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隐隐约约传来些许令人不适的疼痛感。
要开始了吗?
她摸着肚子,瘫在座椅上,眼神空洞。
外面吵吵闹闹的,一个丫鬟冲进来,跟她说:“公主,藤溪姑娘被人打晕在后门不远处,奴婢已经带人把她搬回来了……公主?公主?”
丫鬟看着呆呆的安欢颜,不知所措。
松烟带着一个老头冲进来,见此情景让她一起把安欢颜给抬到床上,又让她出去了。
松烟拉过颤颤巍巍的老头,“王太医,您快给看看吧!看看还有没有救!”
王太医赶忙放下药箱,又慌里慌张的摸了摸她脉,目光闪烁。
“这……这……这……”
松烟急得直跺脚,“您倒是快说呀!这孩子到底能不能保得住!”
“这……这明显是保不住了呀!”王太医指着安欢颜那被鲜血一点点染红的雪白裙子。
安欢颜呆滞的眼神只闪了一下。
没有想象中的痛。
不是死去活来的痛。
是细细碎碎密密麻麻一点一点在啃噬血肉的痛。
王太医急急忙忙开了药方又下去了。
只剩松烟抬起手用袖子擦了一遍又一遍眼泪。不小心碰到那红肿不堪的脸,疼得她呲牙咧嘴却也顾不上许多,张罗着几个丫鬟七手八脚的给安欢颜换衣服,端热水,拿干净帕子。
安欢颜却觉得越来越痛,她转过头,大声质问:“他呢!”
松烟却猛然一哆嗦,支支吾吾道:“驸马爷去……去……上朝……还没回来……”
“说!”安欢颜大吼一声。
松烟哭喊了一句:“驸马爷刚出宫门就被海家的人截走了!”
安欢颜白眼一翻,尖叫了一声,一阵刺骨的疼痛过后,忽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她平缓了下来,示意看呆了的松烟把那团血淋淋的东西拿走,又换上干净衣服。
她累的眼睛都睁不开,只闭着眼吩咐道:“这两天谁也不让进来。我要休息。”
松烟给她擦了擦一头的汗,又小心翼翼问道:“那……驸马爷也是吗……”
安欢颜却拂开她的手,默默翻过身,沉沉睡去。
海宴清神色匆匆地来到公主府前,刚走进去去,就被门口的下人拦住了,其中一个人还恭敬地告诉他:“公主说她不想见任何人,请驸马大人回去吧!”
海宴清一听这话,顿时心急如焚,他立刻推开了那几个人,然后大步往内院走。又推翻了几个阻拦的下人,才踏上台阶,朝着梦满台楼上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只见松烟和藤溪两个人站在门口,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似乎没有看见他。
海宴清看到这个情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焦急之情,连忙开口解释道:“我也是不知情……我来晚了,我该死,你们让我进去跟她解释……”
可是无论他怎么说,松烟和藤溪都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根本不理会他的话。
海宴清的耐心逐渐耗尽,他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推门。
就在这时,松烟忽然冷冷地说道:“公主现在身体很虚弱,如果让她看到驸马,肯定会更生气,到时候流血不止虚弱而亡又如何是好?”
海宴清听了这句话,一下子呆住了,手也停在了半空中。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只好转身离开了。
待海宴清离开之后,松烟忍不住愤愤不平地抱怨道:“公主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身边,现在却跑来装什么好人!”
一旁的藤溪则默默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当初她去搬救兵的情景。
那一天,她刚刚从后门跑出来,原本就寂静的小路因为清晨的缘故,行人更是寥寥无几。
她焦急地四处张望,最后捡起一根树棍,咬咬牙,狠下心朝着自己的后脑勺用力一挥,下一刻,她便毫无知觉地晕倒在了地上。
再醒过来,人已经被抬回了公主府,而整个公主府上上下下乱成一团。
“藤溪你怎么了?”松烟关切地问她。
藤溪怯懦道:“没事……没事……我只是……只是……”
松烟怕自己刚才的话让她多想,连忙安慰道:“藤溪,你知道的,我不是说你,怪只能怪海家的人太恶毒!”
藤溪咬了咬嘴唇,迟疑地点点头。
海府的迎春阁里,文氏心里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总是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忍不住开始碎碎念起来:“老爷啊,我觉得这样对那孩子是不是太狠了些?等孩子生下来我们自己带就是了,何必如此绝情呢?一个孩子罢了,也不是养不起,再说了,介时再为他找个继母,把这位的事瞒着……”
海无涯听了文氏的唠叨,显得十分不耐烦,他打断文氏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安家人的手段有多阴险狡诈,你难道不清楚吗?我们绝不能让儿子生下带有安家血脉的孩子,否则后患无穷。”
说完,他便甩下一脸惊愕的文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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