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披云宫,已经后半夜了。
江星阔和欢颜躺在同一张床上。
“怀念吗?”江星阔问她。
“好像也还好。”欢颜转过身,盯着她。
“干嘛?神经!”江星阔把她踹过去。
“有没有发现今晚德妃一直在看你?”欢颜突然坏笑。
“没有!你在想什么呢!”
“不是,你不觉得她对你有些……自来熟吗!”
江星阔仔细一回想,“好像确实有些怪怪的……”
二人正胡思乱想着,藤溪忽然进来问道:
“公主,松烟去哪了,怎么没有守夜?”
“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们不用你们守夜!我就让她去找他的无夜大哥去了!”
欢颜大喊。
藤溪应了一声,又低头出去了。
“你觉不觉得,藤溪最近也变得怪怪的?”欢颜又低声问。
“你这人怎么回事?”江星阔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把手臂横在欢颜的脖子上。
“你才讨厌!”欢颜把她的胳膊推开,“你就说是不是!”
“嗯……确实,细致入微,事事操心,以前话都很少说吧?”
“是啊。最近越来越有主见了,昨个儿还让我多去皇后那里请安拜见,毕竟人家是我大嫂子什么的……”
二人陷入了沉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过了两天,藤溪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松烟还没回来吗?”
“你急啥呀?难得回宫一趟,俩人多待一会儿怎么了。”江星阔边喝着燕窝边满不在乎道。
“就是!藤溪,你要是没事,把我房里的那两套文房四宝给我装车上,我要带回去。还有那套被褥,我觉得很是舒服,带走带走,通通带走!”
说完欢颜把她的燕窝抢过来,“你喝我的干嘛?”
“哇塞,我的大小姐,你会不会有点夸张了!”江星阔看着宫女太监跑进跑出的搬东西。
“不要白不要!”
“其实我店里赚的已经够多了,足够我们俩生活一辈子也不成问题了。”
江星阔又表示赞同。“不过你说的对。不要白不要!”
夜幕降临。
寒冷的冬天,外面飘着鹅毛大雪,整个世界都被白色覆盖。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季节里,温暖成为了人们最渴望的东西。
房间里,欢颜和江星阔正围坐在桌前。
欢颜只随意地着一件暗红色的织金外袍,那件外袍宽松而轻薄,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着。衣袍的颜色,与欢颜那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江星阔则穿着厚实的棉袄,脖子上围着雪白的围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迷茫。
两人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跳动的烛火。
突然,欢颜打破了沉默:“星星,你觉得会是今晚吗?”
江星阔摇了摇头,又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但是夜黑风高,天寒地冻,如果是我是她,我应该会选择这个时候下手。”
欢颜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会不会是我们这边?”
“不一定。”江星阔正想解释。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欢颜和江星阔对视一眼,瞬间警惕起来。
“谁在外面?”欢颜大声喝道。
没有回应,只有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江星阔悄悄走到窗边,借着月光向外张望。她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了雪地里。
“看来,我们猜对了。”江星阔压低声音说。
欢颜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大喊一声:“是谁!给我出来!不然你别想活着离开皇宫!”
没有声音,没有回应。
两人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走进了冰冷的黑夜之中。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掩盖了一切痕迹。她们小心地搜索着周围,试图找到刚刚的踪迹。
雪里没有任何痕迹。
唤来了埋伏的守卫,也都是得到了没看见有人的说法。
“那说明就在披云宫内!”江星阔斩钉截铁道。
“给我搜宫——”欢颜话音未落,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奴婢!”
“藤溪?”二人回过头,齐齐懵圈。
藤溪抱着两个圆圆的东西走过来。
定睛一看,是两个精致的手炉。
“公主,姑娘,”藤溪把手炉一人一个塞给她们,又诚恳地说道:
“奴婢刚刚值夜,发现公主和姑娘还未就寝,想着公主衣着单薄,又不爱穿厚衣服,而且姑娘也身子孱弱,便回头去拿了两个手炉给二位用着。”
接触到温暖的手炉,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仿佛阳光照耀在身上般舒适。
那温暖的感觉渐渐渗透进心底,让原本有些质疑和警戒的心也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原来如此。”欢颜和江星阔相视一笑,“那我和星星多谢你了。不过,我说过多次,我不需要值夜,你们快去睡吧。我要是有事,肯定会去叫你们的。”
“是奴婢多虑了。那奴婢便先告退了。”
二人点点头,捧着手炉不知所措。
“估摸着今天应该没事了,去睡吧。”江星阔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
“我看着也是。要不然就不是咱们这边。再等两日吧。”
欢颜遣散众人,回了屋内。
“嗯。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不会这么沉得住气。”江星阔耸了耸肩。
第二天一早,就有太监急匆匆地召唤她们到东宫一趟。
二人顾不上吃早饭,就奔着东宫去了。
路上,欢颜忍不住问道:
“松烟让你来叫本宫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
“殿下,您过去就知道了。诶哟,这东宫呀,乱成了一锅粥!”小太监步履不停,又急出了一头汗。
“那谁在那?总该能说吧?”欢颜又问道。
“是陛下和皇后!陛下刚下朝,就听说小公主出了事,去了东宫之后又立马把皇后召过去了。”
小太监说完,抬头一看,眼前就是东宫了。
“殿下,您快进去劝劝陛下吧!”
欢颜拉着江星阔就冲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