何问题,大明依次在北疆明确了九处军事重镇,并且由这九处军事重镇,来控制大明漫长的北部边疆。
九边,也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孕育而出的。
为确保大明北部边疆之安危,九边在这中间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明官场日益腐败,且因为党争的缘故,使得朝廷对于兵政上的事情,向来都是能拖延就拖延了。
如果说不是因为赵宗武的出现,恐此时的辽东早已成为了某些家族的私地,辽西之地也仅仅是名义上归大明所有。
每年大明向辽东投入那么多的金钱,也终究只是为了所谓的大势问题,这也给多灾多难的大明雪上加霜。
“国公爷!大事不好了!”陈奇瑜的神情中带有几分忧虑,举着从前线传来的紧急军情,快步向赵宗武走去,同时言语略带亢奋道:“蓟镇出现兵乱了!蓟镇驻军由于饥饿索饷鼓噪,焚抢火药,使得蓟镇一带出现严重混乱!”
原本赵宗武这心中还在想着,到底从那一方面下手,去整肃不堪重用的京营,可在听到陈奇瑜的喊话后,当时这心中就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照记忆中的历史进程,这蓟镇兵乱应出现在崇祯元年七月,怎会提前半年多的时间发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宗武皱眉看向陈奇瑜,言语铿锵有力的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蓟镇好好的,为什么会出现兵乱?”
陈奇瑜道:“还不是因为成国公在这中间搞得事由!因为其掌控着我大明的财权调拨,所以很多时候想要出预算,就必须要经过他的手,而这原蓟镇总兵是走的魏忠贤的门路,被判为阉党,缉拿进了北镇抚司的诏狱。
原蓟镇总兵被捕,就让蓟镇副总兵暂代其职权,负责稳定蓟镇的安稳,原本这并没有什么差错。
可是那原蓟镇总兵,当初为了讨好魏忠贤,就将朝廷原本调拨的银饷给挪用了,用来孝敬魏忠贤,及其麾下的一些党羽,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得到朝廷更多的调拨。
这样的情况在大明很多地方都非常的常用,为了能够扩大一些银饷比例,他们不得不用挪用的方式,去贿赂掌管此道的官员,这也就使得本来就不多的银饷,送到底层将士手中就变得更少了。
每经过一层,这官员就会上下其手一次。
原本那原蓟镇总兵是想着多捞些银饷,可是终究是没有做到这样的事情,被当做阉党一系就给缉拿了,但是挪用的银饷并没有得到回报,那蓟镇副总兵代领其职,可蓟镇上下却早已缺银饷多达半年之久!
原本这底层将士就有很大的意见,这原蓟镇总兵被捕,算是彻底的点燃了他们的火气,而蓟镇副总兵想压制却没法压制,想朝廷索要银饷来平息兵愤,可成国公却以先前银饷已发为由,拒不向蓟镇提供一丝的银饷。
为此卑职也来回跑了数趟,可最终得到的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赵宗武听完这些便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当时便讲道:“现如今蓟镇的情况怎样呢?”
“那蓟镇副总兵也算是有几分能耐,已经暂时平复了蓟镇将士的情绪,但是蓟镇将士指名道姓要见朝中官员,一定要解决他们的需求。”听了赵宗武的询问,陈奇瑜整理了一下思路便讲道:“国公爷,按照当前蓟镇的局势来看,此事卑职携相关人员前去平息就行,这个时间节点万不能让蓟镇出现任何的混乱。”
赵宗武微眯双眼,挥了挥手道:“玉铉,此事你去恐不合适,还是本公亲自跑一趟吧。
根据本公的猜测,蓟镇之所以会出现兵乱,一方面的确有你方才讲述的那些因素导致的,这另一方面恐有人知晓了我辽东军队的待遇,这也让驻守蓟镇重地的将士,心中多少有些不平衡。
说来本公也要好好感谢一番朱纯臣啊!如果不是他在这中间起到的作用,本公想要在蓟镇布子恐需要等待个数年才行,但现在蓟镇出现了兵乱,那本公便可以向蓟镇派驻己方核心武将整肃,由此推动蓟镇的相关改革!”
到达了赵宗武这样的地位,他们做任何事情,那都是带着很深的目的性的,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让他们去做的话,那他们根本就不会轻易的出手。
陈奇瑜仔细聆听了自家国公爷的说法,但是这心中依旧存在着担心,语气中更带有几分踌躇道:“国公爷,尽管是这样,但是让您这千金之躯前去蓟镇,卑职这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啊!
如果说这蓟镇的将士,被一些人有意煽动,从而做出过激的行为,我辽东大军终究是没有在身边啊!
要知道驻守蓟镇的将士多达四万余众…”
陈奇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在旁的赵宗武挥断道:“本公连建奴大军都未害怕过,更何况这蓟镇将士也是我大明健儿,只不过他们自身的利益,没有被朝廷重视起来,原先没有专门负责此事的人,但是现在本公既然接管了大明兵政,那么本公就必须要对他们负责到底才行!”
既然赵宗武已经名义上掌握了大明的兵权,那么他就必须要一步步把此给变现,要让张维贤他们挑不出任何的理由去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