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毅颇为好笑地看着令狐冲,心说:你这等聪慧的人物怎么也会犯浑,这般重大的秘密岂是你我不说就能保得住的,远的不说,就说那岳灵珊一关就过不去,所以说秘密若只是被一人发现,还可以烂在心底,若是被两个人发现,那么离三个人以及更多人知道也就不远了。
只不论心里怎么想,此刻还是要将令狐冲安抚好,但若是过于轻易地答应下来,反而叫令狐冲起疑。左毅说:“若要小弟保守秘密也不是不行,不过”
“不过怎样”令狐冲急切地问道,他也知道左毅不会这般简单就答应下来,只盼他的条件越宽松越好。
左毅也知道不能将令狐冲逼急,若是叫他反应过来,可就什么都捞不着了,沉默片刻后,左毅说道:“原本洞中五岳各派的剑法全部都有,按理说是要叫五岳各派都知道此事的,只不过若是叫太多人知道,定会被魔教的耳目听去,如此若是魔教再次攻上华山,那么你们华山派未必能如前两次那般有惊无险,以华山目前的形势怕是覆亡在即。”
左毅兀自不停地分析,只不过没有注意到随着他的话,令狐冲的脸色已经越来越白,或者说左毅就是故意的,如果不将事情讲得重些,怎能博得好处。见火候已经差不多,左毅满意地说道:“这些前辈都是与魔教战斗中被害的,如此功勋人物绝不能这般弃尸荒野,骸骨遍地,定是要好生安葬的,因为事关五岳各派,并且不能走露风声,所以此间之事还是要禀明五岳剑派盟主,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定夺令狐师兄觉得如何”
令狐冲一时间被左毅绕的晕头转向,本能觉得此举不妥,只是终究想不出哪里不对来,竟不自觉地点头。见令狐冲不反对,左毅心里乐开了花,决定再添一把火,接着说:“从五岳剑派来讲,也是为了华山派的安全,此事不宜被太多人知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在盟主的决定下来之前,最好是不要被第四个人知道,哪怕是令师岳师伯也不要告诉,免得在华山派传开。”
不等令狐冲反对,左毅接着说:“第二点则是从私人的角度来讲,面对此等精妙武学,没有人可以不动心,你我既得宝山,如何能够空手而归,想必抄录一份,不为过吧”
左毅想要抄录墙壁上的武学,令狐冲如何能够答应,急忙反对:“不行,绝对不可以。”
想不到令狐冲的反应这般大,竟然是毫不犹豫地拒绝,只是到了此时又如何容得他反对左毅寒疑惑地看着他,说:“令狐师兄为何如此急着反对,莫非小弟连本门的精妙武学都不能请回吗令狐师兄未免太过霸道,还是觉得小弟的剑不够快,取不得令狐师兄的性命”说道后来,语气越发地重,大有一言不和拔剑相向之势。
令狐冲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也是被左天之前的好声好语迷惑,竟然忘记这嵩山派的左师兄不仅武功高强,更是胆识过人,先前就听当日在场的华山弟子说过,左毅可不是好惹的。见左毅满面阴云,令狐冲不敢怠慢,急忙解释:“左师兄不要误会,令狐冲怎么会去阻止师兄请回本门剑法这等好事,那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左毅也就是做做样子,要知道后面还有个风清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着呢,要是他胆敢有害令狐冲之心,保管有命上这思过崖却无命回去。左毅还想要多活几年,如何敢做那等不要命的事情,只不过是要吓他一吓,表明态度而已。
待听得令狐冲的辩解,左毅脸色稍愈,问:“那令狐师兄又是反对的哪般”
令狐冲尴尬地笑笑,说:“却是令狐冲误会了,以为左师兄要将洞中各派的剑术都抄录回去,原左师兄只打算抄录嵩山剑法。”
左毅似笑非笑地说:“恐怕令狐兄担心五岳剑派是假,担心你华山的剑法才是真吧”
令狐冲再一次被说破心事,也不再解释。
