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汗王,您的奴才愿意为您驱逐一切!”体格强壮,虎目,剑眉,标准的草原头饰,一身较华丽的服饰,跪在空旷的草地上,撅着大屁股。
在盛京的荒郊,努尔哈赤端坐于战马之上,看着跪在地上的虎墩兔憨,脑海里回忆的皆是先前的桀骜,与现在的维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因为眼前这个雄壮的男人,八旗受到了严重的损失,曾经蒸蒸日上的势头,被无情的拖拽着。
“哈!”努尔哈赤轻声喊了一声,双脚轻磕马腹,久经操练的战马,在主人的示意下踱步前行,很快就行至跪在地上虎墩兔憨的身边。
翻身下马,努尔哈赤挺起胸膛,左右有代善、莽古尔泰簇拥保护,紧握手中的马鞭,走到虎墩兔憨跪地的面前,用马鞭点起虎墩兔憨的下巴,非常无礼的说道:“虎墩兔憨,抬起头来。”
跪在地上的虎墩兔憨,感受着屈辱,多年上位者的优越,虽说意识已经屈服,但身体本能的还是做出了些许反应,紧握的双手死死抓住草皮,一闪而过的厉色,但这很自然的被努尔哈赤他们看到。
“找死!”
如山般的身躯,莽古尔泰浑厚的声音响起,虽说刚才老老实实的站在努尔哈赤的身后,但是在见到虎墩兔憨的神态后,当即怒吼,神情中带有怒意,接着便越位冲虎墩兔憨便是数拳!
当着众人的面,无数草原台吉、长老、将领、士卒,这位高高在上的草原大汗,被当做狗一般殴打…
所有的身体反抗、灵魂叛逆都没了,在疼痛面前,所有都是假的,作为八旗势力中最凶悍、勇猛的贝勒,论凶悍谁都比不上莽古尔泰,作为杀母邀宠的男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在地上打滚的虎墩兔憨,被无情殴打着,脸上、身上的伤势多了很多,但即便是这样,口上却不断的说着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导致的。
昔日高高在上,今夕卑贱在下!
努尔哈赤站在原地,神情平淡的盯着眼前的一幕,盏茶时间悄然而过,莽古尔泰打的略有气喘,虎墩兔憨被打的声嘶力竭,许久不言的努尔哈赤,语气平淡道:“莽古尔泰,停下。”
简单一句话,让原本处于暴怒状态的莽古尔泰,瞬间停了下来,老老实实的冲努尔哈赤行了个礼,接着是老老实实的站到努尔哈赤的身后。
“伟大的汗王,请原谅奴才的无知…”伤痕累累的虎墩兔憨,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匍匐着朝努尔哈赤爬去,艰难的跪在努尔哈赤的面前,求饶着说道。
谁能想到,曾经骄傲的虎墩兔憨,在经历这些之后,能够这般屈辱的活着,或许死亡很近,但是没人会坦然面对死亡。
努尔哈赤神情淡然,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道:“虎墩兔憨,既然在无数对决中已经战败,作为失败者,就应该有失败者的觉悟,想要捡起你的尊严,你可以领兵再遇本汗对决!”
虎墩兔憨跪地瑟瑟发抖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曾经虎墩兔憨很不服气,但是暴虐的努尔哈赤,用残酷的现实,令人不敢回忆的历程,击碎了虎墩兔憨心中的骄傲!
杀戮,欲望,疯狂,暴虐…
那是一段虎墩兔憨永远不愿意想起的回忆。
努尔哈赤轻蔑道:“既然不敢,那就老老实实听从命令,本汗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让你干谁!你就要干谁!”说到最后眼神中闪烁着暴虐、粗俗。
因为核心人口不多的缘故,八旗很多时候都是受到禁锢的,想要发展势力,本身就是需要谨慎对待的。
所以对待草原势力,一方面是编入草原八旗,另一方面对草原是减丁灭户,再者也以虎墩兔憨为首,圈养了一批兵马,人数在四万余众,其部所属妇孺老弱,皆分批迁往可控圈子里,目的就是为了掌控这样一支兵马。
虎墩兔憨温顺道:“是,伟大的汗王,奴才一切都听从汗王的安排。”
在努尔哈赤的眼中,除了八旗本部兵马是人,是需要掂量的因素,余者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他们的死活,在努尔哈赤眼中歌狗屁不是。
在努尔哈赤的这次部署中,与辽东的此次对决,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二者必须有一方需要死掉,不然这一场战斗根本就不可能结束!
既然说你辽东现在恢复元气了,那老子就分兵多地进攻,你辽东兵马虽然拥有大批火器,但是兵马总是有数的,老子从源头让你分散开来,老子倒要看看你还怎么依靠火器灭杀老子们!
再者说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因为有代善的干预,(范文程在一旁不断的劝谏,因为黄台吉的战死,在追逐战中几经死亡,使得代善性情大变。),八旗势力中,对于工匠也是格外的看重,这也使得火器开始在八旗兵马中流行。
后续代善的权柄被削减,他就将最先隐藏的一批火器,全部装备到正红旗中,表面上正红旗是正规规模,但隐藏在正红旗的养育兵,仍然还有超五千余种,再算上草原八旗,代善的权柄已然很强势。
斗争从来就没有结束,不管是外部因素,还是内部因素,只要有人活着,那斗争就没有消散过。
让虎墩兔憨这样的仆从军出战,是为了增加消耗的兵马,之所以召集这么多人前来,那不过是努尔哈赤想当众宣示自己的权威罢了。
事实证明这种方式很简单粗暴,但是的的确确很有效,固然这其中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情绪,但是论整体来说却是非常有效的事情。
一场真正的大战,就在悄然间不断凝聚着,这一次对建奴,对辽东来说,就是一场生死对决!
如果说不解决的话,那么这一场龙虎斗就不可能结束,而辽东想更进一步,干掉努尔哈赤则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