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见她站在原地不动,好奇询问:“在想什么呢?”
苏梨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回道:“在想三公主肯定很有钱。”
苏棠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三公主当然很有钱,然后呢?”
“然后我就可以……”
“哥!”
苏梨忍不住滚动着喉咙,苏棠勾唇,眉梢轻挑:“怎么不继续说了?”
“你就能如何?”
祁昱宁看到两人在说话,缓缓走了过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
苏棠抢先一步:“她说公主应该很有钱。”
苏梨脸色一白,连连后退:“我没有!”
祁昱宁唇角微勾:“苏姑娘,这是想问本宫借钱吗?”
“不……不是。”
祁昱宁轻笑:“你是苏公子的妹妹,苏公子又曾救过本宫的性命,是本宫的救命恩人,区区黄白之物,本宫又怎会不舍。”
“你想要多少,说个数,待回了长安,来本宫府邸拿。”
“本宫之所以不派人送到苏府,是怕有人昧下这笔银子。”
苏棠有些无奈,想说是她就直说,何必当着她的面阴阳。
“公主是在说我吗?”
祁昱宁笑得意味深长:“本宫可没有指名道姓。”
苏梨摇头:“不成。”
“是我哥冒着生命危险救的,不是我救的,我不能这么做。”
祁昱宁沉吟片刻:“若是今后急需银子,跟本宫说便是。”
苏梨双手抱拳:“多谢公主。”
苏棠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来,摸摸她的头。
“别整天想着出去玩,该学点东西了。”
苏梨嘟着嘴,一脸不情愿:“知道了,知道了。”
辰时两刻,队伍开始出发。
之前带着天罡寨土匪去六陈县的周开周贵两人,此时正与司钊过招。
司钊心情愉悦:“好功夫!”
“好久没有打得如此酣畅淋漓了。”
“敢问开兄弟师承何人。”
周开:“这个不便多说。”
司钊闻言,也不再多问,话题一转。
“司某是想问问,天罡寨的土匪,为何会去六陈县抢劫?”
周开:“那我们就不知道了。”
司钊哦了一声,继续说道:“两位可曾听说过三公主的事迹?”
周开:“那是自然。”
“司少主为何突然这么问。”
司钊笑容微收,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司某直说了。”
“两位兄弟,应该是三公主身边的人吧。”
周开:“何以见得?”
司钊收起折扇,神情认真,一一分析:“因为太巧合了。”
“再加上殷念与白雪的尸体。”
“若换成我,根本不会让别人知道,即便是殷念与白雪死了,也不会让别人知道,而是利用她们做局。”
“但是三公主光明正大的让他们知道,虽然能引开一些危险,但是对比下来,利用殷念与白雪的尸体做局,揪出幕后黑手,价值更高。”
“这么简单的选择题,公主不应该会选错。”
“再加上天罡寨土匪在六陈县出现的时间点,行程与夏小侯爷他们的时间点相差不大。”
“最后是两位的身手路数,司某闯荡江湖多年,但从未见过。”
“种种迹象表明,司某更倾向于,三公主的计谋,偷梁换柱,瞒天过海。”
“不知司某说的可对?”
司钊笑意盈盈,眉眼上扬,世间传闻三公主荒淫无度,笙经常混迹蓝倌,经常从蓝倌中挑选相貌好的男子,成为她的面首。
皇帝疼爱有加,还为其建造了专属四大阁,方便她与面首们夜夜笙歌。
但经此一事后,这传闻的真实性,还有待证实。
“开兄弟,司某斗胆,想见一见三公主。”
周开:“长安城,褔源客栈三楼,最后一个房间。”
司钊双手抱拳:“多谢两位兄弟,司某感激不尽。”
望着周开周贵离去的背影,这一波他属实是没料到,若不是发生了天罡寨一事,公主这一招,又有几个能发现呢?
他往前走了几步,脚步突然一顿,灵光一闪,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
会不会是苏棠的主意?
据说徐州城疫病一事,解药方子也是苏棠研制出来的。
三公主早就料到会有人发现她的计谋?
让他去长安城福源客栈三楼的最后一个厢房,是为什么呢?
怀揣着诸多疑问,司钊加快了步伐。
心中的求知欲旺盛,迫切的想要知道三公主的意图。
传闻三公主如花似玉,貌美动人,他倒是想看看是否真的如此。
…………
云霜阁。
勾三娘与夺七郎一脸疲惫,终于将尸体带到了云霜阁。
身上弥漫着浓烈的尸臭味,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
“阁主很快就到,两位稍安勿躁。”一名紫衣女子说道。
勾三娘嫌弃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催促道:“我们都已经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了,还要多久!”
“阁主来了,阁主来了。”
薛萍在三人的簇拥下来到堂厅,老远便能闻到恶心的尸臭味。
两具尸体腐烂发臭,上面还爬着白色的蛆,令人头皮发麻。
正值夏季,恶心的尸臭味直冲人天灵盖。
薛萍捂着鼻子,赶紧说道:“赶紧翻过两人身子,让本阁主看看。”
夺七郎直接翻过两具尸体,背部的梅花印记,有了腐烂的迹象。
“当时我们在乱葬岗检查过,背部有一个小型的梅花印记。”
“这是从尸体身上搜寻出的令牌。”
薛萍接过令牌仔细瞧了瞧,又认真检查了一下梅花印记,然后又根据衣着打扮,身高,心中有些怀疑。
“乱葬岗?”
夺七郎:“不错,那姓夏的小子说当时她们反抗的厉害,本想生擒,奈何失了手。”
“然后他们便把尸体扔到了乱葬岗。”
薛萍:“你们可有看到她们的脸?”
夺七郎皱着眉头:“没有看全,因为我们赶到的时候,有野狗在啃噬她们的脸。”
薛萍闻言,陷入了沉思,她始终不敢相信,殷念与白雪就这么死了。
心情十分复杂,五味杂陈,同时又难以置信。
她与殷念斗了十多年,结果殷念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