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们早已是入不敷出,却还有这么多小妾。
他们不仅得用月份银子养着她们,还得背负如此之多的丫鬟。陆戈林这才知晓他们武宁伯府的状况,怪不得他们这么多年一直活得滋润。
没有丝毫危机感,原来一直都是靠借贷维持!
陆戈林气得胸腔中仿佛有千斤巨石堵住,上不得,下不去。
“欠你们多少两银子?”
“加上利息的话是五万两。”陆戈林的声音骤然提高,为首的催债人被吓了一跳。
张老大随即便恢复了平静,说道:“伯爷,您叫什么呢?本来就是五万两银子,这是账本。”
他将账本递给了陆戈林,陆戈林一看这数字就头疼欲裂,之前一直是南晚钟帮他打理。
支出多少,又收入多少,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现在,他看到这些字就感到一阵晕眩。但此刻,他还是强忍着性子看了下去,只见他们府中三番两次地去这家借银子,而且利息极低。
然而,如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还过这笔钱了,利息如雪球般越滚越大,达到了五万两银子。
此刻,陆戈林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他的眼中仿若酝酿着万古不化的冰寒之色。
这可如何是好?
陆母和老夫人等人皆将目光投向他,似乎将他视作主心骨。陆戈林如鲠在喉。
忽然想起南晚钟之前说要卖铺子,“要不将武宁伯府旗下的铺子都卖掉吧?也好将这资金缺口给堵上。”
“卖铺子?不成!”老夫人面露惊骇之色,她是极要面子的,甚至比陆戈林更甚。一听要卖铺子,她的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恐慌,这可是他们武宁伯府祖上的基业啊,怎能沦落至卖铺子的境地?她第一个不允许!
而催债的张老大等人看着这个老婆子还在倔强地维护着她那可怜的铺子,不由地笑出了声。
都到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怜惜她的铺子!况且,他们武宁伯府旗下的铺子也并不赚钱。
陆勇、陆忠、陆秋莹、陆秋月,这四个小野种抿了抿嘴唇,眼中闪烁着楚楚可怜的光芒。
突然就走过去,一人抱住张老大的一条大腿。他们虽然很害怕张老大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以及他身上那嗜血残忍的腾腾杀气,但是为了自身利益,他们还是强忍着恐惧。
紧紧抱住张老大的大腿。
“松开,不然……我要把你们全都拍扁!”张老大粗声粗气地吼道。
“叔叔,您能不能宽限我们几天呀?铺子不能卖,我们会赚钱还你们的,我们可会赚钱了。”
铺子本来没有生意,全靠他们四个。还有一个躺在床上彻底瘫痪的大哥陆勤,多亏了他们五个。
他们毕竟是重生一世的人。
就不信凭借南晚钟所教授的知识,不能把这武宁伯府给盘活。
真是该死!
这时,四个小野种正撒着娇,突然透过张老大的裤裆看到了好几个人。那几个人脸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长得和这四个小野种非常像,甚至可以说是太像了。他们多多少少都有点像府中洒扫的小厮。
张老大一把将这四个小野种推开,然后又退后一步,吼道:“离我远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陆伯爷,您虽然被皇上降到了伯爷,但也比我这个一介草民的身份高不少。可您总不能赖着账不还吧,那不就成了老赖吗?况且这件事情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恐怕连伯爷您的位置都保不住,甚至可能被贬为庶民。”
陆戈林听到这张老大的威胁之声,心中涌起无尽的怒火,内心一片苦涩。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他们武宁伯府穷得只能借别人的银子,那岂不是颜面尽失?
必须卖掉铺子,他也顾不得自己的祖母会如何闹腾了。
必须卖掉旗下的铺子,这些可都是他们祖上的积累,还有好多是他爹和爷爷用功名换来的地。他跟随皇帝打天下,被封为异姓王,为此得到了大量的土地。
可如今,他却要将这些都卖掉!为何自从未南晚钟嫁入武宁伯府,他们就从未出现过收支不平衡的情况?每次都是南晚钟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未有过亏空。
可自从南晚钟嫁入这武林波府的那一天起。
他们的铺子就开始亏损,真是该死!
陆戈林也再没有过像以前那样舒坦的日子。
他们卖掉了铺子和土地,现在只剩下三间铺子和五十亩地。
老夫人气得当即就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后,紧紧抓着陆母的手,急切地说:“快让南晚钟回来!让南晚钟回来!”
“娘,你在说什么?南晚钟已经和陆戈林和离了啊!这是圣上的旨意!”
“我不相信!她对我孙子一定有意思!我不相信她对我孙子没有任何感情!”老妇人不停地摇头。四个小野种听到曾祖母的意思是让南晚钟回来,眼睛里也闪烁着丝丝的恨意。
南晚钟终究是与上一世不同了,但她回来还是有些用处的,可以带来她背后的势力,或者让她的三个哥哥当苦力,为他们赚银子。
三个小畜生虽然心里极不情愿让南晚钟回来,但是也不得不听从老妇人的话。
老夫人一直抓着陆母的手,激动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好好好,我去请她,我去请她!”。
就在此时,管家匆匆而来,禀报道:“整个京城都在疯传,慕子归要娶南晚钟为皇后,并将她带回西芜国。这件事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二人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
陆母闻言,满脸狐疑,难以置信地说道:“什么?慕子归要娶南晚钟?她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弃妇!他可是堂堂西芜国的皇帝啊!”
陆母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仿佛南晚钟是一件令人厌恶的物品,“她就是一个被我儿子抛弃的二手货,哪有资格嫁给慕子归?”