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宫女匆匆赶来。“殿下,乳娘已经过来了,要安置在何处为好?”
太子瞥了旁边装傻的江星阔一眼,正色道:“西厢房吧。离主屋近一些。”
“是。”宫女低着头,继续问道:“殿下,二公子说头疼要看太医。他说……他说是公主打的,要公主负责。”
太子扶额:“让他憋着!严加看管!”
“是。”宫女回应完,又向后方一个身形圆润的大妈招招手,让她过来。
“见过太子殿下。”乳娘谨慎的行礼。
“嗯。喂完了你们便派人把男婴送回去吧。向晚就……”太子正吩咐着,一转头,江星阔已经蹑手蹑脚地走远了。
回了松烟的房间,松烟告诉她,欢颜已经先回披云宫了。
她只能自己慢悠悠的往回走。
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根殿前栏杆上,看着天上那变幻莫测的白云出神。
向晚。
言不晚的女儿,难道真的是他的……
那他们……
他们的孩子……
她狠狠摇了摇头。“关我什么事!我都在想什么!”
“在看什么呢?”二皇子温润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来,她惊得差点掉下栏杆,幸好被他拉了一把。
“是你呀!”她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看着二皇子眉开眼笑。
刹那间,他有一秒钟的失魂落魄。
“你……不戴面纱了?”他也转过去,看向她刚刚看的天空。
“不戴了!反正老皇帝快死翘翘了,没人觊觎我……”
等等,她口中的老皇帝……不就是眼前这人的老爹吗!
她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转移话题:“你这是要去哪呢?”
谁知道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淡然一笑:“去看望父皇。”
……呃,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能这么孝顺,真是……令人感动。”她悻悻地回答。
“你呢,要回披云宫了吗?”
“嗯。”
“对了,你做的奶茶,和蛋糕,真的很出色,千金难求的美食。”
他的夸耀令江星阔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想吃,下次再给你做。”
“那属实是在下三生有幸了。”
“言重了言重了……”这人怎么还越来越起劲了。
“不。我没夸张。人这一生,若是能喝着你的奶茶,吃着蛋糕,在醉清风里,听上卫初初姑娘的一首琵琶,简直是人生乐事!”他憧憬地说着,阴郁的气质也随之渐渐消散。
“醉清风?卫初初?”江星阔有点耳熟。
“卫初初是幽陵城中闻名的花魁,曾有幸听过她的琵琶,惊为天人。”
不过,比不上当我看见你。
“奥……我说怎么那么耳熟,是那个青楼。”她恍然大悟。
“还要去父皇床前侍奉汤药,就先告辞了。”二皇子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悠然走远。
“花魁!卫初初!”她念叨着这个名字,回到了披云宫。
“喂,欢颜,你想不想……出去走走。”她对着躺在躺椅上的安欢颜兴奋地问道。
“不去!我不去!刚刚不是才回来吗?”安欢颜慵懒地翘起二郎腿。
“不是!我是说……出宫!”
安欢颜腾的坐起来。“什么时候?”
“明天,我们不得做一下准备嘛!”
“可以。可是我们要怎么出去呢?”
江星阔得意地从怀里掏出一枚金牌。
二人相视而笑。
太子坐在书案前,对着大臣们呈上来的奏章深深皱眉。
忽然间他猛的合上奏章把它飞了出去,又用胳膊支着头,闭上眼。眉宇之间尽是烦忧。
无夜又来了。
“殿下,二皇子又去了乾清宫。”
他睁开眼,思而不语。
“二皇子每日都去,且次次待到深夜。侍奉汤药,换衣搓背,无微不至。”无夜又继续说道。
“本王已经知道了。再加上朝中大臣近日多有上奏,说他扇席温枕,悌孝之至,感人肺腑。”太子无奈的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无夜有些不忿。“殿下现在日理万机,又如何能顾得好两头?他倒是清闲,日日吟诗作画。这些大臣也是一个个见风使舵的主。”
“行了,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确实是本王没有尽到这份孝道。”太子叹了一口气。
无夜本想不满的闭嘴,却忽然想起一事:“殿下,还有,公主和江姑娘一起偷偷出了宫。”
“喔?”太子听着,舒缓的靠在椅背上。“她们干什么去?”
“不知道,刚刚西华门的人来禀报说她们拿着殿下的令牌出去了。他们也不好阻拦。”
“嗯。罢了,最近宫里事情太多了。让她们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这样吧,你去跟着她们,以防万一。”太子不知为何,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可是二公子那边……属下不需要亲自盯着了吗?”无夜疑惑。
毕竟殿下曾经说过,海宴清很重要,如果被海宴泽给劫走,那么殿下的计划就落空了。
太子想了想,“算了,公主那边,你派人盯着就行。今晚我在祈年殿宴请了海丞相,届时他可能会有所动作,你务必将海宴清给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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