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皇后病重,这些年她日日看着那白玉净瓶,身体早就衰败了,太医年年用着大补的药才吊着皇后的命。
好在皇后她求生意志坚定,这才让她支撑到了今日。
看着床边面色平和的皇上,皇后忍着胸口的疼痛,痛苦的说道:“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愿用命为曾经的过错赎罪。
臣妾只想求皇上一事。”
弘历抬眼看向床榻上的人,他曾经对富察氏抱有多大的期待,如今就有多大的失望。
皇后眼中满是祈求,“皇上,臣妾想见到永琏大婚。”
“皇后,永琏还小。”如今的永琏才不过十四,弘历出言拒绝。他也说过今年不会安排选秀。
皇后泪眼还是落了下来,“臣妾知道,只是臣妾怕是撑不到明年了。”
皇上久久没有说话,那白玉净瓶如今还在长春宫里。太医曾言绮莹若是日日看着那瓶子怕是撑不过三年。皇后已经坚持的足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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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二阿哥选秀的事操办的有些匆忙,众人也都明白皇后如今的状态。
皇后病重,她无法亲自去选秀场地,只能看着黄绮莹送来的画像看了又看。
绛雪轩
高曦月看着场中站着的秀女们想起了她当年也是这样,这样的紧张,这样的期待。
“绮莹,皇后娘娘看上了索绰罗氏的女儿。”高曦月小声的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黄绮莹看向了场中文静的秀女。
生的秀丽温柔,举止优雅有礼。皇后娘娘有心了。
黄绮莹点了点头。
一旁的永琏已经羞红了脸,慧额娘和淑额娘说话怎么这般大声,下面的人不会也听到了吧。
黄绮莹含笑看着永琏。
少年有着皇上清俊,皇后娘娘的秀气。眉眼间有着儒雅的书卷气,整个人温润如玉,气度不凡。
“去吧。”
少女羞红着脸接下玉如意。
永琏的婚事很快便安排好了。
大婚日,皇上皇后亲至。这般宠爱,睿郡王的将来注定富贵一生。
看着永琏跪下的那一刻,皇后握紧了身边皇上的手。
夫妻两人从未这般亲密过,感受到皇后颤抖的身体,弘历伸手扶着皇后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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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后没有两月,长春宫里,黄绮莹温柔的给皇后娘娘上妆。
“娘娘貌美,这口脂颜色衬您。”铜镜中惨白的唇色渐渐莹润。
皇后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向身后的黄绮莹,温柔的说道:“辛苦绮莹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皇后眼神复杂的看着黄绮莹。
“绮莹,本宫早年做错了事,不求你原谅本宫。本宫这一生放不下的只有永琏和瑾瑟了。”
“臣妾会帮您照顾好她们的。娘娘,臣妾从未怪过您。是您给了臣妾希望,是您帮臣妾走到如今的地位,臣妾从未忘记。”
皇后娘娘对她并无恶意,是富察福晋和素练不停的在皇后身边说着谗言佞语,这才让皇后对她越发的忌惮,才给了避孕的药。那药还是养生的。
皇后或许曾经有利用她的想法,但是对她好也是真的。皇后娘娘仁善并不是嘴上说说的,王府中,除了青樱海兰外,所有的妾室,下人都对皇后娘娘心怀感恩。
她不是没有生过皇后的气,不是没有怨过皇后,但是那些怨念在实实在在的赏赐下,在皇后娘娘一句句夸赞,欣赏和劝导中慢慢消散了。
人无完人。
皇后笑着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帮到黄绮莹什么事,当年是皇上看中了绮莹,她不过顺水推舟。
夜里,皇后娘娘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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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离世,灵前众妃跪着。
所有人都面容素淡,除了一人。
曾经娴妃不敬先帝。皇上当时忙于朝政,后宫之事全权交给了皇后。皇后仁善,并未处罚娴妃。
如今,皇后薨了,娴妃依旧头戴红花,手戴护甲。
皇上满脸怒气的看着毫无悲戚神色的娴妃,直言娴妃无情无义,不敬中宫,品行不堪,不配为皇后送灵。
即便如此说,皇上仍旧没有平复心中愤怒,“乌拉那拉氏若非皇考亲赐,朕必废其宫妃身份。这等薄情寡义之人,不配娴妃之名,并无为天子女子为表率的品性,着降为贵人,禁于延禧宫,抄写佛经千遍。”
御前宫女当着众人的面卸下娴妃头上绒花,退其手上护甲戒指,由内监送其回延禧宫。
殿里一片寂静,哭声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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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
黄绮莹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皇后离世后,宫里盛传她和高曦月中会有一人封后。
好在流言被她及时止住了。
弘历进屋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脸疲惫,闭目养神的人,温柔的将人搂入怀里。
绮莹的出身不高,他得早早的准备起来。
“绮莹,朕已经下令给你阿玛一脉拨为本旗包衣佐领,在过段时间给你一族抬入镶黄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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