不怀好意地看着令狐冲,在他浑身发寒之际,左毅开口说:“不怕令狐兄说小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令狐兄这等事做得有些不厚道啊。”
“哦怎么说”令狐冲问道,真是满腹疑惑,不知道左毅又要唱哪一出。
“想必令狐师兄早就发现这秘洞不必细说,小弟对令狐兄如何发现秘洞不感兴趣,不过令狐师兄在洞中停留也有些时日,恐怕早已将各派剑法铭记于心,如此却要小弟不得学习其他门派剑法,不觉得厚此薄彼么”左毅定定地看着令狐冲。
令狐冲还真是忘记了这等事,一时间好不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要知道江湖中偷学他派武功可是大忌,要是左毅将此事说出去,令狐冲如何去面对五岳剑派,恐怕还会牵连到华山派,到时候岳不群也得在逼迫之下清理门户。
左毅见火候已差不多,趁机提出要求,说:“令狐兄也不必为难,要不这样,小弟呢,还是只抄录嵩山派武功以及魔教的绝学,至于五岳其它各派的剑法,小弟只是借鉴参考一番而不记录在案,令狐兄你看可好”
听左毅的意思还是要学习华山派的剑法,令狐冲甚感为难,心中一个劲的后悔当日为何要发现这洞中的秘密,如今本门剑法有外露的危机全是他令狐冲的罪过,内心是纠结不已,一方面不想左天学得华山剑法,却又无法去说服对方,两人同样都是案犯,自己是犯案证据确凿,而左天还只是有了动机,属于犯案未遂。
对于令狐冲的犹豫,左毅非常不满,喝道:“难道令狐师兄觉得自己学得我嵩山剑法,左某却连看看你华山派的剑法都不成,令狐兄是不是太过霸道了”
令狐冲苦笑,知道今日如何也躲不过这一劫了,无奈地说:“左师兄请便吧,只是希望再不要将华山剑法透露给他人知晓,令狐冲就感激不尽了。”随后也不想在洞中多留,起步向外走去。
见令狐冲很是知趣,左毅非常满意,态度很好啊,想必令狐冲也是看开了,既然不能阻止就来个眼不见为净,典型的阿q思想。
左毅自觉要在洞中待很久,忙对快到洞口的令狐冲说:“令狐师兄且慢若是贵派师兄送饭前来,还希望令狐师兄吩咐一声,下次能够带些照明之物上来。”
令狐冲意兴斑斓地回答:“嗯,知道了,左师兄尽管放心。”“如此有劳令狐兄了,左毅在此谢过。”左毅说道。随后将全部心思放在墙壁上的剑法中。
要说左毅在剑法上也是颇有天赋的,虽说比之令狐冲这等妖孽尚有不如,但那资质也是一等一的,特别是近年来,武功越发精进,内力也是越来越深厚,对于剑法一道也有了更深的理解,特别是学习了辟邪剑法之后,更是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剑法怕是要再进一步。
接着来的日子倒显得波澜不惊,时间就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流淌。这些日子,除了正午以及深夜两个时辰以外,左毅基本不出洞门,就算是饮食也是在外洞解决,其余的时间全部都花在石壁的剑法上。
好在这石壁上的武功不像天山灵鹫宫上的武功,没有走火入魔之虞。
虽然嵩山的快慢十七路剑法也算的精妙,但是比之石壁上刻的子午十二剑颇有不如,毕竟是嵩山的绝学。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左毅于內洞研究五岳各派剑法,而令狐冲则在崖外空地山练习剑法以及气功。
至于比剑的事,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左毅是没有时间,而令狐冲自然不会自找罪受,是巴不得左天永远也不要想起比剑之事。
风清扬仍然没有现身,或许对于左毅在洞内学习剑法之事持默许的态度,有时候左毅也会问自己,是不是太过小人之心,难道那位前辈已经到了不存门户之见的地步,若真是那般,左毅恐怕是要羞愧不已,典型的小人心度君子之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